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然纠正:“俗家弟子。”
周向乾心想,我还是不受宠的弟子呢。
这队车马很长,走得又慢。若非没有鞭炮仪仗,倒和娶亲差不多了。
季梦然悠悠道:“周兄几时起的。”
周向乾想了想:“辰时。”
“夜半没听到甚么动静?”
“甚么?”
季梦然摆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昨夜凤教主出门了。”
江湖人走些夜路算不得稀奇。
可季梦然又道:“寅时他又回来了,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周向乾:“你的意思……”
“你说两个人在房里能做甚么?”
周向乾的瓜子掉了。
这个动静确实不小。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在场都是耳力很好的人。司徒瑛将药端到欧阳然房里时,床上的人已经醒转过来。先是摸了自己一把,发现干巴巴的。是自己不错了。欧阳然心中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不知失落从何而来。
司徒瑛安慰道:“欧阳公子年轻力壮,补些汤汤水水,就会更壮。”
欧阳然确实被安慰到了。他抬头看了看司徒瑛。
“司徒大夫,耳朵上的是甚么。”
他声音小。司徒瑛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张,大声道:“甚么?”
欧阳然指了指耳朵。
司徒瑛便懂了。
“是棉花。”
“为何要塞棉花?”
怪不了欧阳然奇怪,整个大院,怕是只有他一人,还能如此天真无邪。不知者无畏,不知者,亦无罪啊。司徒瑛感慨着,大家都是没有内力的人,为何他生了幅好耳朵。
“因为麻雀太吵了。”
司徒大夫如是说。
再折腾下去,麻雀窝都要捣坏了。
司徒瑛一出门,就被柳夕雁吓了一跳。向来爱惜容颜的柳阁主,顶着个不曾梳理的头发,面色憔悴,眼底还有青色,直愣愣站在那里。司徒瑛走过去,习惯性牵起他的手,给人诊了下脉。嗯,虚火太旺。“阁主,一夜没睡罢。”
柳夕雁望着凤绮生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若我此刻破门而入会如何?”
司徒瑛谨慎道:“后果很可怕。还请阁主理智一些。”
“所以我这不是还没去么。”柳夕雁哀怨道。
实际凤绮生多年来一直少一根筋,虽然柳夕雁知道他潜意识中对赵青青睐有加,但是鎏火教的功法,自五层往上,便会绝心冷情,虽似与常人无异,实际于情爱一事,是半分波动也无的。教主拒绝了他多年,柳夕雁为何一直不真正计较,正因如此。
横竖他得不到的,别人亦得不到。
可为何忽然一夜之间全变了呢?
早知如此,当初教主说要闭关之时,他就应该不管不顾闯进去。也不会到了如今让赵青这小子捡到了便宜。柳夕雁亚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固然不愿意。但这感情的事向来是说不准的。
司徒瑛见他目光如火都能将门板烧出两个洞,不禁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房里那个也不错。反正你们刚见面时就抱了个满怀。
柳夕雁目光阴仄,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司徒瑛见他离去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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