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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将两只酒杯又满上,示意她老酒后劲不是闹着玩的,慢点喝。

“咱不是来斗酒的,别晕的找不着北了,”阿禾挑挑眉头,“真斗你也不是我对手。”

阿禾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吹牛的人,所以他最后这句,林芙儿是信服的。

林芙儿偷偷瞟了一眼阿禾,后者抿了一口酒后,勾去唇角的酒渍,厚实的手掌后头,轮廓清晰的下颌若隐若现。

她不由得脸一红,低头小口小口的酌自己的酒。

酒也来了,该谈事了。

虽然阿禾信誓旦旦的发了誓,但林芙儿依旧有些不放心:“我要和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不能说出去。”

阿禾眼光一抬:“怎么,你不信我?”

阿禾一反问,林芙儿倒觉得是自己有些多虑了:“不,我就……强调一下……”

“说吧,什么事。”

“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好。”

想了些许,林芙儿问道:“关于凤仙坊的坊主,你知道多少?”

之前,当林芙儿说这个消息只能从她那打听,况且除了当事人之外只有她知道的时候,阿禾就估摸着,此事十有八九和凤仙坊内部的人事有关。

没想到真的有关凤仙坊坊主,神秘的凤仙坊坊主。

“啊,舞天凤,听说沉鱼落雁,一顾倾人城啊。”

阿禾将空酒杯在指尖转了转,撇撇嘴,露出惋惜的神情。

“可惜了,没见过,也不知道多少。”

*

舞天凤在蓝城是家喻户晓的一个词。

这个名称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凤仙坊历代坊主的共称。也正因为这点,舞天凤的身世年龄样貌,没有一样是恒久不变的。正是捉摸不透,望尘莫及,才更加若即若离,神秘动人。

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舞天凤的各路消息便成了蓝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去凤仙坊消费的人们,也都期望着自己哪天能够瞅上坊主一眼,来日好和兄弟们吹牛。只不过一旦谁都想见,谁也就都可以声称自己见过。消息越走越歪,越走越不像样,甚至各种不堪入目的故事被写进了□□里流传着。

有关舞天凤的传闻中,不乏绘声绘色的。

有人说,舞天凤其实是道姑,白日洗妆拭面著冠帔,夜间卸发髻、摘道冠、入红尘。有人说,舞天凤的前身都是药婆,只有炼出最毒的虫蛊的少女,才有资格称为下一任舞天凤,当自己的毒虫被年轻药婆的新毒虫咬死后,便让位坊主,流落人间成为稳婆,为平民老百姓接生后代,以偿还年轻时积下的孽。

阿禾奇闻怪事听得多了,这些无稽之谈在他看来,不但没有让舞天凤卓尔不群,反倒俗气无味。

这其中只有一条令他印象深刻。

曾有人将舞天凤与蓝城雪鬼联系在一起。

雪鬼的传说是蓝城的老梗了,那首“七月半抱鬼罐儿鬼罐开了收鬼怪”的童谣,哪家孩子都会唱。阿禾记得当年那人找出了许多条证据证明舞天凤就是雪鬼:比如哪夜要是街上死了人,舞天凤当晚一定不在坊内,再比如有人在凤仙坊里捡到了银白色的头发。后来专门有人潜入坊内深处去找银发,但听说后来这些找头发的人都离奇失踪了,找回来的精神也变得不正常。

后来盂兰盆节,也就是天竺佛教有关中元节的习俗传入蓝城后,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雪鬼传闻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孩子都不再唱七月半的童谣了。人们说,是目连戏吓跑了雪鬼,于是往后蓝城年年鬼节都要严苛遵循目连戏“两头红”的传统,搭最好的戏台子,请最好的戏班子,从头天日落一直演到来日日出。

雪鬼走了,凤仙坊还好端端的经营着。凤仙坊还在意味着坊主舞天凤还在,关于舞天凤就是雪鬼的传闻,不攻自破。

那之后,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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