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她的话使得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萧安安身上,萧安安不卑不亢,其实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了,受牵连的还是萧家。只是很显然,萧素问还没想到。
此刻萧素问和萧承灵以及萧晴明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萧安安,特别是萧素问,更是高高在上的看着萧安安。
“要说乡下最好玩·······当然是欺负家里那只讨厌的哈巴狗了!”萧安安不以为然,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萧素问他们三个,“我在乡下的时候,家里那只哈巴狗每天都会欺负我,有时候把我惹急了,我就不给它饭吃。看它饿得汪汪叫。不够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一只畜生而已,压根不值得我去费神。它惹我生气了,总不成我去揍它一顿吧?”
众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最最难看的当属萧素问,她知道萧安安在拐着弯的骂她,可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
“姐,原来你在乡下过得这么可怜啊,一条狗也欺负你。”萧晴明似乎一点也没听明白,可爱的撅起小嘴吧,“如果早点知道姐姐的存在,那该多好?”
萧安安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释然一笑,“这没什么,我是人,没得和一条狗计较。难道说狗咬了你一口,难道能再咬回去?这道理虽然粗糙,可这个理却不糙。”
萧素问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恶狠狠的瞪了萧安安一眼,康洛深深的看了萧安安一眼,连忙打趣道:“安安妹妹说得有理!好了,大家都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去亭子里坐会儿吧!”
各家千金面色不好,但碍于今天的主人家发话,也都跟着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独留下萧安安和萧承灵以及萧晴明。大家仿佛不约而同的忘记了他们三人,三三两两招呼着姐妹们一起过去。
萧承灵王者萧素问和康洛的背影,死死的咬着嘴唇,她年纪小,还是做不到不露声色。萧晴明突然一把挽着萧安安的手臂,语气酸溜溜的说道:“大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萧承灵回头朝他微微一笑,“四妹,人家一起过去的都是嫡女,我们这些庶女,怎么好意思凑过去?”可视线却紧紧黏在萧安安什么。
姨娘告诉她,她这个新来的大姐很不一般,经过刚才,她才明白,确实不一般。只是,她萧承灵在萧府呆了这么多年,难道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吗?她才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她的对手是萧素问。
萧安安懒得理会他们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带着紫草独自走了!
“小姐,你刚刚那样说,二小姐会不会·······”紫草担心不已,她的将来都系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让她不得不更加警惕。
“会不会报复我?”萧安安回头望了一眼紫草,如今她和紫草是坐在同一条船上,萧安安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背叛她,但她也不会傻到真的对紫草掏心掏肺。
“恩!”
萧家二小姐萧素问可不是真的如同大家看到的那样温婉高贵,更没有一点仁心仁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早就看清楚了她的真实面目,却从来没人敢说出去。曾经二小姐才十岁的时候,打骂一个小丫鬟时那小丫鬟威胁说要告诉大家,二小姐蛇蝎心肠,二小姐发怒,接过婆子手上的棍子,将那小丫鬟活活打死。从此,整个萧府对二小姐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尽量少惹她就少惹她。
“你放心,她不敢回去告状!”当然,她如果真的切告状的话,也不可能让整个萧府长辈都觉得萧素问是个再温婉不过的人了!打从第一眼见到萧素问,尽管她低着头,但她依然擦觉到了她眼中鄙视。特别是前几天萧少海从宫里的赏赐里挑了最好的给她之后,更是怨恨不已。
紫草一点也不相信,如今家里是大夫人掌家,她只要回去在大夫人耳边吹吹风,也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今天来的基本上都是嫡女,庶女好像只要萧家的几个。走在桔花丛中,萧安安想到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脑子却在思索等下要给康家的老太太送什么东西好!萧素问厉害,不告诉他们,但同时也是他们手下的丫鬟无能。
大户人家都有专门的嬷嬷管这种事,他们几个都是庶女,加上平时几乎没机会出门,自然不知道。
曲径通幽,看到青石板两边渐渐变成了绿色,萧安安知道,她离那个什么花园越来越远了。好在这地方也不是很偏僻,还可以看到一两个正在做事的丫鬟走过。
“小姐,我们回去吧!”紫草为难的看了四周一眼,“这会儿差不多寿宴就要开始了。”
萧安安点点头,抬起头正好看到不远处几株松树上两只松鼠跳来跳去,她突然眼前一亮,“紫草,你去找人拿一副裱好还未作画的纸过来,再那些颜料过来。”
“小姐,你,你要做什么?”
“康老太太不是生辰吗?难道你想让我在身上找一样像样点的东西送给人家?”
紫草想了想,康家好歹也是礼部侍郎,要什么贵重物件没有?就他们小姐身上,也就额前那颗金镶蓝宝石的御赐之物可以拿的出手。可这样东西如果说送人的话,也只能送年轻的姑娘,人老太太都几十岁的人了,送这个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吗?
“快去吧,不要站在这儿了!”萧安安白了紫草一眼,这丫头倒是不错,可惜心眼没有连翘赤芍他们灵活。也难怪在她来之前只能洗衣服了。
紫草一走,萧安安就随意找了一个石墩坐下来,忍不住锤锤腿。这段日子,几乎都是在养膘,也不能出去,每天除了看书吃饭睡觉,没什么事做。所以整个人都懒散得不行,这不,没走几步,腿就酸酸的。看来以后要好好的锻炼锻炼。
突然眼前的被一片月白色挡住了视线,萧安安抬起头,如眼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他的下巴没有那么分明,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
“你,你不是那个········”萧安安指着来人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想起他的名字。“那个,你妹妹她········”
没错,此人正是她在临仙镇给他们上解剖课的尸体的哥哥,当初她十分抱歉,因为她没有得到人家家人的允许,擅自把人家给解剖了。
“我叫宫辰枫!这次你记住了吗?”
