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鬼子的飞机就在头上飞,炮弹一下来,炸起的尸块从街角炸到街尾,我拉着我妈妈拼命往法租界跑。”陈镜予闭了眼睛,她的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最后她死了,空袭,□□下来前推了我一把。就死在我面前,我清醒过来后,她……”
我抱住陈镜予,她低了头缩在我颈肩,我感觉到有泪水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滑。
“……□□离她不远,她连全尸都没留下……”她抱紧我,死死抱着,“陆安,陆安,你知道空袭有多恐怖吗,轰,尸块全拍到你面前,血腥味混着泥土,肠子流了满地,尽头有可能直接被炮弹烧焦……”
我抱着她,头抵着她,她提起往事难过极了,我自认识陈镜予后就没见过这么悲伤的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的母亲我也见过,小时待我慈祥极了,总是“小安小安”地叫,有什么好吃的都留我一份。
陈镜予松了手,自我怀里出来,面色如常,连语气都恢复正常,“我身上带的东西在那时候就丢了,跑到法租界后身无分文,本来想找我哥的,但是太乱了,找不到。没办法只能当了表,才联系到我父亲。”
“那你母亲……”
“尸骨无存。”
我的泪水夺目而出,我听见她说她母亲死时便心痛如绞,可碍着她又触情伤心才死死忍下,可现在她说连遗骨都没留下……
“当时太乱了,我被炸得半晕过去,后边有几个老乡一直抓着我跑,我……”陈镜予捏着拳,“我吓坏了。”
她低声说道,声音那么低,又死死只盯着自己的手看,她颓惫道:“我被他们拖着,迷迷糊糊,心里下意识地不愿往回跑,脚上就跟着这么做……”
她目光迷茫地看我,抬手去擦我的眼泪,“对不起,陆安,对不起……”
眼泪太多,她根本擦不完,但她依旧很固执地继续擦。
“你刚才说你在路上遇见空袭,我就想到那时候的淞沪,我想护着你,我想你活着,我害怕你被吓傻了,就像那时候的我一样,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她目光柔了下来,“但我想到我不在那里,我护不了你,哪怕是在炮弹来的时候扑在你身上,替你挡掉些冲击力都做不到。”
“你一直都这么想么?”我对她笑了笑,虽然知道我现在脸上挂着泪,眼眶是红的,这么笑起来一定很瘆人。
我捏着我的军衔指给她看,“陈镜予,我是军人,跟你穿着一样的军装。我在重庆受过军事训练,伏龙芝来的教官都知道我很优秀。”
“你不必保护我,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同你一起作战就好了。”
她听了,缓缓问:“做战友么?”
我答她:“对,做战友,我能同你并肩作战。”
第二日她给重庆打了电话,打电话时瞒着我,却掩耳盗铃叫小霍守在门口。我心想说这人也够笨的,又笨脸皮又薄。
我走过去重小霍招手,三言两语忽悠两句,成功地趴在门上偷听。听见里面人叫“爸”。
估计是在里边一番纠结,终于下定决心要打一通。
那边可能是问她的近况,她回答道:“我挺好,蹲在后方哪有子弹能打过来。”
我一听这就要完,这哪是报平安的语气,这分明就是去吵架的口气。
好在陈伯父脾气好,没被陈镜予这个不孝闺女气得发病。
陈镜予口气硬邦邦地跟他对答几句,话一转,语气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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