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他没在耍你吗?”卿如仕虽极力地让自己表现得镇定,可语气中还是多多少少地夹杂着愤懑,拳头也不自觉地握起,“如果他是真心想帮你,那为什么要将情报分成两份,让你第一回找他的时候,发觉不到战地地图的重要性?”
“故意也好,无意也罢,我只知道我需要这战地地图,而且还没拿到手。”尚琐离在这时却越发地偏执起来,一点儿也不肯让步。
“卿府也是军事世家!”卿如仕猛地冲上前,紧紧地抓着尚琐离的一只手腕,好像要把覆着手腕的衣衫扯坏,“你既然想要俞国或修兰的情报,那为什么从来不过问我?偏偏要任那个郑镖头玩弄!”
“放肆!”骂出声的不是尚琐离,而是站在一旁的源溪,只见他跨步上前,用力地拍开卿如仕的手,“琐离公子的决定……”忽地,他顿了顿,“何时轮到你来非议!”
尚琐离默然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卿如仕拽出皱痕的衣衫,从容道:“卿府上下如今还在坐冤狱,你既是想帮,又如何帮?”他稍稍瞥向卿如仕,后者目光如炬,好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于是,他又补充道,“卿少将军还是不要管这么多的好,否则,不怕趟水反烫自己的脚?”
说罢,他轻轻踱步,作势便要离开书房。
“烫脚?”尚琐离听到自己的背后传来卿如仕的狂妄笑声,“老子本就是战地里滚大的,就是烫到脚,又能如何!”
他不语,径自走了出去,只留卿如仕和源溪在原地。
半晌,卿如仕听到一声叹息,原是出自身旁的源溪。
“琐离公子……琐离殿下落到如今这境地,我又怎能不痛心?只是这夺权之志,依他的个性,是绝不可半途而废的。”
卿如仕听到这话也是一惊,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一句:“大叔你放心,待我还卿府一个清白,一定会助玉笙一臂之力!”他见源溪一副半知不解的样子,又补充道,“玉笙的敌人是俞国,俞国的贸易伙伴是修兰,而修兰,却恰恰是祥凤的劲敌。他对付俞国,其实也间接地帮祥凤对付了修兰,而我对付修兰,其实也间接地帮瑶瑟对付了俞国。”
源溪会意后,便放缓了脸色,而后,他稍稍侧过身。
“其实,殿下的童年也并不愉快。”源溪说。
这话一出,卿如仕便有点好奇了,“源叔可能同我讲讲?就当是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一下玉笙。”
“瑶瑟自古以来便不是长子继承制国家,所幸文化所致,皇室氛围还算和缓,皇室成员之间也鲜少落到为了得到皇位而相互暗害的地步,要斗就光明正大地以实力来斗。但也正因这特别的继承制,各皇子之间竞争异常激烈,想让皇帝将太子之位传给自己,就必须在皇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源溪缓缓道来,“在这一辈皇子中,琐离殿下长得异常出挑,可也正因这天人外貌,他从出生起就一直被人暗中非议。某一次经过贵妃们的寝宫时,我和殿下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言论——她们觉得殿下生得面如傅粉,以后必是无法继承皇位、倚靠他人过活的货色,没必要当成与自家孩儿争夺太子之位的对手。”说到这,他稍稍皱起眉头,“这不听还好,一听,殿下的自尊心便扣不住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却像大人一般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源叔,我要当,便当这人中龙凤,太子之位,我自会用实力去争取,今日听到的那些话,迟早会在以后成为她们的耻辱!’”
卿如仕听到这,先是会心地笑了笑,而后眼神渐渐暗淡起来。
源溪继续说:“自此,殿下便更加用功地研习,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琴棋书画,全都不在话下。有时,其他皇子都去游山玩水了,他却还窝在御书房里研究兵法。这十几年来,我从不曾见殿下如同龄孩子般嬉戏玩乐过,偶尔心疼他了,也便告诉他,‘您如此用功,就是老天爷也见着,没准都会帮您一把,何必苦了自己’,劝他好生歇着,别太过劳累,可每到这时,他总会以‘做人最不可取的,便是轻易感动自己’为由,继续点灯钻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琐离殿下各方面的才华,居然变得比一直压在他上头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还要出众,简直让大臣、妃子们以及圣上本人都大吃一惊,”说及此,源溪微微一笑,好似一位父亲看到自家孩子中了科举那般自豪,“后来……你也知道的,瑶瑟被三国灭亡,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便学着谦久的习俗,改称殿下为公子。”
“源叔,”卿如仕试着问,“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应该也在前头听到了,我那时便问过玉笙有关三国背叛瑶瑟的事,”他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但玉笙可能出于谨慎,而向我隐瞒了什么,您可能将瑶瑟灭国的具体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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