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非进新县令会在安长县当上十来年,否则这功绩却算不到他头上。
管账的主簿暗暗嘀咕:“莫不是个傻的?”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了,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另外一件和他有关系的事情,他怎么想就怎么想不通,明明新县令上任之后,一笔笔都在花钱,数额确实都不大,可怎么县衙里的钱多了一丢丢呢?
小小的安长县并没有多少公务可以忙碌。主簿就趁着工作之余,把这几个月的账目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别是算错了吧?”
县衙门的地方不大,大家都在东厢房里办公。师爷听到之后,脸上带着一种极欲炫耀的表情说道:“哪里多了哪里少了,列个图表不就清楚了?”
图表是个新鲜东西,安长县这边还没人知道。于是,师爷就很是威风地把他刚学到的图表演示了一番。不过是一个县小半年的收支罢了,他很快就把图表列完,最终得出结论:“明显是商税多了。”
其实增加得并不算多,可是连续几个月下来,尤其是最近的一个月,对比其它几项几乎呈一直线的线条,代表商税的线条上扬得就很明显了。
小钟抱着一个小木箱进来的时候,看到图表,随口说道:“咱们安长县的环境变得好了,往来的人更愿意多待两天,商税自然就变多了。”
主簿一听,顿时觉得羞愧异常。他比不上县令大人的师爷也就算了,竟然连人家的书童都不如吗?
师爷笑眯眯地直接问道:“这是大人说的?”又一看小钟抱着的东西,“这什么?”
“是啊。少爷让咱们多留意那些番商,看看他们有没有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小钟把木箱打开,拨开最上面的一层层稻草,“葡萄酒,屠少爷让人从京城送来的。少爷说给几位大人尝尝。”
木箱子不大,从里面拿出来的酒瓶子不过巴掌大小。厢房里的主簿、典史、县丞,再加上一个师爷,一人两瓶,没多的。
但是没人嫌弃。这年头酿葡萄酒的都是一些番商,价钱贼贵不说,在他们安长县有钱还几乎不可能买到。里面的酒怎么样,他们是还不知道,可是光看这隐隐能够看到酒液的瓶子,就知道价格不菲。从京城那么远的路送到安长,多么不容易啊。
按照许明旭的内心,其实小耗子给他的东西,他是一样都不想分出去的。无奈这些葡萄酒是小耗子在信里面特意注明的,并且用大了一圈的字写了“未满十八周岁禁止喝酒”。
其实他在安长县喝酒,屠浩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内心很是纠结了一番,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酒给分了,一个人继续翻检各种东西。几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里,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有。
最后一个颇有点分量的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册册装订整齐的书,当先就是一套还没编完的《农经》。
农经不用说了,一直在编纂当中。从许明旭提出开始,到各方人士的参与,以及不断地完善,显然没个几年编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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