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姑娘便笑道:“这位妹妹可真叫人佩服得紧,我们是看着那书就头疼,只换个地方见着,难为它大概认得我,我却认不得它了。”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越萦只谦虚几句,倒也相处融洽。
一会儿文会开始,请的天峦书院的先生来主持的。宋家的子女们穿的皆是宋家冬日的文会吉服,底纹是玄奥的符文,领襟上绣着宋家的族徽,那衣裳的颜色似蓝似紫,也没在别处见过。陆家姑娘悄悄对越萦道:“好看吧?那是兰家的幽兰紫雾,如今宋家买断了,别处没有这颜色的。”说完又指着另一边的几个盛装妇人道,“她们家的规矩,出阁的女儿便不许再穿宋家的衣裳了,除非有个别得了家主特许的。倒是儿媳们反倒能穿。我爹说起来都说是老古董做派呢。”
越萦见那几个妇人果然容貌都有些相像,想来是宋家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
观礼的都在边上的观景楼上,宋家子弟们在楼前的三层高台上行仪礼,所奏曲乐也十分古奥。连几处楼上的宾客们也都肃穆起来,显得十分庄严。越萦立在那里,看着眼前全然不同自己家中的礼仪风尚,再回想在西京时于王家所见,心里只冒出一句话来:“真富贵风流当如是!”
越家同鲁家、俞家、谢家、董家这些人家仿佛,虽数十年间彼此或有高下,也差不了太多。王家、宋家、陆家、齐家这样的就要高了一层了,金家从前也与他们算做一处的,只如今同五大家中的洪家联姻携手,恐怕要更上一层楼了。越萦这会儿忽然觉着自己家里比起这些人家来,真是只能算个小门小户。
这一日宋家姑娘留她到了最后才放她走,越萦不意自己如此受人喜欢,却是在府里姐妹间少有之事,心里十分高兴。往外走时,宋家姑娘却忽然提到了傅清溪,她道:“我素来最佩服那些能通学理术、数术的姐妹了,那傅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能在云演数试中夺魁,你们家可真是了不得。”
越萦愣住,一时不知如何答这话,只好含糊着附和。宋姑娘又道:“这回我兄弟也下场去比了一回,却只排在第八。听说头名是个女子,把他给气得!下回你可得介绍那位妹妹给我认识认识才好。”
越萦暗幸方才没有说出“不过是小孩玩意”“名不闻经传”这样的话来,又听说她想结识傅清溪,便笑道:“我那表妹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她春考原本就是预备要靠数术那一科的。”
宋家姑娘笑道:“那云演数试倒是同春考还不同,却是剑走偏锋的意思。你可回去问问你家妹子,看看这回考的什么。我兄弟连题目都记不全呢!”
说笑着送越萦登车,两人才作别。
越萦一路上心里都乱糟糟的。心道这落萍院里果然没一个简单的角色。柳彦姝是不用说,惯会打探消息架桥拨火的,这回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竟叫她考了第三。这傅清溪从来不声不响的,想不到暗地里手脚更多!果然都不能小觑。
起初她只是疑心柳彦姝的考试成绩来路不正,可是联考虽然有天峦书院在里头,到底不是当年的千金宴,王常安再厉害也伸不过手去。只是要她相信柳彦姝果然是凭的真本实力,却是再不能的。就她那整日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的样儿,能是花心思在学业上的?
可如今傅清溪这事儿一出,倒叫她糊涂起来了。难道那两个是扮猪吃虎的?
实际上真要论起来,傅清溪同柳彦姝学的如何,本与她没甚干系。只是她素来同姐妹们明里暗里比多了,越荃更是像一张天网张在她头上,叫她这辈子也别想越过去。她可不想再来几张!
有道是疑人偷斧,有了这个念头,越想越觉着那姐妹两个是有意藏拙,私底下还不定怎么笑话自己。还有一个,今日宋家的姑娘对自己如此热心,原还以为是志趣相投的缘故,如今看来,却是另有谋划。噫,这人心人情,还真是难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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