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事长……”钱晓鹏一向口齿伶俐，这回也不禁有点儿结巴，瞪着眼睛傻乎乎地说道：“那、那什么……三箭，三箭都在10.9环上……这……这是开挂了吧……”
也许在场的柯丽彤和许涵这两个外行不知道10.9环是什么意思，可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可都是行家。
一听到钱晓鹏这么说，抽气声接连不断地从众位射箭高手们的口中传出。
“卧槽？假的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奥运会也不会出现这种成绩的啊！”
众位教练们一阵七嘴八舌的否认，纷纷嚷嚷着这种犹如开挂的成绩绝无可能。
李向阳的心脏越跳越剧烈，甚至到了后来，他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他再也顾不得和大家说话了，他要亲自去箭靶那边再次确认。
“让开让开！快别挡道！”李向阳熬不住了，推开眼前站的几个正在高声质疑和讨论的教练，难以置信地朝着远处的箭靶跑过去。
大家见董事长都亲自去确认了，于是也赶紧着急忙慌地跟了过去，想要一起看看这新来的嚣张家伙，到底是不是作弊了。
结果，大家你推我搡地跑到箭靶前之后，足足有一分钟，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孙小亮，他颤着嗓子就喊起来：
“10.9！10.9！真的是三箭都在10.9环上！我摸了箭！不是假的！也没作弊！确实是三箭都射中了最高环数！”
专业练习场的箭靶是国际和国内都很常见的十环EVA（乙烯-醋酸乙烯共聚物）箭靶，中间的金色靶心区就是10环。而10.9环，则是靶心区正中央的那个黑点。
直到此刻，确定了钱晓鹏的判环成绩无误后，大家才梗着脖子僵硬地回过头，去看那名犹如怪物一样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淡然，神色如常，完全不见什么骄傲的样子，只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瞳，内里精光闪闪，正朝着他们望过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这种成绩都远远超过奥运会的水准了啊！”孙小亮一脸的难以置信，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变调了。
相比于孙小亮，李向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说话的声音还算平稳，可是嘴唇却在轻轻颤抖：
“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你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因为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奇迹要是能这么容易被创造，那还叫什么奇迹！”
付贤斌在一旁大大地喘了口气，才算是从震惊中恢复了一些理性：“我看我不用比了吧，根本就没有比的必要啊。水准差的太多了。”
比赛当然应该是在差不多的水准等级，才有比赛的必要性。
可如果两人实力相差悬殊，那比赛也就不能再称之为比赛。完全压倒性的胜利，不但失去了比赛竞技的意义，而且对于技不如人的那一方也有失公平。
人和神的水准，是不能拿来一同比较的。
现在，这些教练们终于知道，刚才霍去病放出的大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他们而言，确实是夸大的言辞，可是对于霍去病来说，这就是他的水准，他在说实话，而不是在胡夸炫耀。
他说的，是——大！实！话！
站在射道起射点的柯丽彤对判环和这类远射的成绩好坏还不太有概念，但是光从这些行业内的佼佼者们有些失了理性的表现，柯丽彤也知道霍去病一定是射出不得了的成绩了。
这个站在她身旁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依然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即使旁人为他所创造的奇迹兴奋异常，他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而已。
如果奇迹，对于奇迹制造者而言，是一种常态呢？
那么，这种冷静的表现，也就不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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