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四的学生忙着毕业论文忙着找工作,而大三像是最后的轻松季,同时也是人生的分水岭,有人计划着考研,有人想着直接出社会工作,大家开始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做出决定。陈子翰一个寝室四个人,有两个决定考研,而且就考本校,一来学校会优先录取,二来本校的研究生就业很不错,这是最暴躁的一个时期,签订了工作的整天在寝室打着游戏,决定考研了的则每天往图书馆跑去。
张文涛是决定了要去考研的两个人之一,寝室的另一个则在家乡那边签好了工作,现在整日打着游戏或者陪着女友整日卿卿我我,只有陈子翰还没有决定好究竟做什么。
张文涛买了两瓶水,一瓶丢给坐在写字台前看着财经报刊的陈子翰手中,“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我们这个专业挺热门,找一个好工作绝对不成问题,以你的能力混个几年肯定就有所作为了。”
陈子翰最近也在琢磨着这些问题,说句实话,研究生的确比大学本科生占优势很多,他的父母也是主张他继续读下去,但他却不知为何不太想继续读下去,虽然对于他而言,那根本不成问题,他想早点进入社会,早点去面对那些现实的东西,不想再将自己关在象牙塔中。
“我也还没有想好。”陈子翰将瓶子盖打开,喝了一大口。
“q公司不是一直派人来联系你吗?”张文涛很是纳闷,q公司可是这里很有名气的公司,像今年也只是在他们学校来招了一个,那就是陈子翰,对于很多人而言,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进了那公司高薪绝对不在话下。
“再说吧!”陈子翰叹了叹,如果说q公司没有诱惑力,那绝对是在说假话,可他就是不确定,如果是他一个人,或许早就不用犹豫这些东西了。
晚上的时候,陈子翰依旧和王依贝打着电话,只是他有意的将话题往这边谈,他觉得他自己也挺自私,他认识不少大四的学长,在这种毕业季的时候,都是让女朋友跟着自己选择待的城市,他也有那么点想法。
“小贝,你有没有想过到外地去?”陈子翰咬着唇,说出这句话后,他竟然轻松了不少,并不忧心她的回答会是什么,只是堵在自己心口的东西突然间就化掉了似的。
王依贝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风一袭来,她冷得浑身哆嗦,可她打电话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定会出去单独打,不会在寝室里面高声宣扬,她摸了一把额头上头发滴下来的水,“为什么要去外地啊?”
“比如工作或者旅游什么的。”
王依贝认真的想了想,“旅游可能还行,工作就免了。你想想啊,去外地那么远就算了,在那边又人生地不熟,我又是个适应差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烟川去别的地方。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坐过火车和飞机,之前最远的就是去找你了,当时坐完车我就吐了。你想想啊,去那么远的话,每次回家都要那么久,而且过年要是想回家还得经历春运,看到那么多人我都不想坐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陈子翰认真的听着,最终心中那些不确定的东西最后烟消云散,他终于决定好自己的未来了,“嗯,你想得很对,过几天我就回来。”
王依贝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得惊呼起来。
陈子翰赶快嘱咐她别兴奋,早点睡觉,明天还有课,并且提醒她千万别翘课。
陈子翰这学期放得很早,只是最后有一个三周的实训,之后便是自己安排了。时间过得很快,实训也很快结束。陈子翰给室友们说了自己的决定,他不打算留在a城,打算回到烟川市去发展。他是一个不轻易做出决定的人,可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反复的犹豫了。
离开学校的前一天,他和室友一同去吃了一顿饭,以后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相处的时间肯定会很少,也不能随时都能将四个人聚集在一起。
男生之间吃饭,总是少不了喝酒,陈子翰自己也喝得很多,他们一起讲述着军训时候遇到的事,后来在上课的时候遇到的趣事,几个人都有点感伤,又说了一些彼此的糗事。
大家纷纷都一边敬酒一边调笑,杨毅喝完了一杯酒后,借着酒气对陈子翰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你明明知道真真对你的心意,怎么就会那么狠心呢?”
几个人都同时看向杨毅,他们隐隐约约也有点清楚杨毅喜欢连真真,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们学院有男生曾评价过连真真,如果能得到连真真的垂青,立即抛下自己现在的女友也行,真不知道那陈子翰是怎么想的。
陈子翰喝了一杯酒,突然想起了同王依贝看电视时听到的那句台词,“如果我喜欢的是玫瑰,那么蔷薇开得再美,又与我何干?”
