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我爱你。”
严司翰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头,几近无声道:“不论我过去做过什么,我,我都想让你知道,我,我对你的感情……咳咳咳……”
“我信你。”
见他突然之间脸色更加苍白,就连手都失去了温度,我几乎吓得肝胆欲裂。
下意识阻止了他继续说话,我压抑着哽咽道:“司翰,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对我的感情,不论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都不会更改我对你的信任。”
“如果你真的爱我,我只求你好好活下去,如果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如何安心嫁给宗政烈为妻?”
“你若失去了求生意志,我想我也就失去了幸福一生的资格。”
努力用自己的手温温暖着严司翰的大手,可是随着他看我的视线朦胧起来,他的手温也越来越低,几乎把我的手也染成了冰凉的温度。
我还在期待着他的肯定答案,可医生的脸色却是大变。
救护车停下的一瞬,医生便猛地将我拽开,几个医护人员鱼贯而出,急急的便推着担架车将严司翰往医院里退去。
踉跄的从车上下来,我疾步便追了上去。
跟在担架车旁,随着医生的一声声让路人让路的呼喊声,严司翰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努力的挪出大手,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可就在他重重的攥紧我手的那一瞬间,他的大手突然就像是被我夺走了所有的生机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担架车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我的手心滑落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生机也尽数被抽离。
小腹间突然就是一阵剧烈的抽痛,我将严司翰那只掉落的手捡起来攥紧,带着哭音哀求道:“严司翰!你给我醒来!我不许你睡,我不许,你听到吗?”
哪怕是几经生死,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那种看着自己很在乎的人一点一点流逝生机的过程,早已凌驾于凌迟之痛。
那是一种绝望,看不到天日的绝望。
可不论我怎么嘶喊,严司翰都没有再回应我过我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就那样不为所动的被推入了手术室,嘭的一声,手术室的门隔绝了我的视线,更隔绝了我绝望而又凄凉的哀求声。
站在手术室门口,我下巴上的肌肉牵动着嘴唇不断的抖动着,鼻子明明刺酸的厉害,可我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
就那样保持着推入担架车的动作站了不止多久,直到身边有人突然惊呼出声,我才恍然抖了抖,回过神来。
“姑娘,你,你的腿上好多血啊!”
那声惊呼格外的夸张,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吵嚷。
我眉头微动,下意识顺着她的话语朝着下方看去。
好多血啊。
血流顺着我的腿内壁往下流着,已经落在了地上,染红了我光着的双脚。
看着那双充满灰尘的脚,我这才恍然想起来,我把鞋已经行李,都丢在了机场。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血从哪里来?
是严司翰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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