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开围观者,一边骂道:“又不是你爹和你娘当街裸奔,有什么好看的。”有个不服气的人回嘴:“老子看狗打架呢!你吵什么呼!”同样排众而出,只见那人都秋天了还只穿一件单薄的上衣,皮肤黝黑,肌肉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寻滋生事的架势。
“我还有事,懒得和你争。”老廖说。
那人却道老廖怕了,顿时得势不饶人,一把抓住廖学兵的肩头叫道:“骂人了就想走?看大爷好好教训你!”
话音刚落,鼻梁便挨了重重一拳,又麻又痛,一百八十多多的身体摔进人堆里,连着带倒了好几个人,激起一片骂娘声。
廖学兵快步钻进慕容冰雨的车里说:“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廖老师,你一定是混黑道的吧?刚才那个杀手想取你性命呢。”还在激动之中的慕容冰雨毫无方向,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分不出东南西北的荒郊野外停下。
四周沉静,黑得望不到边际,不时有风掠过带着树叶的刷刷声,政治家夜枭的叫声。这是从紫荆花路一直驶到尽头,然后进入望槎路,再前进十多公里一个临近火葬场的远郊区。
“我没得罪过谁啊......难道是莫永泰,他含恨在心居然找人来报复吗,太坏了。”老廖恼怒之中想找电话给莫老五,跳下车避开慕容冰雨,越走越远,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是莫永泰,应该找慕容冰雨问清楚当时的情况,火气慢慢消了,趁着原路返回,却看见车子所有的灯全部亮着,慕容冰雨在大声叫嚷:“廖先生......廖学兵......你在哪里?”
“怎么了?莫非黑夜中遇到了歹人抢劫?”廖学兵急忙赶过去:“慕容冰雨,出了什么事?”
慕容冰雨神色慌张,抱着双手很是无助,看见他来了才稍微安静下来,淡淡道:“没什么,见你走得太远,怕你被饿狼叼走,就喊上一声。”
廖学兵看她明明是因为这无边的漆黑而害怕,却死鸭子嘴硬,笑道:“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能不能说一下你刚才看到窗外的什么情况吗?”
慕容冰雨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客气的说话,于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我没有看到车牌号。从远处很快的驶过来然后停下,接着副驾驶座摇下窗子,有个男人举起了枪,那个男人秃顶,鼻梁很高,眼睛细长,眼睛很黑,嗯,我只记得这么多,距离他开枪的时间很短,对了,他好像还戴着黑色手套,然后我就叫侃,枪就响了。”
“谢谢你,冰雨小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一声,恐怕我就得呆在天堂教书了。”
“呵呵,你不欠我什么,就算抵消了上次的事吧。”
这里是村级公路,道路用黄土夯实,填上碎石渣和煤渣,路面狭窄且崎岖不平,两旁都是柏树和杨树,车子驶在路上颠簸震荡,只能以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的慢慢前行,慕容冰雨郁闷不已:“我这可是保时捷啊!”
正抱怨着,后面一辆突突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哐啷哐啷响着越过他们,司机把脑袋伸过窗口叫道:“哥们,前面石蛇镇骡子的地方,你们咬咬牙,坚持一下就到。”
“多谢,老乡!”老廖大声感谢。
“不谢,我看你那车哪,用骡子拉着跑得更快。”热心老乡的声音渐渐远去。
廖学兵和慕容冰雨对视一眼:“走错路了。”赶紧倒车,可是这个时候,性能优越的保时捷不知被震动什么地方,居然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廖学兵干过汽车修理工,跳下车打开引擎盖,什么故障都找不到,劳工2见他下脸无可奈何,眼中烯起的希望又慢慢退却,埋怨道:“看你一直在瞎忙,到底会不会修车啊?”
廖学兵道:“卖唱的给我闭嘴,老子就是个修理工,轮不到你说话。”
“你不是老师吗?怎么又变成修理工了,难道你在学校干得不好被解雇了吗?”慕容冰雨充满同情的说。
廖学兵懒得解释,头也不抬的说:“老子缺钱,多干几份兼职你也来那么多闲话,你以为我是你那种什么都不用做的大明吗?”
慕容冰雨撇了撇嘴:“哼,你又来那种怪话了,我小时也经常吃苦的,我这段时间正在拍一部电影,怎缺个打灯光的,比修理工轻松,薪水也还可以吧,你要想干的和衣而卧我可以跟导演说一声,就说你是我的表哥得了。”
廖学兵以为她在开玩笑,随口道:“我不会打灯光,怕砸了你的招牌。”一现拧开一颗螺丝装模作样的检查,显得煞有介事。
慕容冰雨笑道:“不要紧了,片场有好几位灯光师,其中一个是主负责的,你只需要扛着灯听他指挥就好了,不需要技术的,每天还有两餐盒饭哦,味道还挺不错的。等我明天问了导演就打电话给你,虽然是临时的,一天也有八十块收入吧,我还可以让制版人多照顾你,加到两百块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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