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嘴唇发白,虚弱无力的冲他们笑了笑。
两个人呢一齐奔过去,小心翼翼的将人搬上车,他轻咳了两声,气息奄奄的靠在车窗上,沉默的望向窗外。
元清河穿着一身清爽洁净的浴衣,静静的站在巷口目送他们的汽车远去。
“停车。”石诚对开车的马家车夫喊道。
那辆雪佛兰汽车在开出去没多远就停住了,静静的等在那里。
元清河怔了怔,但是他没有过去。
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他从医院偷跑出来,再不回去,女人该着急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杨兰亭夫妇定然能将那人照料得很好。
他垂下袖子,将裹满绷带的左臂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中,悄悄转身,踢踏着木屐拐进巷子。
有些爱恨,终了一生都没办法说明白。
于是,也就不必说了。
石诚虚弱的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等了许久,等他再回头去看那个巷子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了。
生活又恢复了原样,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屋子已经收拾了出来。千鹤打听到石诚所住的医院,背着他悄悄的托人捎了一些和果子带过去,他只是佯装不知。阿信天天嚷着要去看望母上大人,都被元清河严厉禁止。
每触碰一次,彼此都要增添一些伤口,他已经累了,已经遍体鳞伤,没办法再承受了。
他在他的日租界维持治安,那个人在他的英租界开银行,互不相干,这很好。知道那个留给他半生爱恨的人还活着,并且将会一直活下去,也就释怀了。
就如同他们将会相忘于江湖这个结局一样,这一局,平手,谁都没能占到上风,谁都没得到什么。
他依旧每晚抱着阿信坐在那间空了的屋子里写大字,写到很晚很晚,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抱在一起睡着了,千鹤进去熄灯或者给他们盖被的时候总是顺手收拾起那满地写着“诚”字的白纸,整理好,整整齐齐的压在矮桌上。
她知道,这是那个人的名字。
她总是会梦见那个人幽深的眼和坦率真诚的脸,梦醒之后,她总是默默的在黑暗中流泪,他们的爱,深沉得让她心痛而绝望。
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透过门缝,她看到男人已经醒了,正牵着孩子的手从偏门走出去。
已经是夏末时节,河流上空和林木丛中的萤火虫正在进行最后一场绚丽的舞蹈。
夜已经很深了,阿信陪着父亲一起静静的站在河边,小孩子善于遗忘,之前每次哭哭啼啼的要去找母上大人的时候总是被父亲严厉呵斥,提过几次也就不提了,很久不提他就忘了。直到看到黑暗的河流上空那些密集的、飞舞的萤火之时,他才又记起来。
周遭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元清河默然站着,看那些飞火流萤在漆黑的河流上交织出凌乱的光带。
阿信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父亲一眼,在河边蹲下/身。
“父上大人,小姨上次给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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