叡也忍不住生气了:“太后今天是为了常家一个家奴来向朕兴师问罪了?常英纵容家奴违抗朝命,打死朝廷命官,太后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违抗朝命,打死朝廷命官,其罪等同于谋反!朕没有追究他的罪过,只是将家奴抓去法办,朕已经忍着脾气没发作。朕这样留情面还要被指责,是不是朕平日里给你们的恩惠太多了?”
太后冷声说:“皇上明明知道,这不是区区家奴的事。要挑错处,谁没有个错处,什么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这朝中谁不结党营私,谁不贪赃枉法,李惠现在不是在结党营私吗?李惠难道就没有贪赃枉法吗?查谁谁都是一窟窿,这种话皇上去骗小孩子,就不要来骗我老太婆了。无非就是打着个借口铲除异己罢了。我兄弟在朝这些年,尽心尽职,哪里对皇上有过半分不忠,皇上却纵容人排挤他,实在让人心寒。”
拓拔叡也冷冰冰地说:“太后何不反省反省。你们常氏兄妹这些年的作为还不够过分吗?朕自认为这么多年来对太后恪尽儿子的本分。可是太后对朕做了什么?太后对朕的母亲,对朕的儿子做了什么?朕纵容你富贵享乐,纵容常英行权,可是你们得寸进尺。朕这次是留恋咱们母子的情分才没有治常英的罪,倘若有下次,朕绝不姑息。”
太后难以置信道:“说到底,你还是在恨我?恨我闾夫人和李氏的事?”
拓拔叡皱眉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朕早就忘了。朕只是不希望常家再做过分的事。这件事太后不用再说情了,朕不会开恩的。”
冯凭得知太后去了太华殿,知道要出事,连忙也赶过去。刚进殿,就见常太后出来,脸色很难看,冯凭抚了她胳膊劝道:“太后先回宫吧,我去劝劝皇上,看能不能说上话。”让人扶着太后回永寿宫。
拓拔叡也坐在那生闷气,奏折也看不下去了。冯凭坐过去搂着他肩膀,拍抚着他头安慰:“常英是做的有点过分了,皇上不必自责的。”
拓拔叡生气说:“这是有一点过分吗?做臣子的都像这样放肆,可以无视朝廷律令,可以打死朝廷命官还不担罪责。都可以凌驾朝廷律法之上,朕这个皇帝还当不当了?”
冯凭抚着他脸说:“我明白皇上的心情。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皇上想开一些。这种事,一时半会也只能这样,朝廷每天这么多乱七八糟事,皇上已经做的够好了,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体。太后那里,回头我去劝一劝。”
拓拔叡被她搂着安慰,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想起前一段日子李惠女儿的事,他觉得有些愧疚。他转头看了冯凭一眼:“你怎么过来了?身上好了?”
冯凭说:“我不想来,可我担心你和太后闹不高兴。”
拓拔叡叹了口气,搂着她,脸贴着她脖颈蹭。她皮肤温热,肌肤的气味进入到他的鼻端,是年轻*的馨香,分外勾引人的*。拓拔叡的身体经不起诱惑,顿时就有点涌动。拓拔叡抚摸着她腰肢,埋头低声说:“你快些好起来吧,朕看不到你,觉得无聊的很。咱们好些日子没有亲热了,晚上替我弄。”
冯凭摸他头说:“好。等我去看看太后吧,然后过来陪皇上。”
常太后无法说服拓拔叡,回到宫中后,气的胸口闷,口里喘不上气,烦躁难安。她左思右想,找不到该找谁对此事负责。李惠是仇敌,乌洛兰延是拓拔叡的人,一向跟她过不去。她找不到人撒气了,只好招来李益,讥讽说:“当初是谁跟皇上举荐的你?现在却跟李惠一党了?我倒不挟这点恩,只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李益突然太后被召来当出气筒,平白挨骂,也实在心情很复杂:“臣是为皇上办事,绝不敢同谁结党,太后这样说,臣实在惶恐。这件事,臣先前就觉得不妥,劝过李惠,只是未得采纳。臣怎敢针对太后。”
太后说:“不是老身话多,非要干预朝事。老身也不是反对均田,你们均田就均田,好好做你们的正事,何必要卷入党争,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你是聪明人,应该晓得这其中的利害。我看皇上这回是成不了事的,瞧着吧,后头的麻烦多着呢。你回去吧,我不找你的麻烦,我就看着皇上。尽管玩尽管蹿吧,蹿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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