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的精液,饱胀得不行,碰也碰不得。
白慈想起他们之前的做爱,蔺怀安那么温柔,那么投入,他饮甘泉一样亲吻他的身体,低下头颅为他口交,结束后带他去浴室,用沐浴露为他洗澡,一寸一寸,从脖子到脚底,白慈就低头站着,看着他那么小心虔诚的对他。
白慈用所剩不多的神志想:他还肯跟他纠缠,至少证明他还肯原谅他的吧?是不是就算他做了这种错事,他们还是不用分开?
领带早就被洇湿了,他的手被扣着,环不上爱人的脖颈,但是他在一次次冲撞里想的是,我爱这个人,我不要离开他,我死都不要离开他。
其实,哪怕那时候,白慈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出轨,对两个人感情造成了怎样的破坏,这一切,还是在一年后白慈留学美国,白日里接到蔺怀安的醉酒电话,才粗略窥见了解蔺怀安当时的心态。
那次通话里,蔺怀安在电话另一端泣不成声,他说对不起,说不该那么对他,他当时就睡在他身边,他睁眼就看的到,抬手就摸得到,可就感觉他好远,他不相信他曾经的情话,不相信他的说的一见钟情,他哪怕是下楼买瓶醋,他也能疑窦丛生,他笑,他疑心,他忧,他仍疑心,做梦梦到坏事,他在梦里哭,做梦梦到好事,他笑醒,又坐在床上醒着哭,他再不肯相信自己的独一无二,也不敢相信他承诺给的未来。
白慈的一时任性,踏碎了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也踏碎了蔺怀安的骄傲。
他说对不起,原谅是骗你的,你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原谅你。
第11章
蔺怀安是最不像蔺家人的蔺家人。
林城每次说起蔺家,总有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他说蔺家全家人都魅力过剩,待人亲切到可以将人四面八方的吞没,而他咽下去的下一句是:等到再吐出来时,都只剩骨渣。
在这个谁都能买点基金炒个股的社会,好像金融业早已不复神秘,只是人们不知,一个行业越是看似没有门槛,往往其隐形门槛就越高,很多自以为入局的散户不过是在边角之地默默的送着人头,而庄家踏着他们的血,在中腹高地左右胜负。
金融行业的特殊性,使得其间胜负变得异常残酷,而蔺家作为数一数二的操盘手,让整个家族性格都蒙上了冷酷意味。
可蔺怀安不一样。他不参与实际管理,也还没有自持身份的自觉,他似乎只当自己是个技术工种,赚钱只是爱好,多少只看心情,他跟个大孩子一样,有些金融人士不合时宜的赤诚,相处起来是意料之外的良善。
手持利器,一颗佛心,说的大抵就是蔺怀安这种人。
蔺怀安为数不多值得诟病的道德事件,大都发生于他幼儿园时期。
最典型的一次,是他跟邻居打赌自己家的鱼更耐活。然后熊孩子们纷纷捞空了家里的鱼缸,蹲在地上认真的看着它们挣扎,默数着它们坚持求生的秒数。
那一次,他长大后回想起来,深觉自己跟那些虐猫者一样罪孽深重。当时虽然年纪小,他也并非无知无觉——做错事并不可怕,明知是错还照做不误的野蛮本能才可怕。
人性的黑暗面,似乎在那时就埋下了伏笔,而有些事,貌似只是缺少了合适的触发条件。
整个春节,蔺怀安都没有给白慈太多机会下床,他任他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蒙着眼,绑着手,活像只待宰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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