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冲进病房的时候,石诚正笔直的躺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凝视天花板,夏庚生坐在病床前对他说着什么。
窗外是春日黎明的天空,一点淡蓝色的天光映照在他眼底,元清河红着眼睛莽撞的奔进来,他眼底幽光一闪,目光转向他,凝眸。
一直守在病房里的夏庚生默默的退了出去。因为是军统的人,元清河也承认他们身手过硬,因此由着夏庚生自发的带上几个手下护卫石诚的安全,这人对他们之间了解颇深,是石诚在军统中极其信赖的左膀右臂。
那人憔悴了许多,唇边下巴上长出青青胡茬,明明是个俊朗的年轻男子,眼神里却有了一点沧桑的味道。石诚看着他苍凉的眼,他却垂下头避开他探寻的目光,只是嘴唇动了动,在他病床前坐下。
不过是昏迷了几日的功夫,两个人之间,竟然变得生分了许多。
元清河眉头紧锁,沉默了很久,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伸出手去,握住了被子底下他的手。来之前,尽管再仓促,他还是仔仔细细的洗了澡,他怕那人会从他满身的血腥味嗅出什么来。
可是他张石诚又是何许人也?石诚淡笑着看他,早已从他那双不会说谎的眼中解读出了一切。后悔、自责、愤怒,一张百味杂陈的脸,眉毛都纠结到了一块儿,石诚伸出手去,似要去抚平他紧蹙的眉,末了却只是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着他粗糙的胡茬。
“我不是没死么,怎么一副赶着上坟的表情?年纪轻轻的让人看了岂不笑话?”用了他最讨厌的说教口吻,石诚挑衅似的看着他,等着触发他的坏脾气。
元清河只是俯下/身去,轻轻伏在他肩头,长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心中的惶恐与哀伤,这些负面情绪在石诚昏迷的这几天里几乎要将他压垮。
总算把这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给拉了回来,石诚也是如释重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元清河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道:“抓了不少j□j,还在查。”
果然如此!
石诚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微光。
之前夏庚生来找他,跟他汇报了这件血案中的几大疑点,夏庚生不愧是搜集情报方面的人才,这案子的确是可疑之至,简直就像有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故意制造出来的一样。
“我看这件事不一定是地下党做的,事情还是要查清楚为妙,不能滥杀无辜。”
元清河抬起头,眼中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用手指替他梳理着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剿共都是我的工作,不要再去想这些事,一切有我,你安心养伤。”
石诚定定的看着他,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虽然是一间极为清净的单人病房,但石诚还是住到忍无可忍,在他的坚持下,元清河终于妥协,放他回家静养。
元清河成了个大忙人,整日早出晚归,工作应酬不断,在家的时间变得短促而可贵,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床边陪着石诚,或是各自读一份报纸,或是一起吃一顿饭,两个人话变得很少。
虽然对他是跟以往一样的温柔,那是那人身上的的确确在起着什么微妙的变化。饶是自认为对他了如指掌的石诚,也对他的变化隐隐约约的开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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