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陆文书这般重口味啊,连这样的女人都下得去嘴!”突兀的嘲弄声响起,把众人吓了一跳。
抬头看时,只是东厢房的屋顶上,公西楚半倚在屋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陆家门口的热闹。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你连……”方嫂子还想继续骂,待看清是东院那个有背景的护卫后,不由吞咽了一大口吐沫连想骂的话一起吞了下去。
陆文平更觉难堪,咬牙道:“公西护卫,你所在的可是我陆家屋顶!”
公西楚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你们家要不是这么吵,我还不来呢!”说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扫了旁边的华容华一眼。
自打公西楚开始说话,华容华就一直紧绷着身子,背对着东厢房的她并没有回头,却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抓点紧吧,赶紧把人打发了,我好回去睡觉。”说着,公西楚又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对陆文平道:“你的女人还真是特别呢!”
华容华总觉得公西楚这句话说的是自己,一时血气上涌,新仇旧恨竟一齐涌上心头,目光不由往旁一扫,就看见被陆老太拄在手里的扫帚。
陆文平听着公西楚的话别扭,他的态度更让自己下不来台,却又不得不像他说的先把事情处理好,毕竟自己也不想给人当猴看。
“方嫂子,自打你半年前来我们家,我自问对你不薄,可今天你竟……”陆文平愤而摇头,“你走吧,我陆家用不起你。”
谁知方嫂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而是不屑的呸了一声,“你们对我不薄?不薄能扣着我的月钱不给?不薄能天天的把我当奴隶使唤?不薄能青天白亮的就往我身上压?”
陆文平涨红着脸大吼,“刚才根本就不是我压你,是你撞的我……”
“我撞你,你就压我?”方嫂子的嗓门一点儿都不输给他,“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要不给我个交待,我跟你没完!还有我的月钱,上两个月的没给,这个月得翻倍……”
“我呸!凭什么给你翻倍?你哪儿长的好看呐?”陆老太一下就跳了起来,举起扫帚就想打人。
陆文平拦住母亲,问方嫂子,“这几个月的月钱都没给你?”
“没有!不信你问你娘!”
陆老太见儿子询问的目光传过来,急忙把脸扭到一旁装做没看见。
不用问,陆文平一看母亲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没给,便问方嫂子,“你说月钱一共欠你多少,给你就是。”
方嫂子眼睛一亮,她闹腾不就是为了钱么?“当初说好的我来教元娘女红,每月你们给我二百文,这个月我又做饭,给你的小妾洗衣服倒尿盆,咋地也得给四百!还有你刚才还非礼我来着,再给二百,一共给我一千文钱,这事儿就算了了!”
“我给你一千个嘴巴子!”陆老太的心直抽抽,“就让你给我大孙子做了几顿饭就敢讹我一千文钱,你咋不去死?”
“那是做了几顿饭吗?啊?”方嫂子一听这话也委屈了,“就你家那个小妾跟个揣了金蛋的母鸡似的,成天的不下蛋倒是叫唤个不停,吃饭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不就是做了面条想馒头,难伺候不说还窝囊的跟个老母猪似的!”
“亵裤成天成天不换,那味儿能骚出二里地去!还有尿盆,天天等着我去倒,后来就连那粑粑都往盆里拉,能熏死个人,就这我收你两百文都便宜你们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不换亵裤!”一直躲在后面装聋做哑的江兰忍不住伸了头来为自己辩白,再让方嫂子说下去,赶明儿她都没脸见人了!
“要不你把裤子脱了给大家伙儿闻闻!”方嫂子斜眺着她,叫号!
“我……”江兰的脸蛋迅速飚红,然后一跺脚捂着脸跑了。
方嫂子洋洋得意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陆文平,“老爷啊老爷,你说说你娶的这都什么人?一个埋汰的像猪,一个成天的跟个男人勾勾搭……啊!”
华容华突然抢过陆老太手里的扫帚,然后疯了似的砸向方嫂子,一边砸一边骂,“畜生!我叫你欺负人,我叫你欺负人,我打死你!”
方嫂子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你个贱啊人敢打我?我啊要去告啊你!”一边躲一边骂,却总也躲不开。
华容华把辱骂自己的方嫂子当成了出气筒,连同公西楚那份一起算在了她的身上,出手不可谓不重。
“该,打的好,使劲打!”陆老太先前见华容华抢自己的扫帚还想骂人来着,后来一见她竟是为了打方嫂子顿时来了劲儿,在一旁跳着脚的加油。
东厢房上的公西楚则是挑了挑眉,自语道:“这女人是在打我啊!”
陆文平和周围的人惊愕过后赶忙上前拉架,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娘子,娘子消消气!”何婶乍着手说着劝慰的话,总感觉今天的娘子格外渗人。
三柱媳妇拦腰抱住华容华,“六郎媳妇,六郎媳妇别再打了,跟她这种人犯不上。”
陆文平赶忙抢走她手中的扫帚,“娘子你就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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