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禀流微微歪头,窗口空着,方逸平不知去了何处。心中忍不住有几分失落。
“舒少侠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和禀流切磋一番,”何夫人优雅地用帕子擦拭嘴角,“也让禀流看看什么是名门风度。”
舒远山看向何禀流征求他的意见。
何禀流冷淡地点点头:“好。”
侍女忙去院内摆上桌椅扶何夫人过去坐下,方逸平坐在房梁上忧心忡忡地看着何禀流。
何禀流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看了他一眼,本来没觉得如何的心情被方逸平也看得紧张起来。
何禀流握着刀柄,感觉脉络中似乎一股炽热的力量游走。他往下拽了拽衣袖遮住手腕上过于鼓胀的血管,急躁地率先向舒远山攻去。
舒远山自幼常与他切磋,对彼此的武功都已经十分熟悉。三招下来舒远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何禀流今日打得太过谨慎了,仿佛在刻意收敛着刀锋间的杀气。
何母在旁看着,只觉得儿子今天无精打采,顿时十分不悦地垂下了脸冷哼一声。
何禀流听到这声冷哼,不得不加快了刀势,然而手腕间仍是软绵绵的不肯用力。有条毒蛇在他的血肉里,随着刀光而舞,在和他抢夺手里的刀,让他不敢多运内力。
这下连屋顶的方逸平都看出了不对劲,暗想难道禀流的手臂受了伤不成,怎么这般虚软。
舒远山一剑挑落了何禀流的刀,神情不安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无事,”何禀流捡起刀收回鞘中,“我这几日心情烦闷,有些疏于练习了。”
何夫人摔了茶碗,一言不发地起身回了内院。
“远山,”何禀流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后,低声问,“你觉得若要成顶尖高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舒远山道:“机缘。”
何禀流脸上拽了拽嘴角:“你是剑圣嫡传弟子,也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能入恩师门下,便是机缘。”舒远山道,“这几年,又有了其他的机缘。”
舒远山几度身陷鬼门之中,受了一番大折磨之后武功确实突飞猛进,何禀流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这一番谈话后却着实心中豁然开朗。
舒远山见他眉目舒缓了许多,忍不住问:“禀流,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不算喜事。”何禀流握着刀,任由腕中毒蛇盘踞在了刀柄之上,“也许,我遇到那个机缘了。”
方逸平躺在何禀流床上看他的刀谱。
何家刀法百年来都是以大气见长,与方家并称刀剑君子。结果这自学成才的兄妹俩一个阴狠毒辣一个刚猛凶残,谁也没学出祖训里谦谦君子的样来。
何禀流推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方逸平,你挂在我家屋顶上干什么,掏鸟蛋吗?”
方逸平一骨碌爬起来去握他的手,何禀流惊慌抽开,厉声斥道:“干什么!”
方逸平本以为他是手腕受了点伤想看看要不要拿红油搓搓,何禀流这举动却让他觉得不对劲起来,一双浓眉皱起:“禀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禀流满腹心事憋得难受,却死也不肯对这个大傻子透露一丝一毫。神情冷漠地去点上蜡烛:“你今晚不去楚盈楼了?”
方逸平哀嚎一声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禀流,是不是全潺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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