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另一个巨大又悲伤的景色是,两个相爱的人,没有丝毫的破绽,占据了所有记忆。
许竹离开向迷鹿的嘴唇,迷鹿睁开眼睛,才看见那个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白阮非,黑漆漆的眸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只是被他浓如墨的眼睛吓到了,苍白的脸,总是被阳光一样的金发衬托得十分剔透,有时候觉得真明媚,也真忧伤。
“喂,这是医院。”
白阮非抬起下巴,露出一个笑容。“对不起。”迷鹿有些尴尬,但白阮非抬起手,痞子气,“我为人民捐血了,善良不?”
他的笑容坏坏的,又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哦,善良……”
迷鹿不知道怎么回答,冲他笑笑,“你一直都不坏。”
是的,一直都不坏,只是个有点多刺的软体动物。
许妈妈是在第二天醒来的,胸口有大出血的现象,但是不危及性命,伤口与心脏的位置偏移了,没有致命。
她活下来,许竹松了一口气。他没有问昨晚的事,对于他和她是不是母子关系,在看到那么憔悴虚弱的许妈妈后已经不重要了,他决定闭口不谈这件事。
他说,有些事情我们永远也不会懂。
除非……除非命运非要将齿轮移向真相。命运是充满变数的,不能选择,不能逃避,只会残忍地带你前往。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如果说,如果没有发生在医院验血的那件事,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被揭开吧……那一朵美丽的花,也不会急于吐出浓稠的毒汁,告诉别人,美丽也是伤害。
巧合,是命运漫不经心的毒牙。
曾经在你的身上,扎出五十二个洞,五十二次的流血过程。冬天的雪,也是那么漫不经心,飞过一年又一年悲凉的人间。
凡事皆有因果。
深夜,白阮非躺在床上,时间毫不犹豫地将黑夜变得平静又快速,已经是凌晨四点刻,白阮非没有一点睡意,只是他们接吻的画面不停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
太阳穴突突地疼。被子的气温十分温暖,然而身体还是发凉。突然不习惯任何的亮光,比如泛黄一样的台灯,比如就要来临的黎明,正壮大地吞掉所有的黑暗。
他像黑夜中的一只困兽,漂亮的脸到处是悲伤与疲倦的痕迹,它们像刀一样深深浅浅划入皮肤,暴露出那些所谓的情绪。
将安眠药取出来,原本要取半片出来的,自己却吃了两片,三唑仑片含在舌下微微苦涩。情绪像洪水一样流过夜晚。
需要戒掉的某种依赖,过程一定很痛苦吧……
比起恋情的痛苦,无果,还有一些更加剧烈的哽在心底,像一头猛兽撕扯自己的身体,一些奇怪的情绪,一种不被理解的情绪,也在夜里放肆起来。
太阳穴如被一根细长的针,直接穿过去……
也许自己真的是病了吧,因为非常难受,那么病因是什么,药是什么?……更多更多无尽的痛苦,像流空一样却随波逐流。
于是,闭上眼睛,黑暗中,只有你的脸干干净净。梦中你抱着我,抱着忧郁的我,一句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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