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微感慨:“酗酒,赌博,家暴,众叛亲离,花熙居然有个这样的父亲。”
云开说:“这个幻境里无限重复着这一天的事,也就是说,王大贵五百年来每天都要被断臂一次,确实比直接死了还惨。”
“可是既然花熙的母亲也在这里,他怎么忍心?”守微想起那个梦境,心中一动,问道:“你之前说,昱朝国师率军队超度亡魂,后来怎么样了?”
云开摇摇头:“他们全都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月下
一处富贵人家的宅院外,守微拉着云开,偷偷摸摸地绕了好几圈,最终选定一个较矮的墙头,满意地点点头。
他运起灵力,使出半生不熟的青云迷踪步,还没跳起多高,就被云开生生拽了下来。
云开似笑非笑,问:“守微这是要去偷香窃玉?”
守微愣了愣,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小声道:“嘘——放心好了,以后要有这种好事,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夜色下看不清云开的表情,守微轻轻一跃,翻过墙头——
摔了个狗吃屎。
看来以后要多练练迷踪步,打架可以不会,跑路一定要潇洒!
云开听着隔墙传来的闷响,无奈摇头,轻飘飘地越过墙,稳稳落在地上。
守微拉过云开就要往前走,却被云开轻轻挣开。
“?”
守微回身,正要发问,只见云开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条布巾,抬手细细揩过他的鼻尖。
月上柳梢头。
两人面对面站着,守微甚至能闻到云开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
布巾触感细腻,混着极淡的香气痒到了心底。
云开收回布巾,又拍拍他身上的灰土,理过衣襟后,才任由守微拖着走。
这处宅子虽然宽敞,人却稀少,各处摆设也是空荡荡的,许久没有住人的样子,冷冷清清。
夜色深重,风声呜咽,宅子各处都是黑漆漆的,颇有些凶宅的气氛。
守微循着先前留下的标记,偷偷摸摸地在前带路,云开在后面闲庭信步般跟着。
二人穿过重重回廊,终于看见一个点着烛火的房间。
从窗外的剪影来看,里面只有一个人,似在抹泪,隐隐有抽泣之声。
云开问:“美人垂泪,你不进去哄哄?”
“……别闹了。”守微无奈,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两鬓斑白的女人,明明只是中年,却沧桑如老妪一般,正是王夫人。
王夫人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门也只开了一条小缝,眼神里全是警惕,随时准备关门的样子——虽然以她的力气,并不能阻拦什么。
她看清守微的脸后,松了口气,这才打开门请他们进来,还端出一套青瓷茶具,颤颤巍巍地给两人上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年少时嫁给王大贵,那时候王老爷还在,两家正是门当户对。
王老爷撒手西去,有再多的钱财也经不起挥霍。
等人至中年,大宅子也卖给了赌场,身边仆从跑了个干净,跟随王大贵多年的狐朋狗友早已作鸟兽散。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生活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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