他心中的那朵花只是玫瑰,即使蔷薇已经俘虏了所有人的心,也依然与他无关。
杨毅看了看陈子翰,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连真真只是他心中的那朵玫瑰,不是陈子翰心中的那朵玫瑰。
张文涛蹙眉看他们,“大老爷们的说这种文绉绉的话也不嫌难听,喝酒喝酒,少说废话。”
话题又引了回来。大家又谈论着自己的未来,张文涛说,“小时候我觉得我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个天文家,整天探索宇宙的奥秘,长大后才发现,我连我自己都探索不全。”
立即有人接上,“小时候我还想自己长大后当最廉洁的官,整天为人民服务……哎,你们别笑啊,现在我觉得我要是做官了,肯定是个贪官,就不去当祸害了。”
……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最后还是张文涛没有忍得住,对陈子翰开口,“你真的决定好了回烟川?”见陈子翰点头,不由得有点恼怒,“你这个重色的家伙。”大家都知道他女朋友在烟川市呆着。
陈子翰没有回答,只当张文涛在发着酒疯。
张文涛叹了一叹后,立即改了语气,“重色好啊,我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一个能让我重色的人,哎,喝酒喝酒。”
众人笑,“快放单身情歌。”
(二)
陈子翰回到烟川的时候,王依贝还没有放假,两人又在外面租了房子,你侬我侬的过了一段恩爱的时光。
转眼王依贝就进入了大三,陈子翰也顺利的找到了工作,他了解了一下本市的几个大公司,最后还是决定去“广宇”,当初的那个负责人还认识他,对他极为的赏识,见他主动联系自己,很快的就安排他进入了公司,而且别的毕业生都是三个月的实习期,陈子翰只用一个月便能转正。
陈子翰的想法很简单,开始工作的第一年他打算学习经验,也不去管工资多少了,就当买一个经验,现在他们这种毕业生最没有的便是实践能力。等一年后,他学得差不多了,再考虑跳槽与否,以及自己去选择心仪的公司工作。
作为后辈,他的工作就很忙了。
陈子翰没有住公司安排的员工宿舍,而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公司每个月也会给予相应的补贴。
周末的时候,王依贝会去他租的公寓,提前买好菜,做好饭等他回来。她现在的厨艺已经不错了,有时候还会自己创新做几道菜出来。陈子翰也喜欢周末同她相处的时光,有她在,公寓也不觉得冷冷清清。为了租便宜点的房子,所以公寓离公司有些远,但能比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便宜个好几百,这样算下来,他也比较满意。
王依贝去买好菜,也做好饭菜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的日子很无聊,她就喜欢看着自己右手带着的戒指,是陈子翰为她买的,用他第一个月的工资。他送给她的时候,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说句实话啊,陈子翰真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很少送她东西的,可每次都能送到她的心坎处。
高中时候,他送给她的那条手链,她一直珍藏了许久,最后以为他不要她了,她一气之下丢进了湖里。
这一次,她盯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她一定要好好保存着,最好是戴一辈子。
陈子翰回来之后,会同她一起吃饭,之后他去洗澡,他们再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是她最喜欢的相处时间,因为他每每会将她抱在怀里,也不会和她抢电视看,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电视情节如何如何,他也不会嫌弃她话多。
第二天陈子翰会醒的很晚,她也很心疼他,知道他工作辛苦,就自己很早爬起来给他做早餐。饭做好之后,才又去将他叫醒。如果他心情不错,会陪着她出去逛逛,如果他很累的话,最多在下面的小区走走。
这样相处了一两个月后,王依贝渐渐心生烦闷了,忍不住对汪浅语抱怨,“我觉得我现在荣升为最佳保姆了,每次过去就是买菜做饭,好像那就是应该我做的事。而且啊,他即使有时间,脱下来的衣服也不自己洗,就等着我洗。我也不是抱怨,就是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我想起来会不舒服。”
汪浅语总是会敲王依贝一下,“两个人相处本来就需要互相妥协,何况你打算与他长久的在一起。他现在进入职场不久,即使他在学校的时候表现得很优秀,在职场也只是个新人,他在工作中会遇到大量的问题,肯定会为那些问题忙。这种时候,你要做的就是理解他吧!”
王依贝也觉得汪浅语说得有道理,于是继续这样生活着。她周末去他那里,平日里还是保持电话联系,只是明显话题比以前减少。很多时候她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他们感情降温的前兆,可汪浅语说他们这是校园爱情的过渡期,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王依贝有一个同学过生,言明要让所有人带上家属,王依贝早早的就给陈子翰打去电话,让他一定要来。
到了那天时,陈子翰发现那天工作很忙,就给王依贝打去电话,“我可不可以不去?”
