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也许他很快会发现,到时再想办法。
医生认为这是战后综合症,‘炸弹病’,你知道成千上百从欧洲回来的士兵都有这个问题吗?医生告诉我,他见过一个病例,那可怜人连听见水壶烧开的呼啸声都会吓得嚎啕大哭。乔治当然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差点把医生的脑袋拧下来,好吧,我夸大了一点点,但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了。医生建议他到乡间休养,我们说服他回康沃尔住几个月,他勉强同意了,感谢上帝。
假如你收到这封信,不要回复伦敦这个地址,我明天出发把乔治送回康沃尔。如果你想发电报或者打电话,请寄往我们的旧巢穴,号码不变。
A.
6.24.1957于伦敦”
一周后,又一封短笺继续描述事情的进展:
“哈利,
枪击事件又发生了一次,差点把可怜的玛莎吓死,玛莎现在住在一楼,她61岁了,爬不动楼梯,枪声在她房间听得最清楚。乔治声称自己见到花园里有可疑的入侵者,怀疑他是德国间谍。可怜的乔治,或许在他备受折磨的大脑里,战争始终没有结束。
现在我们藏起了他的枪,父亲的勃朗宁也藏起来了。大家都惶惶不安,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好转。
A.
于康沃尔”
下一封信装在厚实精致的淡蓝色信封里,封口印着短刀和知更鸟。
“亲爱的水手,
电报收到,很高兴知道你马上要回来了,车票确定后请告知,我会去车站接你的,别拒绝,我坚持这么做。父亲和乔治向你致以问候,我们很好,谢谢,乡村生活对乔治有所帮助(对我也有帮助,老实说),他终于不再半夜三更带着枪在门厅里游荡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家邮局了,卡尔斯顿小姐还在这里,现在已经是‘米尔斯太太’了。这封信是在柜台上匆匆写的,我马上就要回牛津去了。
你的亚历克斯”
普鲁登斯轻轻抚摸信封,看着壁炉,木头烧尽了,露出下面红热的炭块。
“我的假期只有两周,除去路途上花的时间,就只有一周多一点了。我把信和电报都带了回来,以免弄丢。亚历克斯起先非常兴奋,就像许多年前乔治从前线回家时一样,很快就变得很冷淡。我并不为此生气,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是亚历克斯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不擅长道别。我们讨论了我的工作——‘讨论’是个委婉的说法。到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已经拒绝和对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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