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孽种,抱着膝盖坐在门槛处,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毫无焦距。仿佛是约好了的,一个哑奴,一个孽种,见有人进来,都并不搭理。
梦娘轻咳一声,却只有哑奴放下那简陋的扫帚,站到那男孩的身后,并不看她。梦娘只好自己走到男孩前面。这孩子比自己的康裕要大上两岁,但是梦娘打量着,却觉得,康裕比他要健康更多,康裕又高又壮,这孩子,却太瘦弱了。
梦娘进一步仔细打量着他,目光略过他深褐色的头发,在他偏蓝的瞳孔处停留了一会,随即略带厌恶的转过头去。
她第一次见到他,还是目送着哑奴把刚出生的他抱入这院子里,那会儿她根本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她并没有想让他死,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活下来才是奇怪的事,不是么?这次,还是她第二次见他。她发现,这孩子长得真是美,只是这美,却是妖异、不洁的。她觉得,这孩子美的,让人觉得肮脏。
影卫说他从来没有见到这男孩出过院子。院子里寂寂无声,他没有学说话的机会,甚至有些痴傻。梦娘这次来,只是想亲自确认一番,因为仿佛是母亲的直觉,她总觉得小公子的异状,似乎和侯府里唯一的不和谐因素,这个孽种有关,而其他的,她都了如指掌,按理说,她也该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了如指掌,可是从很早的时候,魏康裕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所以她来了,看到他毫无灵动的眼珠和神态,终于放下心来。她打听过,京城外的五口庙里有个僧人有大神通,她打算等过几日就带小公子去看看。她干脆地转过身来,踏出了小院,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把门锁上。
这锁锁的不是哑奴,只是锁的里面那个不该存在的男孩。
院门落锁的同时,景言伸了个懒腰,仰面一躺,就斜躺到了门槛上,一只手曲起,支撑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身边,放着一只带缺口的碗,碗里放着刚刚摘下的甜蜜蜜,他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朵吮吸着蜜汁,再把残花吐到地上,十分悠哉。
哑奴把扫帚踢到一边去,拿起一把剪刀,笨拙又努力地试图修剪院子里的花草,只是,他往往把还带着花蕾的枝条剪掉,又把没用的枝条留下。剪来剪去,只见地上枝条一大堆,再看看花木,找不出有变化。
景言看上去十分悠哉,内心却在想着十分复杂的问题: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想着想着,就把这个问题忘记了,很快从门槛上跳了起来,出去撒欢了。
……
小公子路过树园的时候,看到树园的改建已经开始动工了。想必用不了多久,昔日的花园就会重现了。
梦娘的下人来问他还有什么要求的时候,小公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恢复原貌。
他不敢擅自改动,万一那人不喜欢呢?
那么久没见到人,小公子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还有他不愿意提起的一个猜想,如果说,那个人真是什么化成的精怪的话,那毁掉的花园里,会不会有哪个是他的原型?不然,他怎么会那么久都不出现?这半年来,小公子总是反复回想自己当初的一言一行,他有哪里触怒了他,以至于他不愿意见到自己吗?
想不到,怎么也想不到。他明明已经足够小心翼翼,足够谨慎了,生怕惹他生气,可他还是不见了——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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