“当然不可以。”王依贝一口拒绝,“所有人都会带‘家属’的,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啊?快点来哦,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陈子翰不由得蹙紧眉头,但还是去找领导请假,他平时表现不错,见他确实有事,于是就应允了。
陈子翰下车的时候,看到王依贝果然在公交站等着他。看到他后,王依贝立即迎了上来,挽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陈子翰无可奈何的笑笑,用手摸着她的头。
其实所谓的过生,也无非是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所有女生都带了自己的男友,便有人开口询问这群“家属”现在是在做什么。陈子翰对这种氛围很陌生,虽然他表现得落落大方。而且当王依贝介绍完他现在的工作后,很明显的有人表示出艳羡,觉得能进“广宇”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尤其是没有毕业就能进入那样的公司。他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了,他看向王依贝,发现她笑得依旧灿烂,只是多了几分自信,像他给她长了脸。
他眉心微微一簇,忍不住将放在眼前的酒,一口喝下,心里有点堵。
接下来的几天,陈子翰又向公司请假,他得回他原来的学校。大四还有三门科目,找到工作的人可以向学校申请不上课,但考试的时候得赶回去考试。他也并不担心,大四的科目都是开卷考试,只要稍微看一下书,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这几天他都没有给王依贝打去电话,一心等着考试,也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
王依贝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有些奇怪,只是也忍住了给他打去电话的冲动。终于她给他打了个电话去,他竟然一直没有接,这下她就气急了,一直不停的打着。
结果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让她气得想要摔电话。
一直到晚上,陈子翰才给她主动打了电话。
王依贝接到电话还忍不住生气,“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重要的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你有多忙啊,我打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
陈子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在考试,我回学校了,这两天有三门考试,所以赶回来了。”
即使听到了他的解释,她还是觉得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学校了?”
陈子翰沉默了一会儿,“你一定要知道我的所有行踪?”
“你是我男朋友,我想知道你的行踪有什么不对?”
“我需要自由空间,而不是随时都得向别人报告我的行踪。”
王依贝捏紧手机,“你以前明明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觉得委屈不已,他以前还会主动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他去哪里了的,现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陈子翰沉默,他想说,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三)
王依贝就这样同陈子翰小吵了一架,她与汪浅语抱怨着陈子翰现在啊都不像过去那样了,他过去会将一切空闲时间放在她的身上,会什么都以她为重;现在啊,即使他打电话来,语气里也会有着不耐烦,有时间也不愿意全放在他身上了。汪浅语安慰了她许久,告诉她并非是人一直在变,而是遇到的问题不同了。过去陈子翰没有工作,最多是忙学业,自然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而现在陈子翰工作了,他考虑的事情自然更多,会努力工作想着升职提高工资,会为未来做着打算。换一句话说,如果陈子翰以后没有什么成就,那王依贝自己又会如何看待他?
王依贝将汪浅语的话想了很久,觉得也有道理,很多时候我们老是喜欢去埋怨谁谁谁变了,也许并非是人变了,只是我们遇到的事不同了,于是想法也改变了,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东西是变化,一个永远想着一层不变的人才注定是失败者,哪怕在感情上也一样。
她这样想之后,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陈子翰不给她打来电话,她也就不给他打去电话,两个人僵持了一周之后,在汪浅语的劝说之下,她才又往陈子翰的公寓跑去了。
王依贝买好了菜,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做饭菜,一边炒菜一边想着,要是陈子翰敢给他冷脸看,她就把所有的盐全给加进去。
陈子翰回来得有些晚,他今天又加班了,他边脱下外套边扯着领带,走了几步后就停下领带扯到一半的动作,视线被沙发上卷缩成一团的人吸引。她睡得很安稳,在晦暗的光晕中半躺着,睫毛很长,额间的发丝落在眼角上方,整个画面柔和而美好。他轻轻的一叹,不愿意去打扰她,将自己脱下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有了许多的改变,他昨天回来太累了,就没有将衣服洗了,随便放在了浴室里,现在那衣服已经晾在了阳台;他们一起买的那对小乌龟,他已经好些天都没有换水了,但现在水已经被换了,两只乌龟正乱爬着,他伸手在小玻璃缸里逗弄了一下那两只小乌龟。
原本烦躁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他走到厨房,发现她已经炒好了菜,并用盖子全都盖好了,只是时间太长了,菜已经冷却,他重新将菜又热了一遍,这才端了出去,又将饭也盛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轻轻的将她拍醒。
王依贝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他,就着他的手爬起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今天加班了。”
她撇撇嘴,他将筷子递了过来,她也接住了。
都没有提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陈子翰吃了几口,抬头看她,“最近都做了什么?”
“还是那样啊,上网上课,”看他一眼,“上课玩手机。”
陈子翰笑了一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王依贝打量着他的神色,比她想象中好,这样的和谐很不错,不由得将他夹的菜都吃光,“最近都很忙吗?”
