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试着慢慢坐起身,发现自己被绷带包得像个粽子,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妥帖了,也不知道那人给他用了什么药,将他整个人都腌渍成一根大萝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苦的药味,味道很冲。头脑中还是有些晕乎的,眼前闪烁着金色的光斑,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稳住这具虚弱的躯体,然后一点一点的挪下床。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右腿膝盖以下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部分完全没有知觉,好像身体的这一部分在那场战斗之中永远的死去了。
他拖着右腿扶着一切他能扶到的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他发现门被元清河从外面锁了,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可以窥见院落里的场景。
一棵高大的桑树被新长出的嫩叶覆满,树下有一口井,一个穿着简朴的中年女人在井中打水洗衣服,院子的另一头,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挥着斧头吃力的在劈柴,另一间屋子门口,头发花白的老妪坐在阳光下挑拣一捆青菜。院中全然是一副下层贫民的生活场景,石诚推测到,他们已经脱离了赵长华的军队,藏身在这处不知名的小院落中,生活在一群并不起眼的贫民中间,甚至,穷困潦倒。
元清河刻意的锁了门,不让外界接触到自己,必然是担忧横生枝节,由此,石诚判断出,元清河是带着他逃出来的。
放弃平步青云的机会,将一个被活埋的重犯生生的挖出来,并带着这个垂死的人从军中逃离,隐居在这不起眼的小地方,终日惶惶不安,还要为生计奔波,当一个籍籍无名的草民,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这一切还真像元清河那个大脑少根筋的人会做的事,蠢得一塌糊涂无可救药。
石诚坐回床沿,郁闷的想: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就调/教出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蠢货?还是……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这张脸还真招那个蠢货惦记上了?
无可否认,他心中是开心的,能活着,能继续和那个蠢货互相折磨勾心斗角,比一个人躺在土坑里在孤独和窒息之中死去这样的凄惨结局要强得多。
还是这么蠢,蠢到想让人发笑。
石诚重新躺回被窝里闭上眼,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既然头一次没成功,就让我再一次教你如何聪明漂亮的活下去吧,你这蠢货!
不多时,院中响起不同寻常的喧闹声,石诚猛然睁开眼睛,心中掠过不小的恐慌,因为士兵的军靴整齐的踏在地面的声响,他听得分明。
元清河提着一小袋食物快步往回赶,早上那人没吃几口,这会儿铁定是需要再给他补一餐的,他从小餐馆里买了一碗熬得喷香稠软的麦片粥,想要赶回去趁热给那人喂下去。
巷子口停着一辆汽车,汽车夫正坐着打盹儿,他脚步顿了顿,心中掠过不祥的预感。倘若李今朝这个时候找上门,被堵在这没有多余出口的小巷子里,况且还要带上一个沉睡的病人,想要逃出生天的机会是相当渺茫的。
他不动声色的压低帽檐,从汽车旁边悄无声息的走过,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住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门口围满了人。
直觉出事了,他把粥碗一扔,排开众人挤进院门。
院中很显眼的摆着一张梨木太师椅,一个身着西装的二十七八岁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院中士兵以他为中心站成一个圈,另有几个这大杂院中的住户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青壮劳力都出去赚钱营生去了,剩下的皆是老弱妇孺。
几个士兵在几扇洞开的房门里进进出出,用刺刀挑起一床床破败的被褥扔在地上,翻箱倒柜的扫荡了整座院子,连干草垛和柴火堆都没有放过。
元清河没有在这群持枪士兵中看到任何一张熟悉的脸,他略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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