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看到眼前如此娇羞可爱的宛然,他以为他在余家的位置突然变得很重要了,尤其是那“未婚夫”那三个字,它们的语速,它们携带着的余宛然甜甜的气味,一直在吴铭脑中盘旋,吴铭中了魔似的,义无反顾的回到了余中的旁边。
吴铭刚回来坐下,那两个人已经不似先前的苦瓜黄连相了,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吃菜,还不时地握着手,就像两个有着深厚友谊的国家元首在交流。余中突然拿出那瓶早已经准备好的茅台,向每个人的杯中斟满酒,笑呵呵地说道:“老徐啊,我最近身体不好,要不然陪你喝到天亮。”说话的时候,余中瞟向了一旁的吴铭,
吴铭马上应道:“对啊,我。。。。。。我余叔叔胃不好,医生说一滴酒也不能沾的。他就只能以茶代酒了,我陪你干到天亮!来!”。吴铭说着起身,端起酒杯,徐云飘也想站起,被他按下。吴铭一口干了,徐见势,也一口干了。余中马上又斟满了二人的酒杯,大家又吃了会儿菜,余中道:“我虽然不能喝酒,但还是必须要敬老徐一杯的。”说着他站起来,其余三人都站了起来,说了些客套话,干了各自的酒,余中便开始用茶水了。
吴铭再一次端起酒杯:“徐叔叔,我祝你身体健康全家幸福”说完又是一口,他看到旁边的司机,于是赶紧倒上一杯,道:“兄弟,我也敬你一杯。”
徐云飘回敬了吴铭一杯,司机也回敬了。那些清醇酣浓的透明液体从杯中漏出,顺着吴铭的下颚漂流过颈项,最后豪迈地穿过胸膛,打湿了吴铭的衬衣。吴铭的脸渐渐开始发烫,这种烫产生的热迅速扩散至全身,让他趋于不拘一格。余父在旁边同样不停地敬着茶水。就在吴铭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醉意之时,徐云飘突然给吴铭夹了一块肉:“小伙子,酒量不错嘛,不过还是要慢点呀,不然待会谁陪我啊?嘿嘿!”吴铭把肉吃进嘴里,嚼了一口便吞了,嘴里不停夸赞自己酒量好,当年老家两个家伙都是怎样怎样被他干翻之类的话。
这酒啊,就是那么一种东西,你不想喝它的时候,它就会有各种人所创造的各种理由跑到你跟前;你喝上了,觉得满意了,它又总是不够。吴铭现在想喝了,他到处找酒,发现没了,心里痒痒得难受。
徐云飘假装满足地说道:“够了,够了,还是喝出点感觉了。”
余中受不过,只得出去又拿了一瓶好酒,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三沓钞票。见徐云飘的包就在旁边,于是塞了进去。徐云飘耸动了一下鼻子,伸手探向包里。摸了半天,估计分量够。然后摸出一张纸巾,笑嘻嘻接着和吴铭喝酒。
余中夹了一块肉,道:“还是少喝点吧!”
司机突然说话了:“对啊,这酒是好东西,可是过量了,它就是毒!”
徐云飘脸上不悦:“我喝了那么多,怎么没毒死?”
余中又舀起一碗汤,噗嗤噗嗤地喝起来。然后端起茶杯道:“那我是该敬你一杯了啊,我酒量不如你,真是丢脸。来,老徐,你真是男人!”
老徐高兴得要飘起来了,一口干下,嘴角因酒的辛辣而发出爽快得嗤嗤声,透明的玻璃杯又瞬间被清凉的液体注满。吴铭此时早已经将西服脱下,袖管和库裤管都挽得老高。
徐云飘发话了:“小吴啊,余中那女儿很不错的,你要加油啊。来,我敬你一杯。”
“豁,咕噜!”
“豁,咕噜咕噜”
两人都喝完了,酒像水一样倾泻在胃里,然后以胃为基地,制造出让人麻痹的幻觉,麻痹至全身。吴铭开始想睡了,抑或者根本不想睡,但他只知道自己的躯壳伏在了桌子上,而他的灵魂到哪儿去了?他的灵魂就飘在躯壳上,飘在酒桌上,时而又被人一锤子重重地敲下来。他想吐,但胃里酸臭的东西却始终迈不过喉咙这最后一个关卡,于是又潮退下去,等待下一次的突围。
徐云飘嘴里嚷嚷着道:“不行啦,哈哈,说大话,还是我厉害。”
吴铭听了徐的话,强忍着抬起头,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酒撒了大半,倒得满手乱流。他张口就喝,酒还没下肚,肚子里的东西终于突破重围蜂拥出来,吐得余中脚上全是污秽之物。吴铭感觉鼻子又辣又呛,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来:“道,不玩了,要被玩死了!”
那天他醉得一塌糊涂,当余中和宛然把他抬到床上的时候,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边的黑暗,还有不断下落到黑暗的失重与缺氧的身体。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在油菜地跑啊,跳啊,像只欢快的花猫。他累了,跑到邻居家的桌上,拿起一个瓶子就喝,感觉甜甜的。爷爷和爸爸跑过来,他们又抱他,又摸他,又吻他。爸爸宽慰地说:“这孩子,能喝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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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暗计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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