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景年脸上久违的狡黠让程跃有几分怀念,但衣冠不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对於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他不由感到几分惧意,更何况他心底还藏著一个结,对於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对於世俗的不容许,和对於未来的迷惘……
在宁景年眼里,他的爱人又在神游了。明明衣裳半敞,明明现在根本不是适合发呆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红得缠绵的婚床上,他半裸身子低垂眼帘躺在被上,看起来有多麽秀色可餐吗?
没有丝毫抵抗,完全任君采撷的样子让宁景年眼中的色泽变得更是浓郁,缓缓低下头去,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再一点一点下移,舔著敏感的脖子,挑弄滑动的喉结,双手先唇舌一步,开垦健康柔韧的肌肤,还著火和热,千万般勾引著身下人的欲望,企图让他与自己一块沈陷欲海。
他身下的人一直很柔顺,宁景年的身体越来越热,理智也越来越稀薄,程跃的柔顺让他逐渐麻木,以为他不会再拒绝,心中彻底放开最後的一丝戒备,全心全意地亲吻著身下这具让他情热的身体。
就在宁景年觉得身体憋得难受,稍稍抬起上半身欲褪下身上的衣物时,早伺机以待的程跃伸手飞快地在没有防备的他身上点下几处穴道。
景年错愕地瞪大眼,程跃却不敢再看他一眼,把他推到床里边,便翻身下,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而宁景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离开,看他消失在屏风的一头──
“程──跃──”
手放在门闩上,正要拉开,听到这声嘶厉的叫喊,程跃惊住。
他明明已经点了他的哑穴,为什麽他还能出声?
这一声嘶喊停下後不久,屋中传来宁景年痛苦的咳嗽声,程跃想起什麽,脸色顿时大变,转身就奔了过去,很快便看见宁景年倒在床上四肢抽搐,嘴角淌著一条血丝。
“你疯了,强行冲开穴道,你的筋脉会裂伤甚至断掉的!”
程跃冲上去扶住他,看他青白的脸色,心痛得不能自已。宁景年看他回来,含血的嘴角勾起冷冷的一笑:“你怎麽不走了,我现在受伤,根本拦不住你,你想走完全可以!”
脸色有些难看的程跃不说话,低头拉起他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仔细地为他探脉,知道他受伤并不严重,才略略心安。
慢慢抬起头,看向他泛白的脸色,程跃用衣袖轻轻擦去他嘴边的血丝。
“景年,如果我是一名女子,我一定会留下来,陪在你身边。可是,我是一个男人,不管再如何不舍,我还是只能选择离开。你和我不同,我从来都是孑然一人,你是是一家之长,宁家需要你来支撑,你有妻子和孩子,你的母亲还盼望著你能子孙满堂,所有人都在看著你,以你为荣耀,你不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会被人耻笑,会被人看不起,你的家人也会伤心……”
宁景年一开始还能沈默著听著,听到後来却吃吃地冷笑,笑得程跃再说不下去。
“说啊,怎麽不说下去了,说你一切都是为我好,说我应该这样做,说我让你离开才是正确的,是天经地义的,说啊,说啊!”
看他不再说话,宁景年笑得更大声,一边笑一边说道:“爹为了我好,所以可以不顾我的意愿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成亲那一夜我才知道妻子长什麽样叫什麽名字。你们害怕我知道妻子是个男人後会生气会痛苦,所以千方百设的瞒我骗我,我满怀期待想和自己的妻子圆房,你们就下药迷昏我。爹知道我对你上了心,为了不让我继续痴迷下去,还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女子和我相见,逼我另外娶妻,最後还让你假死离开。你呢,为了我好,所以一走就干脆不回来了,现在还是一心想离开,说什麽都是为我好,为我好──可为我好之前,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的出身地位不重要,你不能生儿育女我也不在乎,在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时,我万念俱灰,若不是顾忌年迈的爹和娘,我早自尽随你一同离开。”
“是啊,我活了下来,被爹逼著娶了郭蔷,郭蔷又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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