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整个灵魂都坍塌了,身体亦随之软倒下去,他侧躺在自己用双手挖出来的土坑里,躺在那人身边,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有了重量,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身上,要将他一起活埋。
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茫然的望着那人的平静微笑着的侧脸,视线一片模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自眼眶中划出,就如同长久盘踞在心中的璧笙离开的那晚,不由自主的,眼睛先起了反应。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搂抱他了。
他拥紧了他,灵魂化成苦涩的液体,充溢了他整个空洞的胸腔,从眼中奔涌而出。
他不停流泪,他听到自己用绝望的颤抖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说话,反反复复的,只是那么一句:“求你,别死……”
求你,别死,别离开我,别让我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生离死别,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没有你,这残酷的人生,我要来有何用?
还不如,在此时此刻此地,和你一起长眠,一起被这样温暖的泥土活埋。
他为他解开绳索,试图将他一双冰凉僵硬的手放在胸口取暖,他急切的撑起身体,吻上他干裂的唇,舔舐着他口腔里的血腥味,他近乎贪婪的攫取那个人完全冷却之前最后的一点温软,仿佛那微不足道的热量能够温暖他饥寒交迫的灵魂。
蓦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流在他唇间轻拂而过。
他像浑身过了电一般愣住。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轻轻的,试探一般再度触了触他紧抿的唇。
不是错觉,虽然轻微到几乎难以察觉,但那确确实实是属于活人的温暖的气流,而不是毫无生命气息的冷风。
他像疯了一般又哭又笑,哭自己愚昧,笑自己天真,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石诚抱了起来,像是捧着一颗珍贵的种子,下一刻就会破土而出,长成可以供他停留栖息的大树,让他安放疲惫不堪的灵魂。
医院里,看着那人被罩上氧气面罩飞快的推进手术室里,看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看护妇来来去去的忙碌身影,他突然就松了口气,在走廊的长椅上颓然坐下,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双腿不由自主的在发抖,仿佛这一动作能让此刻焦躁不安的心脏安静下来。
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握拳撑着额头,指节握得发白,他把脸藏在手臂的掩护下,自顾自的咬牙切齿。
你这混蛋!把我折磨成这样,你满意了?可以消除你的怨恨吗?可以还清欠你的债吗?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行了,放弃吧,我不会让你溜走的,一辈子都不会!
你这自以为是机关算尽的混蛋!
他向后靠上椅背,一点一点的剥落着指缝间已经干燥的泥土,刚刚经历过大悲大喜的头脑一片空茫,连走廊的尽头有人拉开门一步一步走进来他都没能感觉到。
直到那个穿着一身湖绿长衫的人默然的站在他面前,他才抬起脸,微微愣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董卿其实早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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