“呃,还不错,怎麽了?”男人怔了怔,有些不适应徐骁问话态度的转变,刚刚还是咄咄逼人的刑警怎麽转眼就变成了热心的房东。
“因为听周围邻居反应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经常有管道漏水现象,楼上被害人的家中曾经发生过漏水现象,应该有影响到你家。”
慢慢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年轻刑警,男人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嗯,确实有这种问题,不过在我搬进来以前就修好了,我住了这麽久还一次都没发生过。”
“是哪里漏的?”
“听房东说是厨房。”
徐骁“唔”了一声,表情较之前和善了一些。“可以给我看你的身份证吗?”
“呃,哦,好,稍等。”男人一连发出几个感叹词,好像不太情愿,却又没有办法。
在男人进屋取证件的时候,徐骁轻轻把门推开,不再是从缝隙里窥视内部,半敞开的门口几乎将客厅一览无余。昏暗的空间里,物品摆放的杂乱不堪,那种混乱和飞鸟家的还不一样,整间房子里弥漫著低级肮脏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男人出来,正当徐骁想进去一探究竟时,男人忽然出现了,就在他晃出来的瞬间,徐骁好像看到他刚摸完下体。接过男人递上的身份证,徐骁一边抄记,一边简单询问了几个有关他工作的问题,然而余光中这个浑身放松的男人竟又在无意间碰弄著下体,动作虽然不是出於情色,但在他人面前抓挠也十分不雅,如果不是瘙痒或不舒服到一定程度,一般都会选择暂时忍耐吧。
翌日清早,徐骁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让小马代替他和吴楚恒继续审问孙少敏,自己则跑去男人公司单独调查。暂时隐瞒不汇报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想在没有获得证据前因为飞鸟的胡乱猜测而在同事面前丢脸,虽然见过男人後,他也觉得此人很可疑。
经过初步调查,男人昨晚的回答与事实基本吻合。冯圆,三十四岁,半个月前从本市一家货运公司离职。虽说自动离职,但据周围人反映他与同事的人际关系处理的并不好,因为过於斤斤计较,急功近利遭到大家的反感和排斥,久而久之才混不下去。关於辞职後到外城旅游一事,周围同事纷纷表示不知道,不过有人指出冯圆生性孤僻,以前接触中并不喜欢和别人外出游玩,大多宅在家中,下班後具体在做什麽谁也不知道。
从货运公司离开,徐骁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选择再次回到社区的物业中控室,调出案发当晚至两天前的监控录像,虽然注意的侧重点变了,但并无收获,案发当晚门禁和电梯监控只拍到离开的孙少敏,并没有看到疑似冯圆的人出现,继续看下去,怀疑冯圆藏在家中的猜测被他四天後提著旅行袋出现在门禁入口的事实不攻自破,在戴鹏遇害期间,监控录像拍下了冯圆的不在场证明。
看了眼时间,正午十二点,虽然知道此时怪家夥在被窝里睡觉,但徐骁还是想告诉他,他猜错了,拨通飞鸟的手机,却迟迟无人接听,如果那个家夥关掉铃声和振动,无论再怎麽拨都听不到吧。而後徐骁不甘心地又开始发送信息,模仿著他的风格简短地写下[你猜错了]。
短信传出的同时,手机便接到来电,还以为飞鸟在第一时间回复过来,结果却显示著吴楚恒。好在没有急於向上汇报,徐骁把谎话编圆,说自己早上只是一阵头晕目眩,现在已经恢复了。
既然身体健康就不能再无端请假,赶在吃午饭的时间,徐骁只好先回警局。不过虽然飞鸟猜错了,冯圆有不在场证明,但徐骁心里仍觉得不踏实,他知道自己又开始习惯性地犯职业病。怪家夥昨晚的模仿表演,有关冯圆的调查都在脑中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回想起案发现场的情景。
搜索记忆中可能遗漏的细节,他记得戴鹏家的光线很好,可躺在床上的人却冷冰冰没有了气息,屋子里抽屉被翻乱,床头虽放著一盒避孕套,但里面却是空的,因为自己当时迟到,到达现场後同事已经结束了采集工作,离开前他注意过浴室,还曾经感慨这麽小的空间竟会安放浴缸,然後便看到了浴室里和浴室外摆放了两双样式不同的拖鞋……
“上午有什麽进展吗?”坐在人来人往的员工餐厅,从吴楚恒的脸上徐骁就知道问也白问。
“他还是不承认,到今天下午就一天一夜了。”
“一会儿换我,你们休息。”琢磨了一路,徐骁确实有几个问题。
“看来你上午休息的还蛮有成效,干劲十足了?”吴楚恒面带微笑,好像只有在和徐骁说话时才能缓解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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