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刚掀开门帘,围巾还没系好,就看见容川从对面屋里走出来,端着的碗里有两块兔子肉。
“干嘛去?”他看着王娇。
“没事,我……出去转悠转悠。”生怕赶不上春妮,系好围巾,王娇拔腿就跑。
“哎——”容川刚想说把两块兔子肉吃完了再去,王娇却已几步窜到院子门口。“跑的还挺快。”容川笑眯眯地看着她娇小玲珑的背影,“这要是吃完兔子肉还不得一步跳上房?”
“川子。”沈有福唤他,“站在门口做啥,快进屋咱俩接着聊。”
“来啦。”容川端着肉又回了屋。
王大奎家木头桩外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天气寒冷,大家说话时嘴里呼呼冒着白气,手揣在棉袄袖子里,聊着即将出生的孩子。
“她五婶,你说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看是男孩。那丫头肚子又小又尖,走路干活都不碍事,就跟没怀似的,肯定是男孩。”
“也没准是女孩,那丫头怀孕时可爱吃辣了。”说话的是王大奎家的一位亲戚。
酸儿辣女,这个老话王娇倒是听过,不过她老妈怀孕时爱吃酸,结果不也是生了她这么一个丫头?看来民间俗语不见得准。
屋里传出女人的叫声:“啊——”
还有几个女人喊:“使劲啊,大花儿,使劲!”
“疼死啦!”大花儿嚷着。
“哎呀妈,得疼死了吧。”春妮捂住肚子,想起几个月后自己也得这样,不禁愁眉苦脸。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一位大婶很有经验地说,“生第一个时都疼,大花儿年纪又小,等来年生第二个就不疼了。”
这个王娇也听说过,似乎与骨盆开裂有关系,不过她不学医,年纪又没到生孩子的时候,对妇产知识也只是略懂。“大花儿今年多大?”王娇随口问。
“17。”春妮随口说。
“啥?”王娇惊讶,十七生孩子,那十六岁时就得怀上,还没成年就结婚,这不犯法?“好年轻啊……”
院子里,王家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们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一盆一盆的热水往屋子里端,大花儿的尖叫时断时续,而男人们则围坐在一个简陋像是放柴火杂物的房子里商量着什么。春妮指着其中一个站在墙角,带灰色兔毛帽子身材高大的男人说:“那就是大花儿的丈夫,王喜。”
王娇仔细看过去,觉得王喜从外表来说还行,起码个子高。“他多大岁数?”
“30了。”
这么老吗?王娇略有吃惊。然而春妮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吃惊,“大花儿是买来的。”
人口买卖?王娇在家时看过央视一档名叫《等着我》的栏目,里面常有被拐卖的妇女几十年后出来寻亲,她们大都来自偏远山区,被卖后,在异地结婚生子,有的寻找到家人时,父母已不在人世。
听春妮的意思,王喜十五岁进山里打猎,遇到熊瞎子,虽然命保住了,但脸被抓伤,一只耳朵没了,右胳膊和腿都被熊瞎子咬断,虽然后来去城里大医院接上了,但跟残疾也没啥两样,现在吃饭干活都用左手,走路一瘸一瘸,连上山大柴都去不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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