他点点头,
看他的样子,王依贝不由得有点心疼了。
没有过几天,王依贝就感冒了,她的身体总是大病不多小病不断,一个小小的感冒,她总会很久身体才好得完全。而不可思议的是她这次感冒的原因让人称奇,她不过就跑了个八百米,下来后就又是呕吐又是流鼻涕,回到寝室后就不停的咳嗽,眼泪也不停的流着,嗓子也完全嘶哑了。
她不愿意待在寝室里,就自己跑到陈子翰的小公寓那边。陈子翰听到了她生病的原因,不由得“夸奖”她身体真好,建议她早上晨跑,她当做没有听见。陈子翰逼着她去看病,她宁死不肯打点滴,也不愿意打针,无论那医生如何劝说,她也只是要了几副药。
陈子翰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都由着她。
其实自从他工作以来,他们见面的时间还不如从前了,明明是待在一座城市,他工作一直忙,如果她约了朋友逛街什么的,那个周末也不会过来,这样来说他们一个月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她觉得这个小病生得不错,可以待在这边让他陪着她。
因为王依贝在这边,陈子翰早晨起得更加早了,她不在这里的时候,他几乎不会做早餐,都是在楼下的包子铺随便吃点就去上班,现在不得不做早饭了。他做好早餐后,就去叫王依贝起床,王依贝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开始将自己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等着他一层一层的将被子扯开,“起床了。”
她总是会闭着眼睛,假装睡得很沉。
陈子翰特别无奈,用手去捏住她的鼻子,“快点起床,否则上课会迟到。”
她才不怕迟到,继续装睡,将嘴巴张开出气。
陈子翰也不再喊她,她觉得奇怪,于是眯着眼睛看他,然后发现中计了,他就等着自己睁眼,这才慢吞吞的穿着衣服起来。
吃过早餐后,她回学校,他要去上班,只是王依贝挽着陈子翰,“送我去学校好不好?”
她的眼睛里满是祈求,陈子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有一就有二,王依贝天天都会要求让他送她回学校,他每次都想拒绝,可每次硬下心肠说出拒绝的话来后,看到她失落的眼神,又立即收回之前拒绝的话,又送她回学校了。
王依贝的感冒早好了,可还是赖在这里不走,陈子翰也不说她,她也就跟着不自觉了。
这天陈子翰下班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上司申绍安将他叫住了,陈子翰只好跟着申绍安进了他的办公室。
申绍安的脸色不是很好,坐在办公桌前,眯着眼睛看他,“你是我破格提拔起来的,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但你看看你最近是怎么表现的?”
陈子翰敛着眉头,却只是沉默。
申绍安叹了叹,也不愿意多为难他,“你的能力不可否认,但年轻人,尤其是你这样才起步的年轻人,要做到最起码的脚踏实地,你这样整天都迟到,下班又是第一时间都走,就算我有心想要提拔你,别人会怎么看?”
“没有下次了。”
申绍安这才点点头,他欣赏陈子翰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不会像旁人那般喜欢找理由为自己犯的错找借口,陈子翰会接受那错误带来的后果,至于背后的原因没有人会愿意去关心。
“好了,你出去吧!”
王依贝后来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撒娇,陈子翰都硬着心肠不肯送自己去学校了,她一气之下发了一阵脾气,然后自己又回寝室住了。她回去之后,陈子翰的电话也照常打来,她脾气发过后,就当那回事儿已经过去了,也并不提及。
让王依贝生气的是另一件事,她的学院在圣诞节那天举办了一个圣诞晚会,她已经答应了会去,还为此同汪浅语一起去选购了好几次那天穿的裙子,她对那天的晚会很是期待。
期待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总觉得现在和陈子翰都没有什么惊喜了,想借这个节日增进一下彼此的关系。可她这么费心费力的同时,陈子翰却告诉她,他那天晚上会加班,最近的工作都会很忙,连周末都在忙着。如果只是这样,也许她还没有那么生气,偏偏陈子翰还教育她,别痴迷这种毫无意义的节日,现在的人都为了过节而过节,连别人为何会过这样节日的含义都不懂,却会大张旗鼓的庆祝。
王依贝越想越气,她的重点根本不是那些节日,只是为彼此创造一个机会。他却说那节日如何如何。
她被气得胡言乱语了,站在阳台上被冷风吹着依旧觉得满肚子火。尤其是她刚才从外面回寝室的路上看到了好些情侣,那些男生依依不舍的将女友送回寝室来,站在门口还不肯走。她看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羡慕。
越想越难受,她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忙忙忙,你就没有不忙的时候。我同学中也有工作了的男友,但她们叫男朋友的时候没见他们忙?”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冲着手机那边吼,“那你忙吧,我看你忙出个什么样。”
挂断电话后,她气冲冲的走进寝室内。汪浅语一见她那样就知道肯定是和陈子翰又闹不愉快了,不由得又安慰着。
王依贝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没有耐心看着汪浅语,“什么忙不忙,不就是我不够重要吗?要是我够重要,他早放下手中的事答应我了,说到底还不是我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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