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小心路上的豺狼虎豹,结果你倒好,孤身一人,深入敌军腹地。你还真厉害,要不,我膜拜你为师算了!”
黑衣人喋喋不休,颇有几分恼怒,他看着章淑瑜身上的素衣都被鲜血染红,脸上又有几分无奈。
他站好,蹦跳试了几下,确认他待会儿逃跑的时候不会丢下章淑瑜之后,才重新提起长剑。
“掩护我!”他一下命令,他的人顿时全都涌出去,只攻击薄弱的轻骑。
薛卓看穿他的计谋,提剑上前蜂拥过去斩杀黑衣人,黑衣人见着自己所带来的人都被薛卓斩杀,心中一急,忙飞身夺过一名骑手马匹,用刀背一打马屁股,马匹顿时狂奔起来。
但薛卓岂容他逃跑?
手起刀落,砍掉眼前挡路之人,将手中的长剑朝着马匹一掷!
“嘶——”马匹嘶鸣一声,前腿一跪,就要马跪人仰!
背着章淑瑜的黑衣人果断脚下借力狠踩马背,腾空飞起而落在地上,随即,他又赶紧往森林深处跑去。
“杀!”薛卓一声令下,五名骑手骑着汗血宝马朝着黑衣人和章淑瑜追击去。
有的扔绳索,有的扔九爪钩,有的催了马匹快速追击。
黑衣人飞快地跑,手持利剑斩落那些要擒住他和章淑瑜的绳索、九爪钩。
就在这不断颠簸和逃跑当中,再加上章淑瑜求生欲望太深,她的意识慢慢恢复,她发现自己被人背着,而且这感觉并非是苏振之后,她心中一惊。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看到自己被陌生男人背着可能会挣扎会觉得没脸见人,但,章淑瑜心中却有着几分感激。
“谢……谢谢你……”她轻声说,看到黑衣人左耳耳背后的一颗小疙瘩,很小,如果不是在他背后,肯定看不到。
“醒了?那就好,记住不许死。”黑衣人心中颇有几分佩服,这个女人被人勒住脖颈和全身,看着都翻了白眼的,可还自己醒来,当真厉害!
他且战且退,然后又继续跑。
但,他所带的人始终不够薛卓和掠影十三骑厉害,悉数都被薛卓等杀死,薛卓也非常迅速持剑来杀黑衣人和章淑瑜。
“你们逃不了的!”薛卓戾气风发,手持利剑来刺黑衣人。
黑衣人剑术虽然厉害,但薛卓却胜在人多,再加上黑衣人还背着章淑瑜,渐渐地还是落于下风。
几个九爪钩同时击向黑衣人,黑衣人努力挣开那些九爪钩,但还是有一两个九爪钩抓住了他的左右手臂!
“你放我下来,自己逃。”章淑瑜明显看到他的耳背全都是冷汗,身形都有些颤抖。
黑衣人定了定心神,大喝一声,“不要!”他用力一挣,挣脱那九爪钩,可那九爪钩也将他手臂上的一些肉给扯了下来。
薛卓见此,长剑直刺黑衣人喉间!
黑衣人忙用手中的长剑一挡,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感觉眼前剑光一闪,他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喉间胸口位置。
而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刀剑相拼的声音。
苏振手持长剑奋力拼杀那些轻骑,他脸色紧绷,他的速度极快,在那些轻骑想着要掷出九爪钩和绳索的时候,苏振已经将手中的长剑刺向他们的脖颈!
薛卓猜测苏振“去茅厕”就是来营救章淑瑜,结果他赶到这里刺杀章淑瑜的时候,没有见到苏振,他当时是非常惊喜的,因此他奋力去击杀章淑瑜。
但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他不得不又杀掉黑衣人所带来的援手。
现如今眼见着要将黑衣人和章淑瑜都给消灭,可,这苏振竟然出现了!
可恶!
