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难道周内司中意的真是祁孟娘?”
刘五娘:“呵,反正你要是做妻我就做妾,看谁赢得过谁。你要是嫁不了周内司,我就算是做不得妾也快活!”
筠娘子坐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晌久。
刘三娘越发急了:“要是扇子真给祁孟娘了怎么办?”
刘五娘诡笑:“还不简单,她祁孟娘落在我府上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们只管把扇子抢了不就成了!”
刘三娘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思忖了下觉得这倒是行得通的。只要她拿到了扇子,回头叫太夫人做主,这有了定礼,就凭周刘两家的交情,难道周家还能赖账不成?
筠娘子看了看天色。这太夫人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刘三娘冷哼:“先声明,抢来的也是我的!”
刘五娘摇尾巴道:“三姐姐放一百条心吧,我只要做妾,咱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
两人打定了主意后,祁孟娘黑着脸下来了,手上空空荡荡。
刘三娘和刘五娘刚要迎过去挖苦,便见知州夫人也下来了。知州夫人神色莫测的望向筠娘子:“宋筠娘,那人要见你。”
筠娘子垂首眼睛盯着鞋子,小心的踏上了楼梯。
这头三个娘子却闹开了。
刘三娘好奇道:“你见着周内司了么?跟他说话了么?据说周内司温文尔雅谈吐风雅,据说他还一表人才……”
祁孟娘显然心情抑郁,不过也总算开了口:“隔着一扇屏风,什么也没见到,夫人问了些问题,我回答,周内司在屏风后面听着连个气都没喘。咳,你们好自为之,问的都是烧瓷做瓷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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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娘子随知州夫人上了楼。举目之处桌椅摆的空荡,一扇屏风后有坐立的人影。
筠娘子拂了下裙裾,规矩的福身道:“宋筠娘见过周内司大人。”
“咳……咳……”
有低低的咳嗽声传了开来,知州夫人瞳孔一缩,面上分明有丝伤感。
知州夫人解释道:“周内司惦记着我这个姐姐,伤寒初愈便来府上了,没教筠娘见笑吧?”
筠娘子善解人意道:“周内司大人舟车劳顿身子要紧,不便开口也没关系。”
筠娘子额上微微沁汗,这轻微断续的咳嗽声就跟断了肠般,咳的她心慌意乱。
咳嗽里有痰意,却丝毫不减悦耳。
筠娘子顺着知州夫人的意坐了下来,平复杂乱无章的心跳,把理智找了回来。
筠娘子的理智显然只找了一半,她显然忘了,端午近日气候炎热也没有冷热交替,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得了这么重的伤寒?
知州夫人与筠娘子隔着一个案几坐着,此时的知州夫人不复平日的雍容,面上有丝憔悴,还有发自内心的欢喜,欢喜里又隐含着哀戚和伤感。
筠娘子一个劲的缄默,知州夫人给筠娘子递了一樽酒:“筠娘,这是金橘团雪泡缩皮饮椰子酒,最是消暑,还是周内司从周府带过来的。”
金橘金贵,有价无市,估摸着还是皇帝赏给一品瓷内司的。
筠娘子浅啜一口,酸甜里面淡淡熏人醉,落入咽喉却又苦涩难捱。
筠娘子温婉道:“筠娘多谢周内司大人赐酒。”
知州夫人道:“既然欢喜,就多吃一些。”
不知不觉便连饮了两樽酒。
气氛诡异的让筠娘子喘不过起来,筠娘子站了起身,难道是喝醉了不成,脚底都有些飘飘然。筠娘子欠了身道:“筠娘感激周内司大人和夫人盛情,就不打扰了,筠娘告辞。”
屏风后面断了肠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筠娘子有些站不稳。
知州夫人道:“许是我怠慢了筠娘,筠娘这么急着走了。筠娘且坐下,我还有话要与筠娘说呢。”
“筠娘洗耳恭听。”
“筠娘真的练习过洗手蟹?我希望筠娘说实话。”
“不曾。我是照荣哥儿的手法来的。”
“大家都在看热闹,你倒只知道吃!”知州夫人嗔笑,就差没拿手点筠娘子的额头了。
筠娘子莞尔,也随意起来:“热闹是人家的,盘子和肚子才是自个的,我总要给自己吃好了才能看热闹,是不?”
知州夫人漫不经心道:“你八岁的时候被手炉烫伤过?”
筠娘子决定撒谎:“是的,而且手臂上还烫了个碗口大的伤疤。”
哪有男子不嫌弃女子有烫伤的?
“咳……咳……咳……”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这次咳个不停,知州夫人忙不迭的提裙子跑了过去,声音又静止。
知州夫人回来时,把一支金簪插在筠娘子的发髻上,慈爱的笑道:“作甚么梳双螺髻,十三岁也不小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筠娘子顿觉不好,把簪子拔了出来,只见簪子前头别着一只蝴蝶。
正是锦娘召回蜂蝶时走失的那只绢帛做的蝴蝶。
庄周梦蝶。
知州夫人缓缓把扇子推到筠娘子的面前:“周内司说,今个他梦见自己成了蝶,飞到你的发间。”
第20章争夺周内司4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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