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又有何处可去呢?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自然明白,既来之,则安之。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须弥界的生活,大多数醒的时候,都在与他们一同在林间玩耍。
那时候须臾人会化作各种动物,兔子、梅花鹿、骏马……还有一些她从没见过的长着翅膀的天马,有九条尾巴的狐狸,长得像野猫那样却长着一身白毛的天狗,身上有着七彩羽毛的神鹄,四个眼睛的重明鸟……她便追着他们跑啊跑啊,跑累了便坐在神鹄的背上飞上云霄,透过神鹄长长的七彩的羽毛,望见的是须弥界的奇山异水,万里河山,扬起头,是云雾之间的天空,须弥界的天空也向外面一般,不,应该是比外面更澄澈,更透蓝,像是没有边界一般。
须弥界是没有屋子的,他们雨时便又化作动物和灵兽,躲在巨大的芭蕉叶下,或者干脆让雨淋湿,在雨中玩闹,因为他们感觉不到寒冷;骄阳烈日的晴时他们便打一把荷叶伞,或者索性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反正也不觉得热。
沐凡歌可还是个知暖知冷的人,顶多比凡人强上一些,要像一个真正地须臾人那样生活,她可受不了,于是自己用树木搭建了一间小小的屋子,就在落星湖的边上,门一打开便是落星湖沉静无波的湖面,渴了喝落星湖里的水,饿了就吃树上结的种子。
吱吱仍然与她生活在一起,哦,对了,他在须弥界的名字叫“小京”,不过她还是习惯叫他吱吱,就算这个名字会被辰宇那个家伙笑话,她还是打算叫到底,谁叫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她现在知道,吱吱是没有男女之分的须臾人,而且还能变成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不论对她,还是吱吱来说,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
吱吱白天变成小孩,跟在她身边,晚上替她修补受损的神识,沐凡歌除了玩耍之外倒是没有忘了修炼,不过此时她的修炼意义也不大,也便没有那么执着,就像是习惯了一般不愿放弃而已。
就寝的时候,吱吱便仍是变成灵鼠的模样,依偎在她身边,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孤身在云霞派中,身边也像此刻一般,只有吱吱相伴。
仿佛一睁眼便是云霞派那熟悉的茅草屋,走到屋外便能见到严厉的朝雨大师,她仍是倔得像头驴一般不肯认输,朝雨大师便会铁面无情地罚她做事。
那时心酸是真,孤苦是真,可是若要问她愿不愿意时光倒流,回到那时,她竟是愿意的,她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什么都不知道,朝雨大师仍能好好活着。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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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渐渐知道,原来须臾人的本身是一种灵体,并非实体,因此在外界化身于动物才能现出实体,例如安尘能化身天马,辰宇能化身神鹄,兮妹能化身天狐,而吱吱能只能化身灵鼠,似乎他们的灵力越强,能化身的动物则越高级,其他情况下要维持他们人形的实体十分困难,需要耗损大量的灵力,维持的时间也并不能很久,因此他们确实只有在主人示意下才愿意现出人的模样。
而且他们的本体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几乎没有什么欲望。
他们也能因为相爱在一起,比方安尘和大遥就是恩爱的一对,可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那么简单和纯粹,与性别无关。
这对人也好修士也好,还是神仙也好,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美好地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这竟是槐桑圣尊为朔光仙子创造的世界,她对朔光仙子的妒意加深了几分,槐桑圣尊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不知有多爱她才会创出这样简单,快意的世界来。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天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说她是像上回那样神识进入了手镯之内,那她的肉身现在何处?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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