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人年过半百,黑白掺半的短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衣着朴素干净,神情凝重而复杂,历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见人前来,当先起身重重弯下腰却被简席言及时伸手截住。
方析跟池教授相熟,曾在A大美院教过一段时间的书,印象中,简席言很小的时候就曾见过他,后来方析离任A大后接触虽不多,但逢年过节依然能在池教授家里撞面。方析为人谦和重道,过往每次跟池教授提起简席言来,常常夸赞他比自己儿子天资卓绝,为人刻苦。
方析深深叹了口气,再三道歉:“我知道道歉实在没什么用,可我能做的也只有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你说声抱歉,是他被虚荣心冲昏了头,后来被警察带走调查,又因为实在害怕才说了那么一番荒唐的说辞,说到底他是我儿子,教子不严终究要怪我更多于他,怪我对他太严苛,为了自己的面子为堵住别人悠悠之口对他太不公平。”出事后除了气闷更多的是对方霆的愧疚,更怕他的前程一朝毁于一旦,还有单存志明里暗里施压,其实他手里哪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以前为了劝他随口说的一句唬头罢了,没想到被他拿捏住,自己又怕真的说开单存志再没了顾忌也不念及往日情分,因此累及方霆。两头计较再三,以至于违心促成了现在这番局面,到头来绕了一大圈,什么都没避过,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所为负责。
顿了下,他有什么话想说又有些不忍般,难以启齿,终究还是拉下面子:“我知道这么说不应该,可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作为父亲的心酸与无奈上,能对方霆撤诉,让他公开就此事道歉。”
——
平安夜当晚下了一场始料不及的细雨,兰盛里老街道青石板密铺的小路两旁坑坑洼洼的蓄着积水,在门前灯的映照下,衬着红灯笼的光,明亮的像散落了一地明晃晃的镜面。
雨滴噼啪打落在红灯笼上,沿着竹条一路下滑,淌过低垂的流苏,啪嗒一下,砸落在平静的“镜面”上,惊起一圈涟漪。
窗前院子里的冬青疯长,半个冬天无人打理枝丫伸到了窗沿上,粗硬墨绿的叶片迎风摆动,划乱了玻璃上的一层水雾。
光遥半躺着歪在小沙发上,托着下巴喝牛奶:“所以,你真的打算撤诉了?”
见他应声,好奇的“呀”了下:“那当初孙玲枝找你让你帮单鹏辉出头你干嘛拒绝。”
简席言收拾完东西,关了电脑,过来她这边坐下时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会展的事刚开始被曝光的时候孙玲枝曾经找过我。”光遥坦承,孙玲枝眼见在他那边讨不着好就转而对她下手,同样以单鹏辉为交易,如果她答应说服简席言,她就有办法解决网上的谣言,不过是在经过调查之前,孙玲并不知道会展上的画真的被人掉了包。
简席言:“怎么没和我说?”
“你会怎么想我猜也猜得到,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把她翘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小腿压下去,他笑了声:“脑子还挺灵光。”
那是,近朱者赤嘛!
忽然,想起孙玲枝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池旭说你拿钱投了《言大》。”停了瞬,见他没什么表示,抿了抿唇说,“那么多钱……你就不怕到头来真的赔了?”那时候《言大》就是个“烫手山芋”能不能如期上映都得两说,更别说往里砸钱了。
“赔不了,”他忽然出声,低沉清峻的声音就这么悄然划破雨声,她失神凝视,黑白交错的眸子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他视线隐着笃定,出口的话却又闲散随意:“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出多少钱都是个保本的生意。”
他用手掰过她的脸傻愣愣的脸,薄唇轻勾:“记得我曾和你承诺过的……如果是我,不止三十万,三百万我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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