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能说明半个月以后他会回来,只能说明这半个月以内他不会出现。
老师宽仁大义,知道他家的特殊情况,没有多说什么。
爸爸入狱,江垣被他妈妈接去了北京。
翻手为苍凉,覆手为繁华。
——这是他们中产阶级的悲哀。
苏阿细没有去过北京,她只知道首都城市很先进,有很多有钱人,空气质量不够好,那里的天空应该没有南州的好看吧。
没有大海。
仅仅想到这四个字,都会让她有种沉闷的感觉。
这段时间过得没有想象中慢,苏阿细会抽时间去小森林。
曾经在这里表演的歌手,一个一个离开了,换来了新的一批,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kk离开了,蒋渝芮离开了,现在就连江垣也不会再来了。
艺术就是永无止息的传承。
他们走了,还会有新的人补上。
没有多少人能在这个商业化的时代把做音乐这件事情坚持一生。
他们只需要在最辉煌的人生这几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告诉别人,我曾经来过。
江垣是在期末考试之前回来的,他仍然会很认真地复习,认真地考试,苏阿细很欣慰,他的好胜心一直都在。
而她的,早就没了。
考完最后一门那天下午,俩人去吃了顿海底捞。
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苏阿细顺便在商场里买了两件衣服,江垣还是那个等得不耐烦又不敢吭声的样子。
然后苏阿细为了气他,逛了很久。
江垣散漫地跟着她,他还是会穿昂贵的T恤和鞋子,看起来随心所欲,走路仍然颔首,拽拽的样子,唯我独尊。他的怠惰,他的懒散、不拘一格,还有他的美貌……多好啊,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没人知道,这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儿,眼里和心里藏了些什么。
苏阿细也看不出来。
柳惠心跟苏阿细说今天出去唱k,不回去,于是苏阿细就把江垣带回去了。
江垣没怎么去过她的出租小屋,这房子虽然装修设施都一般,但毕竟是两个姑娘住,还是挺有人气的。
苏阿细开了个小灯,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她把水递给靠在墙边的江垣,随手把头发绑起来。
江垣抿了一口她的水,眉头就揪起来了:“你这杯子是不是泡过什么茶啊?”
“玫瑰花茶。”
“什么怪味儿,我要吐了。”
苏阿细差点没把他打死。
江垣在她施展拳脚之际,把杯子放到旁边,两只手把女孩捉住了扛起来,扔进沙发里。柔软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苏阿细窝在里面,平静地看着江垣脱衣服。
他光着上身,伏上她的身体,手从她的衣衫下摆摸索进去,苏阿细用手挡了一下脸。
江垣把她的手指钩开。
苏阿细勾住江垣的脖子,感受他嘴角漾出的淡淡的花香。
安静得只剩下接吻的声音。
突然——
房间的门锁啪嗒一响。
苏阿细在他的怀里瑟缩了一下。
江垣不敢置信地抬头。
冒出来十几个人,举着牌子和荧光棒。
“班长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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