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瞥他一眼,取下笔,拿在手中把玩,道:“你也看到了,傅南生就是那个江陵子。”
陈树道:“嗯,看到了。”
陈飞卿问:“你也不觉得惊讶吗?”
陈树道:“很惊讶啊。”
“看不出来你很惊讶啊!你都没提过一句。”
陈树摆完了手上的书,走到陈飞卿身边,道:“这没什么好提的,当初也不知道你俩为什么吵架,后来你发那么大火,我敢提就奇怪了。”
陈飞卿自知理亏,反手朝陈树肚子上一拍,道:“我又不是冲你发火,你别跟鲁鼎一样记仇。”
陈树摆了张委屈脸,道:“那我也不敢提,万一你本来不是冲我发火,我提了就冲我发火了呢?”
陈飞卿懒得再理他,将毫笔夹回去继续发呆。
过了会儿,陈树道:“您要是好奇,不如干脆去驿馆看看,反正也名正言顺。”
陈飞卿取下毫笔,没好气问:“我好奇什么?”
陈树道:“好奇他腿怎么了,这两年去哪里了,是不是别有用心——谁知道您好奇什么?但看起来就很好奇的样子。”
陈飞卿翻个白眼:“就你知道得多,你这么能耐,跟皇上一起去摆摊儿算命得了。”
陈树笑道:“不是我吹牛啊,我能走路的时候就跟少爷面前了,您眼一睁我就知道在想什么。”
陈飞卿嫌弃地摆手:“就你能耐行了吧?不去不去不去,我跟他没什么话说。只不过我担心他确实别有用心。”
陈树道:“那您潜进驿馆暗中观察不就行了。”
陈飞卿正色道:“像什么样子,我堂堂一个将军,半夜跑去做贼?”
陈树满脸无语,过了半晌才道:“咱们又不是第一回半夜做贼,您是还没睡醒吗?”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陈飞卿带着陈树去做贼了。
他俩趴在墙头看了大半宿,就看傅南生坐在院子里跟苟珥说京城的风土人情了,边说边吃东西,面前的石桌子上面摆满了京城有名的小吃。
说着说着,苟珥道:“该休息了。”
傅南生摆摆手:“今夜恐怕睡不着,多坐一坐。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这里是京城驿馆,不比王城,这里还是没人敢乱来的。”说着他就笑了起来,“不过我也是猜测,毕竟第一次来驿馆。但京城的花街都比王城的花街井然有序些,我想驿馆肯定更甚。”
他笑着笑着又有些黯然,道:“可惜我不能去见我娘。或许她早以为我死在了外面,定然是很伤心的。”
苟珥道:“我带你去见她。”
傅南生摇头:“谁知道以后会如何,还是不要和她有太多干系,省得连累她。”略停了停,他又笑道,“其实我这话说得虚伪,恐怕我还是害怕被人说我娘是花街的人。”
苟珥道:“你托人给了她钱。”
傅南生笑道:“她本来就不缺钱,给她钱她倒不需要,是我需要买个安心。我也不知道她缺什么,似乎也不缺我,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似乎在想着我爹。”
苟珥问:“你爹?”
傅南生道:“或许是我爹,或许不是。总之我去问她也不会说,随她去了。”
两人沉默下来。
陈飞卿和陈树静静地趴在那里听着,听久了被虫子咬了好几个包。
陈飞卿朝陈树使了个眼色——打道回府。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一道黑影窜过眼前,伴随着一声猫叫。接着,那只猫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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