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的最后一句话带有鄙夷的挖苦,清照差点笑起来,但还是忍住了。王母已经够生气了,没有理由让她更生气。“‘西王母’的心灵的女儿西王母,我要雇你做我的贴身女仆,但你必须答应几个条件。第一,你要让我当你的老师,做好我布置给你的所有功课。第二,你要永远和我平等说话,绝不要向我鞠躬,叫我‘真人’。还有第三――”
“我怎么做得到?”王母说,以口果我不尊敬你,别人会说我不懂规矩。你不在时,他们会惩罚我的。这会使我们俩都丢脸的。”
“有人在场的时候,当然你要显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清照说,“但只有你我两个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们就要平等相待,不然我就要把你打发走。”
“第三个条件呢?”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对任何人都要守口如瓶。”
王母立刻怒形于色:贴身女仆绝不会多嘴的。我们的脑子里安有种种屏障。”
“屏障有助于你记住不能说出去。”清照说,“可是如果你想说出去,你是可以绕过屏障的。再说,总是有人想方设法劝说你开口的。”清照想到父亲的生涯,想到他脑子里议会的全部秘密。他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只是有时候向清照倾诉。如果王母的行为证明她是值得信赖的,那么,清照就有人倾诉了。她就永远不会像父亲一样孤独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话吗?”清照问,“别人以为我雇你是做贴身女仆。但你我都知道,实际上你是来当我的学生的,我是和你交朋友。”王母惊异地望着她:“既然神已经告诉了你,我是如何向工头行贿,让我待在你这一组,让我跟你谈话时不受打扰,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神当然没有告诉清照这种事情,但她只是嫣然一笑:“你为什么没有想到,说不定神想我们俩成为朋友呢?”
王母显得局促不安,十指交叉在一块,激动地笑了起来。于是,清照握住王母的双手,感觉姑娘在颤抖。看来,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大胆。
王母低头凝视她们俩的手,清照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们俩的手都沾满了泥土,由于她们俩站了很久,手离开了水面,因此手上的泥土已经干了。“我们太脏了。”西王母说。
清照早就学会了对义务劳动的肮脏视而不见,因为对这种肮脏并不需要忏悔。“我的手曾经比这肮脏得多。”清照说,“义务劳动结束后,你就跟我去。我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我父亲,他会决定你是否可以做我的贴身女仆的。”
王母满脸不快。清照高兴地看出她是喜怒形于色的。“哪里不对劲?”清照说。
“总是父亲决定一切。”王母说。
清照点了点头,心里纳闷:对于不言而喻的事情,王母居然费心说出来。“这是智慧的开始。”清照说,“再说,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义务劳动总是在下午早些时候结束。正式理由是让住得离田野远的人有时间回家,但实际却是默认义务劳动结束后大伙欢聚一番的习俗。由于整个午睡期间,他们都在干活,许多人在义务劳动结束时都感到头晕脑涨,仿佛一夜未合眼似的。其他一些人则感到行动迟缓,心情恶劣。无论是哪种理由,朋友们都可以聚在一块儿,大吃大喝,酒足饭饱后,便早早地倒床大睡一觉,以弥补白天的睡眠不足,消除艰苦劳动带来的疲劳。
清照情绪低落;王母则明显感到头晕。也许只是因为驶往卢西塔尼亚星的舰队的事沉重地压在清照的心头,而王母是因为刚刚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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