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一棵树的浓荫下休息。这是哪棵树?是鲁特还是“人类”?米罗竭力回忆――几个星期前他才离开这里的,难道不是吗?――他离开的时候,“人类”树还仅仅是一棵小树,而现在这两棵树看上去都差不多高了,并且他也记不清了当时“人类”是在离鲁特所处的上坡还是下坡被杀的。这倒没有关系――反正米罗没有什么要对树说的,它们也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
再说,米罗从来没有学过树的语言;先前他们并不知道用棍子敲击树真的就是一种语言,而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对米罗来说已经为时已晚了。安德做到了,欧安达做到了,也许还有几个人做到了,可是米罗执意不学,因为他的手无法握稳棍子敲出韵律来。这不过是另一门对他毫无用处的语言而已。
“Quediachato,meufilho。”这个声音绝无变化,这个语气也无变化:今天真糟糕,儿子。既虔诚,同时又虚假――他为这两种彼此矛盾的观点自嘲自讽。
“嗨,金。”
“现在恐怕该叫伊斯特万神父了。”金一身教服,全套牧师打扮,此时,他收拾收拾衣服垫在身下,坐在米罗面前踩平的草地上。
“你看上去真像。”米罗说。金成熟了。他小时候老是满脸苦恼和虔诚。后来,他走出神学理论的象牙塔,投身于现实世界。生活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皱纹与折痕,但同时也使他那张脸富有同情,而且充满刚毅。“很抱歉,今天做弥撒的时候,我出丑了。”
“是吗?”金问,“当时我不在那儿。确切地说,我在做弥撒――但不在大教堂。”
“为异族主持圣餐吗?”
“为上帝的子女。我们教会已经有一整套词汇来和陌生人交流了。我们不必等待德摩斯梯尼。”
“不过,金,你也用不着沾沾自喜。这些术语并不是你发明的。”
“我们别争吵。”
“那么,我们就别管别人思考什么。”
“多么高尚的情感!只是你选择了在我的一个朋友的树荫下休而我需要和这个朋友交谈。礼貌起见,我想在用棍子敲鲁特之先给你说一下。”
“这棵树就是鲁特吗?”
“对他说‘嗨’吧。我知道他一直在盼望你回来。”
“可是我压根儿不认识他。”
“他对你却是了如指掌。米罗,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你在猪族中间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他们知道你为他们做出的奉献、付出的代价。”
“可是,他们知道最终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吗?”
“最终我们全都要站在上帝的审判席上。如果整个行星的灵魂都要同时带到那儿去,那么,我们只操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保证每一个去的人都是经过洗礼的,因为他们的灵魂也许会受到圣人们的欢迎。”
“所以你并不在乎?”
“我当然在乎。”金说,“不过我们认为存在一个终极关怀的问题,在这个终极关怀里,生存和死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死亡。”
“你真的相信这一切,是吗?”米罗问。
“要看‘这一切’你指的是什么了。啊,是的,我相信。”
“我指的是所有这一切。一个活着的上帝、一个复活的基督、奇迹、幻觉、洗礼、圣餐的变体①。”①指圣餐变体论,认为尽管圣餐面包和葡萄酒的外表没有变化,但实际已经变成了耶稣的身体和血。
“我相信。”
“奇迹。治愈。”
“我相信。”
“就好像在始祖的神祠里。”
“据说许多人的病就是在那儿治好的。”
“你相信吗?”
“米罗,我不知道-―治好的疾病中有些可能是癔病。有些治疗可能具有一种安慰的作用。传说中有些病例可能是自动消退,或者自然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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