薛卓眼神示意仅剩的六名轻骑击杀阻拦苏振,自己去刺杀黑衣人和章淑瑜。
但是苏振岂由他们阻拦?剑光闪过,血溅当场,苏振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样杀人,可现如今他也是不得不杀。
黑衣人背着章淑瑜和薛卓做殊死抵抗,薛卓越战越焦急,反而没能拿下黑衣人。
章淑瑜看到苏振前来之后,知道自己得救,她淡淡一笑,再次晕了过去。
苏振迅速斩杀那剩余的六名轻骑之后,也将长剑刺向薛卓。
如此形势变成薛卓对抗苏振和黑衣人两人。
薛卓饶有高超的剑术,但是在和黑衣人抵抗中已经用了不少力气,现如今苏振凶狠,他更知道自己不是黑衣人和苏振的对手,遂赶紧卖了一个破绽,抢过一匹,马就飞驰而去。
苏振和黑衣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追。
“小淑儿!小淑儿!”苏振扔下手中的长剑,上前来立即看黑衣人背上背着的章淑瑜。
他的眸色扫向黑衣人,脸色黑沉,他拱手一礼,“多谢壮士救下我的未婚妻!在下苏振。”
黑衣人看着苏振,动手解开绑住章淑瑜和自己腰间的腰带,苏振赶紧上前将章淑瑜抱住。
“多保重。”黑衣人开口,随即转身就跑。
苏振抱着晕过去的章淑瑜,抬眸看黑衣人的背影,“壮士请留名,他日必报!”
“未到留名时候!”黑衣人转头看了苏振一眼,跑进深林当中。
他是有着考虑的,他可不想就此暴露——尽管现在只有苏振和章淑瑜两个人,但一旦暴露,苏振肯定逼问他,为何先前一同饮酒,现如今却赶在他面前来救章淑瑜?又为何知道章淑瑜会遇险?这些——苏晋阳暂时不想回答。
他要苏振自然而然地在往后知道是他救了章淑瑜,他要苏振往后主动靠近他,要章淑瑜主动靠近他,然后共同对抗魏弦。
他的大计,要水到渠成,而非染上“特意”二字。
苏振重新看回怀中的章淑瑜,看到她脖颈上有着勒痕,手臂、身上、后背以及大腿也有不同程度的伤,而且章淑瑜身上的素衣都被血染红的时候,他的心口一紧,手中的拳头不禁死握。
他轻轻地将章淑瑜放下来,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来洒在章淑瑜的伤口上,又撕了身上的一些衣裳来给章淑瑜包扎好。
做好简单措施之后,苏振抱着章淑瑜往鄂国公府马车他们那边跑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听到章源的喊声,“姐!姐!”
“在这里。”苏振喊了一声。
章源一转身,看到晕死过去的章淑瑜被苏振抱着过来,大吃一惊,忙扑过来,“姐!姐!”
“她没事。”苏振低沉一声,他也看到章源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染得血红,知道他先前正鏖战一场。
“姐?世子,我姐她怎么样?”章源紧张问道。
“我说了她没事。”苏振皱紧了眉头,章淑瑜差点被杀的事实令他的心里很烦躁很不舒服。
章源见苏振微怒,不敢再说,“快,我们还是赶紧下山为恰。”
三人很快到了鄂国公府马车那边,府上死了很多丫鬟嬷嬷等下人侍卫,但,鄂国公、章肃、马氏、章瑾秀、章怜君倒是没有受到太重的伤。
鄂国公看到苏振抱着章淑瑜过来,惊了惊,上前,“世子,瑜儿她……”
“回府。”苏振只说了这两个字,他看了章源一眼,“速给我一匹马,小淑儿失血过多,我要赶紧带她去医治。”
章源听着立即去牵马,章肃听到苏振说章淑瑜失血过多,立即变相阻拦,喊道,“我们这边有大夫,可以让大夫赶紧瞧瞧。来人,大夫,快来给大姐看看!”
他说罢也赶紧过来要将章淑瑜抱过来,苏振眸色阴冷,狠狠一瞪章肃,“不必!”