他一身月白色竖领绣折枝微带紫色的暗纹,月白色的华丽绸缎使得在一片绿色之中十分显眼。微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温暖的笑意,高蜓的鼻尖将天空的太阳遮挡了一小部分,圆圆的太阳瞬间变成了月牙,只是比月牙更加耀眼。
萧安安看得傻了,她到这个世界,见到的那么多人中,要说妖孽的话,非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什么世子莫属。就是她那两个师兄,长得也不差,现在萧府中的大少爷箫灵枢,更是长相*。但也没有一个能和眼前的男人相比,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气质。
“呵呵!”萧安安那毫不掩饰的羡慕居然一点没让他觉得不舒服,相反,对她如此表情觉得更加可爱。“你怎么来这里了?”宫辰枫拿手在萧安安眼前晃了晃。
“啊?呃,这个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萧安安有些局促不安,眼前的男人太过温和,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解剖了他妹妹,总是心虚不已。
“哦?为什么?”宫辰枫不明所以,他身份高贵,整个燕都更是不少人排着队排他马屁,临仙镇那个小丫头如果不是再次见到,可能他也忘记了。所以,他怎么知道这个丫头的身份?
萧安安耸耸肩,暗地里萧府不知道多少丫鬟在说她。她也算是燕都独一份,庶长女,光是这三个字就够震惊燕都。“哦,没什么。我是萧家的才接回来的。”
“原来就是你啊!”皇伯父那道诏令一经颁布,燕都不少人家都没什么事,他们龙璜国的人比较重视血脉,但却出了萧家的事。特别是萧家的大夫人,更是一度沦为燕都的笑话。说起来这姑娘还未进燕都,就差不多成了名人。
不过也是萧家太可气,既然孩子已经入了族谱,哪有把人送走的?也难怪称为燕都的笑话。
“是呢!”萧安安很是淡然,语气颇有些无奈,“你怎么在这里啊?”
萧安安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诧异,燕都还不知道他身份的,说起来真的很少。光是姓氏就可以猜出来,打从和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态度似乎就没变过。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真的不在乎?
“康家邀请我来的!”萧安安随意的语气让他的话不由得也轻松起来。
“哦!”
宫辰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丫头没看到他站着吗?就这么完了?
“你的丫鬟呢?”四处看了一下,哪家小姐出门不带丫鬟的?
“我让她拿东西去了。你有事就走吧,我再等会儿!”虽说萧安安自己真的不是很在意男女之别,但旁人在意。她是跟随大夫人前来赴宴,别到时候传出什么话来可就麻烦大了。
“我也不想去前面那种场合!”宫辰枫随意在萧安安对面的石墩上坐下来,阳光从他背后打过来,那金黄色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包绕起来,使得他看起来更加温暖。
秋风飒飒,远处几棵不知名的树上几片叶子摇摇晃晃从树枝上落下来。
萧安安不再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揉着自己的腿!跟着慕容大夫学了一年,她也学了不少,腿上有几个穴位可以缓解疲劳。
紫草很快就回来了,当看到他们家大小姐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时,她吓得一个踉跄,脸色惨白,急忙挡在萧安安面前,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萧安安装作没有看到,自顾自的说道:“都拿来了?那好,等我一下,然后我们去给老太太祝寿。”
说完,拿起笔对着不远处的松树画了起来。
这是宫辰枫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他有点怒气,更多的却是兴趣。他走到哪儿不是一众女人倒贴着上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和几个朋友分开,独自一人来到这偏远的角落。却不曾想这儿还有一个更加有趣的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要画什么?”宫辰枫一靠近萧安安,紫草立马就变成了护崽的母狼似的,眼神警惕的望着他。
宫辰枫脸色微变,温和的眸子里迅速射出一道冰冷的寒意,加上长期处于高位,一般人还真的没几个可以受得了。
紫草不禁后退了几步,依然有些警惕。心中暗暗发苦,他们家小姐真是······上不了台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果被人看到她和一个年轻男子单独在一起,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来呢。可怜他们这些当丫鬟的,劝也劝不了,只能跟着白受罪。而且眼前这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他们小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
“我不晓得今天是康老太太的生辰,没准备贺礼。但从名义上说,康老太太是我的外祖母,她的生辰,我不能什么礼物都不准备吧?所以,我准备画一幅画给她,恭贺她生辰。”萧安安一边说话,手底下却龙飞凤舞。
水墨画她不是很擅长,但是油彩她却十分喜欢。还记得前世,她除了是医生之外,闲暇之余,还开了一个油画班,教孩子们画画,因为她的母亲,是一个油画家。
宫辰枫从未见过这种画风,明明是松柏,但是在她手下,却硬生生多了许多画面强烈感。那墨绿的松柏,立在峭壁之上,远处一轮红日,树间还有两只跳来跳去的小松鼠,瞬间让这幅画多了几分生气。浓墨重彩之下,他反倒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不禁对这个传闻中乡下来的小丫头又多了一丝兴趣。
当初在义庄里,那个冷静面对尸体,手法娴熟的一刀一刀剖开尸体的小丫头是她,如今阳光下,一手握笔,画出这么一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画来,也是眼前的小丫头,对她,他似乎多了一丁点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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