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很多东西是生下来就没得选择的,比如出身,比如性别。宫宝柔觉得自己即便是没有异能,在厨艺方面也是颇有天赋的,她也得到了父母的真传,可是偏偏就是一样自己无法选择的东西阻拦了她的道路。这让她如何不恼,如何不甘?
“你是女的还想要做厨师?别开玩笑了。”
“对不起了,我们这里不收女厨师。”
“我不收女弟子,虽然你的天分确实不错,你还是另拜他师吧。”
无数次的拒绝让宫宝柔几乎绝望,她就像是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偏偏守门的侍卫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
孙富贵看着宫宝柔说:“你有没有发现我这几个徒弟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啊,我们怎么没有发现?”周仓发现气氛不对,嬉笑着出来插科打诨。
宫宝柔没有搭理他,沉声说:“都是男的。”
“没错,我的四个徒弟全都是男的。”孙富贵点点头,“这也是厨师界的一个正常现象——女的很少,真的很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宫宝柔抿了抿嘴。这个问题她想过无数次,可惜没有人愿意给她答案。女的又如何了?一样拿得起炒锅,耍得起菜刀。
孙富贵看出来她的沉郁,又看了看自己几个徒弟也是满脸疑惑,笑着解释了。
“不让女孩子做厨师,理由有很多,第一点就是在厨房里还是男人占得多,一个女孩子在其中难免会让人觉得不正经。就像你们一样,在后厨里,夏天的时候还不是光着膀子走来走去?如果厨师里有阿柔这样的女孩子在你还敢脱?”
四个徒弟刷的一下脸红了。
“第二点,你们不得不承认,女孩子的力气天生就比较小,颠锅什么的,时间一长就做不来了。阿柔你如果想要进这一行,以后可就别想着要淑女了。”
看着孙富贵促狭的眼神,宫宝柔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
“第三点,做厨师这一行的压力都很大。有时候突然碰到大型宴会或者重要人物,都是要加班加点。从开菜单,到下货,备碗碟,试菜,备料,尤其是最后出菜的时候,跟打仗一样,手和眼都要快且准,还要腾出脑袋应付突发情况。明明已经很辛苦,如果那么多的客人中,有一个小不满意,前面再顺利都打水漂,因为客人讲究的是整体感官,人又总是偏向于记住不好的。你能行吗?”
“我知道。”宫宝柔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
孙富贵点点头:“后厨容不下女孩子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女孩子都娇气,处理食材不利落,做事拖泥带水等。作为一个女孩子,混得不好就是一个天天打下手的,还不如找一份正经体面的工作;混得好了,阿柔你这身材可就不好保持了啊。”说到后面已经有了笑意。
宫宝柔也笑了。在后厨,每次做完了菜都要给厨艺好的人尝尝,点评一下倒是没什么,可是几十道菜下来也会吃撑到的。
等到孙富贵讲完,宫宝柔心里已经十分平静:“师父能不能听我讲一讲呢,我做厨师也有我的理由。”
五个人都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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