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好，坐。”
他起身请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她倒水，张玉茹道：“不必忙了，不渴。”
赵远之在她对面坐下，略显拘谨。
张玉茹目光在他脸上梭巡，表情稍松懈了些，缓缓笑着道：“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妈一直操心你的婚姻大事，前儿在咖啡馆里碰见那个女孩，可是你中意的人？”
赵远之脸腾得胀红，手足无措，也不知怎么辩白。
张玉茹看这样情形，已知两三分，心中大喜，故yì
的道：“妈是旧人旧思想，你别太在意，我们都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知dào
外头现在时兴自由恋爱，家里祖辈们的约束大可不必计较，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两人觉得好就行，将来的日子别人说了不算，还得你们自己过。”
赵远之本对这个少奶奶心有戒备，听她这样说，不免动心，正愁家里没人替自己说话，忙道：“若人人都能像弟妹这样开通就好了，实话告sù
你，不怕你笑话，我正不知该怎么跟妈说去。”
张玉茹道：“照实了说。”赵远之望着她，略有迟疑。张玉茹道：“怕什么，我替你作主，那天我见那姑娘相貌人品自是没话说，姑娘家向来都是口是心非，你这边若不坚定，她更是打退堂鼓，所以，六哥，万事要一鼓作气，不试一试怎知水深浅？”
一番话叫赵远之心里直犯嘀咕，当晚一夜无眠，隔日一早去找赵夫人摊牌，赵夫人早上吃了药，恹恹歪在枕头上，见他来，也无过多表情，只道：“有事？”
赵远之点点头，在她床边站定，“妈，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说，求你答yīng
。”
赵夫人对这个继子本就不喜欢，此时病着更是懒应酬，只求速速解决，于是道：“有事只管说好了，扭扭捏捏作什么？”
赵远之道：“妈，我喜欢一个人，我是势必要与她成亲的，这辈子非她不娶。”
说着，扑通跪到床前，把个赵夫人吓了一跳，直起身道：“这是作什么？我又没说不答yīng
，快起来。喜鹊，扶六少爷起来。”
喜鹊上前道：“六少爷，夫人自会替你作主的，您先起来说话。”
赵远之道：“妈听我把话说完。”
赵夫人听出话有蹊跷，于是暂且按耐住，静听下文，赵远之道：“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弟前妻，许曼明。”
乍闻此话，戴春梅气得脸色发白，震惊之余冷笑连连，望着眼前痴情一片的赵远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远之见她这样，也不知是喜是恶，忐忑的道：“我知dào
这件事有些唐突，可是，现在都民国了，妈，只要您成全，我可以带着曼明远走高飞，去英国再不回来，不会叫赵家脸上无光的，反正，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的。”
戴春梅此时静下来，缓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也这样想？”
赵远之道：“是我的意思。”
戴春梅再问：“那你这次回来，是跟她一起的？”
“是。”
“她现在何处？”
“君悦饭店住着。”
戴春梅点点头，叹了口气，好歹她算识趣，没回去再勾引老，看着他道：“远之，我虽不是你亲娘，可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吃穿用度都跟我亲出没两样，在你的婚姻大事上我主张由你自己拿主意，可是这件事，我不能答yīng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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