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个形色匆匆,他在休息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一条条关于随江矿难的消息映入眼帘。原来,老爷子刚被送到医院,救援就有了新的进展,救援人员已经与井下被困矿工取得联系,更令人欣慰的是无一人伤亡,生命体征也平稳,只等救援通道打开,人员便可获救,这也算是柳暗花明了。
郑亦心无旁骛的刷着新闻正起劲儿,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暗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白贺炜那张俊脸便出现在眼前,郑亦小声喊了声学长,白贺炜冲他点点头,说:“上去吧。”他的嗓子有些嘶哑,嘴唇看起来很干燥,都起了皮,可见有多上火了。
郑亦踟蹰着站起身来,不免担忧的问道:“我出现会不会不太好?”
“你来都来了,怕什么?”白贺炜回过身,不解地问道。
“怕你爸看见我病更重了。”
“我爸还没醒,估计外面又是站了一堆人,我妈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就当陪陪我吧。”白贺炜鲜少在他面前示弱,话都说成这个样子,郑亦的心脏揪着疼。去病房的路上,白贺炜抿着嘴唇一语不发,眉头紧紧皱着,郑亦时不时的抬头瞄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掺杂了很多担心的情感。电梯人很多,他们两个人被挤在最里面,郑亦抖着胆子偷偷去拉白贺炜的手,希望给他一点力量,谁知刚碰到指尖,白贺炜便反手握住他的手,郑亦被这只冰凉的没一点温度的手攥得死紧,心想还好他的手是热的,顺便还能给他些温暖,于是他又往白贺炜身边靠了靠,反正也没人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直到人都下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匆匆松开了彼此的手,此时郑亦的满脸通红,心跳得厉害,就像做了什么坏事。再看白贺炜,面色如常,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重症监护室门口站了很多人,郑亦唯一认识的就是白贺炜的母亲,她形容枯槁、面色憔悴,消瘦的她将自己包裹在一条灰褐色的羊毛披肩里,正无助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白贺炜并不跟旁人打招呼,径直大跨步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郑亦站在白贺炜身后,看到这幅景象,无法用语音来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就觉得眼睛酸涩,胸口憋闷,也像生了什么病,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其实他更多是心疼白贺炜。
她在白贺炜怀里哭了一会儿才稳定住情绪,郑亦适时递上一张纸巾,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郑亦才接过来,哑着嗓子跟他打招呼:“小郑也来了……”还好态度是温和的。
“嗯,听说伯父住院了,我过来看看。您别太难过了,肯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有这份心了。”尽管再怎么不喜欢郑亦,可表现得依旧很有涵养,她并没有大失分寸的在众人面前发难于他,这可能是这个高干家庭的女主人最基本的担当。这两年,郑亦愈发清楚自己在白家父母面前算是个什么斤两,他更知道白贺炜为他挡了不少煞,所以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那位才没有把他怎么样。如今她这个态度,郑亦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很感恩了。
这时候,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白母说:“白市长现在挺稳定的,目前不需要人看护,看这外面的亲属能不能散一下?”
冯月点点头,说:“谢谢啊,你费心了,我们这就让他们走了。”
“您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的。”
冯月转头对白贺炜说:“贺炜,你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嗯。”白贺炜应了声,对郑亦说:“你陪我妈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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