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游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方才那女人……”
小游活了二十年,还真没看过这么剽悍的女人,一言不合就提刀抵在他脖子上。
“没事儿,她……应该不会坏事。”秦琮扶额道,“对了,那时让你去宫里探探口风,那儿的人怎么说的?”
小游抬起头,嗫嚅着回答:“呃,说是情绪起伏过大,兼之思虑过重,耗损了身体,至多……剩下半年的时间。”
半年?秦琮一愣。
虽是意料之内,但他心情仍是有些复杂,五味杂陈。那个崇高的位置已犹如在向他招手般唾手可得,秦琮却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秦琮只点头应下,吩咐道:“下山吧。北山一事且先藏着掖着,莫要打草惊蛇,安插几个棋子盯着言家的人,先别轻举妄动。”
“是。”小游又问道,“那,这棋子是放在刚才那女人身边……”
“当然不是。”秦琮急急打断,“咱们有更好的人选。你且附耳过来……”
*
文容媛从静室回到大殿的时候,言时已伫立在外边候着多时了,面上有焦急的神色。他一向畏寒,现下自然是将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手套坎肩等物一应俱全。
甫见到她,言时便急急地开口问道:“你方才去哪了?一刻钟没见,还以为你迷路了。”
“没什么。我方才见到了个故友,便出去跟她聊了下,见你那时正在参拜,我不敢打搅。”她尴尬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言时的面色缓和了下来,“那你既是参拜完了,还要去哪儿么,咱们下山了可好?”
“不。”文容媛摇摇头,“我们去顶峰看看可好?”
“登顶?”言时蹙眉,“可是顶上荒凉严寒,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就去这么一次。”她伸手捂住他戴着手套的手,央求道,“权当是陪我去,可好?”
言时望着她含着重重心事的面容,起先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即使北山地势不高,但今年本就冷,愈往高处走便越是酷寒难耐,往顶峰的小径覆满了皑皑的白雪,在两人脚边积了厚厚一层。
走了约略一刻钟的时间,他俩终于是到了山顶。只见此地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的景象。
眼前所见只有块两个人高的石碑竖立在那儿,上头刻着“北山”两字,又因为年代久远,上头的字迹已经斑驳,旁边刻着年代及雕刻者名讳的小字都已模糊不清。
饶是言时从未对此地存有什么美好的幻想,也稍稍有种幻灭的感觉。
……真的很荒凉。
“阿嫣怎么会突然想来这儿?”言时温声问道。
文容媛睨了他一眼,迳自靠着那块大石坐下,向他招了招手:“来。”
“很久之前,先帝曾和文安太后来过这里。”不等言时坐定,她已是带点感慨地开口,“后来他对我们一家说,这里鸟不生蛋的,统统别来了,平白浪费他们一天的功夫。”
“嗯。”
“这石碑就是舅父题下的。”
“我听父亲提过,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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