苏振抱着章淑瑜,三步之后直接飞身上了章源牵来的马匹,他勒住马匹缰绳,一踢马肚子,哒哒哒,马匹飞奔起来。
章源见状,也大喊,“速度启程,快下山!”若是再来一些刺客,他章源只能保住自己性命而无暇顾及鄂国公等人了!
总算回到了鄂国公府。
鄂国公府在合远寺的事情也很快发酵变成几种版本传出去,诸多人传章瑾秀在合远寺被三个歹人弄了,声名狼藉,而且被曝出在被那三个歹人弄之前已经是破鞋,章瑾秀更是身败名裂。
不仅如此,还传都是章瑾秀太晦气了,不然鄂国公府在下山也不会招致匪徒刺杀,鄂国公府上下死伤众多都是因为章瑾秀这个不祥之人。
也有人传,鄂国公府离开合远寺之后,合远寺就起火,估计也是染了章瑾秀的晦气……
现如今,“章瑾秀”三个字成为龙城中最不祥的三个字,无人敢再提一分,更再也不会有人称赞章四小姐惊天貌美。
鄂国公非常愁苦,直接上奏了魏弦禀明府上情况,然后请假不上朝。
魏弦倒是十分客气,特批鄂国公不用上朝,他听闻马氏、章瑾秀都未曾醒来,鄂国公和章肃、章淑瑜都轻伤的轻伤,重伤的重伤之后,非常体恤地派了五个太医进鄂国公府。
鄂国公哪里想到魏弦竟然这般照顾府上?当下叩谢传达旨意的太监,然后赶紧让太医们去看马氏和章瑾秀、章肃。
“鄂国公,大小姐呢?”李太医见鄂国公唯独没有提及章淑瑜,不禁问道。
他们来这里,不仅是因为魏弦指派他们来给鄂国公府上下医治,还因为他们都要向魏弦禀告府上情况,尤其是章淑瑜的情况。
“回禀大人,小女她被燕王世子带走了,他道,小女已经和他定亲,因此这次救治的事情,由他负责。”鄂国公忙行礼,道。
“这,这于礼不符啊!未曾婚嫁只是定亲,章大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可被……唉!”李太医作势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可老夫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会儿都不知道燕王世子将小女带到哪里去了,燕王世子神出鬼没,府上奈何他不得啊!”鄂国公颇有几分惆怅,将责任全都推到苏振身上。
“鄂国公多担待了。”李太医伸手拍了鄂国公的手臂,“不说那个了,听闻鄂国公也受到不少惊吓,也受伤了?来,老夫给您瞧瞧。”
“如此,多谢太医了。”鄂国公一礼。
摄政王府。
魏弦坐在自己的书案前,他眼神冰冷,听着薛卓禀告完当日刺杀章淑瑜的事情,与薛卓一同跪着的,还有薛卓的父亲定国公薛席璘。
薛卓汇报完毕之后,伏跪在地上,“卓不才,请王爷责罚。”
定国公身心惊慌,这一次非但没有杀掉章淑瑜和鄂国公府,还将魏弦借给他的掠影十三骑给折了,魏弦不惩罚他们才怪啊!
“饶命,王爷,饶命!犬子虽未曾杀掉姓章的,但,请王爷念在下官与犬子赤胆忠心份上,饶他一命吧!下官愿意替犬子一死!”定国公说罢,直接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魏弦那阴鸷的眸紧紧地盯着薛卓,他看到了薛卓的左手手背上绑着白色绷带,应该是受了伤。他的目光又慢慢地移动到定国公身上,见定国公额上满是冷汗,不停对着他磕头。
“不要磕了。”魏弦低沉一声,他慢慢起身,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踱步到薛卓的面前。
薛卓始终伏跪在地上,定国公也不敢再磕头了,也伏跪着。
魏弦弯腰,执起了薛卓的左手,“家墨受苦了。”
他那声音很低沉,就像是极为体恤下属的好将领一般,有着怜惜,也有着几分惋惜,“本王知道若是苏临御赶去,这任务估计会失败,因此,家墨也不必多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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