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流出来了,像蚂蚁爬行似地从他的大腿上滑下来。
颤抖的手指不断地在地上的那堆衣服中找可以穿的,就算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在房间里赤身裸体,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终于摸到自己的西装外套披上,他抖着脚站起来,往浴室走去。本来想离那个人远远的,到外面客厅的大浴室去,但明白现在的他走不到那里,他只有去了卧室里的小浴室。
一路上已经有不少液体滴落到地上,坐到马桶上的时候,好久一段时间才把那些液体流干净。
不知道那里变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坏掉?
强忍着羞耻心,他半坐在马桶上抬起腰部,从对面等身高的镜子里去看那个部位。
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红肿地嘟着嘴唇,没办法合拢。
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坐到浴缸里打开莲蓬头,将水温调到最高,就这样披着西装,一动也不动地任凭那滚烫的热水冲刷着他肮脏的身体。
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之后,接着听到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你要把自己煮熟吗?这么烫的水!」
水温被调低了,注到浴缸里的水也被加入冷水。
对方彷佛要确定他有没有受伤似地,想碰触他被烫得通红的皮肤,但被他用力地甩开了。
别碰我!
想这样嘶喊却喊不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到开不了声的地步。
昨晚他的矜持只有在开始的时候,后来他回抱着对方不知廉耻地尖叫不已。
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滑落。
把手压在喉咙上咳了几声之后,他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你走,马上离开!」
对方沉默了一会,最后固执地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地抚摸。「我马上就走,不过你等一下要好好吃东西。」
没有回答,他只是无力地把对方的手拍掉。
对方似乎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马上就离开了。
泡到水渐渐变得冰冷,他才慢慢地爬出来,第一次赤身裸体地离开了浴室。
找一件浴衣披在身上,不想留在那个还留着激烈做爱过后的味道的地方,也不想去整理那满是痕迹的床单,直接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屁股一接触到沙发他就痛得直掉泪水。不但中间那里痛,连腰都在抽痛,大腿根部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他只有躺下去。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白粥,还冒着热气。因为火候不够,米还是一粒粒的。
他的家里能找得出来的东西就只有米了吧,而且是很久之前买的。他这样算是在赎罪吗?
旁边还放着其它的东西,他仔细一看,像是止痛药和消炎药之类的。他脸色发白地支起身体把所有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不要在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之后再来假惺惺!
重新倒在沙发上,他捂着眼睛让自己痛痛快快地流着眼泪。
他到底看上了他什么?钱?地位?还是他本来就是在商场上看他不顺眼的人安插进来的?或者想从他身上知道什么商业机密再像张雷那样投靠其它人?想要什么就直接跟他要好了,何必如此地羞辱他?何必要假装对他如此温柔?
他从来没有这么深深地为自己是「顾尚伟」而感到如此地悲哀。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打开灯后盯着落地钟看了好久,他才把看到的东西在脑中组织出「凌晨四点」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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