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功夫,才能说服她的大伯母。然而事实却是,她还没讲上几句,陈雅就已经同意了。
陈雅的手上,有着惊人的证据量。
她甚至做了证人,指认丈夫毁坏汽车系统,植入病毒数据,她保留着未删除的、与丈夫聊天的电子记录——其上写着,“苏景山那老头,怎地还不升天?”,亦或者,“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愿意放权。”
显而易见,她的丈夫具备作案动机,作案能力,并且在苏景山死后,成为了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很快当上了总经理。
一切都过于顺利,以至于充满古怪。
苏乔的疑心起源于叶姝的反应。叶姝怀孕三个月时,来了一趟公司,听闻大伯父被抓,她吓得一激灵,两边脸表情不一致,快速眨眼,从肢体语言上剖析,这是回避现实的表现。
苏乔原本还想跟上去,盘问叶姝,后来她又觉得,已经没必要了,她身边有现实的例子——那例子便是陆沉与苏景山,是她无端背锅的父亲。
她把这种计谋称作为“金蝉脱壳”,自己跑了,再将蝉的外衣套在另一人的身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她左思右想,终是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坦白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苏乔说:“我误会了大伯父。那场车祸不是他策划的,是他的夫人。”
“不对,”苏乔的父亲道,“应该是合谋。”
苏乔不知父亲从哪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她还要多说,父亲便打断道:“这件事你别再参与,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与你无关。”
所以在这件事上,苏乔当真放手不再管。
她对自己的定位并非十项全能的职业经理人,而是一位仍在学习中的、替父亲代管公司的年轻人,她甚至觉得有时候,不能全凭实力,还要借助一点运气。
与之相反,苏展时运不济。
倘若他康复痊愈,自是另当别论,问题是他还没有。他威胁苏乔,要送她父亲进监狱,结果反作用在他自己身上。而苏澈生母的死,旁人可能不了解,他却是一清二楚,那不是自杀。
她惯用的粉底里,被掺杂了铅和汞,时间一长,她的精神先垮了,疯疯癫癫,自寻死路。
苏展终其一生也不会说出,是谁在化妆品里放了这些东西。在当年的母亲眼中,出轨的男人不可恨,可恨的是勾引丈夫的无耻第三者们。到了后来,她的小儿子仿佛没存在过,她方知丈夫无情时,可以狠毒如斯。
苏展甚至觉得,母亲也恨她的大儿子。正如她反感鸠占鹊巢的苏澈,还能在表面上关爱他,她的情感隐匿在深处,连苏展也探不着了。
他重新探访起从前交好的董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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