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天,几乎没怎么吃喝。
而爸妈也没少背着我擦眼抹泪,看到他们因为我而搞成一幅病怏怏的样子,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和苏嵘生分手,就是想满足他们的夙愿,而不是用分手的理由来惩罚自己,来折磨他们。
苏嵘生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倒是赵毅和沉子明打过几次,但我都没有接。
我和昆市的一切人和物,都渐渐断了联系,偶尔翻阅记忆的账簿时,那些疼痛的记忆却依然很深刻。
我本来想先找工作,但我妈让我先相亲,我也就依了她。
我妈发动各种人脉,透过各种关系网帮我介绍对象。用我妈的话说,她不确定我的身体还能不能生孩子,倒不如找个离异带孩的,婚后能生是好事,不能生也发展不到离婚的地步。
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的心性和尊严,最终还是让我在世俗的现实面前低了头。
我见过好几个离异带孩的男人,他们做着最普通的工作,赚着省吃俭用后勉强能维持生计的工资,有个由老人带着的孩子。
说实话,我对他们完全没感觉,他们的满口黄牙和粗俗的谈吐让我很反感。
我拥有过那么俊朗帅气的苏嵘生,又怎么可能再爱上他们呢?
我无法想象和他们过一辈子的情景,可是我又没有退路,只能一边相亲一边找着各种借口婉拒进一步发展。
那天又是相亲,介绍人说这个颜值和能力都很不错,我要是这个都看不上,那就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吧,她也无能为力了。
我万万想到,那天来相亲的人竟然是个老熟人。
是我许久没见的徐康俊。
最开始的时候,媒人在场,他还一本正经的介绍:“我叫徐康俊,离异三年,目前有个快六岁的女儿。”
我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也傻里傻气的做了基本介绍,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介绍人见我们聊的还挺好,就找个理由先撤了。
介绍人一走,徐康俊的脸色也是一变,脸上那抹温文客气的笑容变得冷了些:“我怕我不以这个理由来找你,你会不愿意见我。
我尴尬的陪着笑:“你找我有事儿?”
他挑着眉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视线移到窗外的某处:“苏总出事了。”
其实一看到徐康俊,我就猜到他是因为苏嵘生才会来找我的。
但当他说出苏嵘生这个名字我的时候,我正在搅拌咖啡的手还是微微的怔了下。
但我还是保持着冷静,故作云淡风轻的说:“徐总,如果你不是来相亲的,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
我说着就提包要走,徐康俊也不拦我,只是苦笑着说:“苏总病危了。”
这句话把我定在了原地,我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他脸上的悲恸之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靠着沙发的椅背,才勉强让自己站稳:“他……他……到底怎么了?”
“被刘泽凡刺到肺部,今天是昏迷的第6天。”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明明是光线充足的周日早晨,我却宛如置身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用手用力的擦着眼睛:“那快走吧,快走,我要去看他,快点啊……”
我们打了出租车直奔机场,我一直强忍着眼泪,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苏嵘生不会有事的,可是当售票员告知飞往昆市的机票只剩一张后,我压抑了一路的情绪一下子就爆炸了。
徐康俊安慰我说没事儿,让我先坐飞机过去,他明天再飞。
幸运的是飞机临飞前,有人退了票,我和徐康俊都登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我的那颗心已经飞赴到昆市了。我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徐康俊受伤的经过。
徐康俊说,刘泽凡一直在被通缉,而前些日子苏崇光一审被判了20年,他可能是知道自己没了靠山,走投无路之下也不躲了,直接在苏嵘生公司楼下潜伏着。
苏嵘生那天恰好加班到很晚,他从公司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了,刘泽凡刺伤他后抢了他的手机和钱包逃了。而他被行人发现时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失血过多加上伤及肺部,所以才会一直昏迷。
听到徐康俊说这些时,我全身都是发抖的,“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已经过了最佳苏醒的时期,时间越久,苏醒的概率就越低。”
“不会的,”我连连摇头否认:“苏嵘生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肯定不会就那样倒下的,他肯定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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