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找,镇上所有叫柴狗的人都给抓起来,此人与土匪三桥镇土匪勾结,若是没猜错,一定是丛合镇的人,各个村子也不要放过!”
“是,是!”孙施点头哈腰应下,等沈多旺走了之后,立即喊了人过来,分成了几队,到处找叫柴狗的男人,不管老少,一应先抓起来再说。
沈多旺则骑着马前往三桥镇,去找土匪窝。
若他没猜错,这土匪只是其中小小的一批,那山坳里,定还有其他土匪
一大清早,就有土匪被绑着往镇上送,一开始是舒家村的男人们,后来其他村子的人也加入进来,看着那些土匪都被砍了一只手,纷纷议论起来。
最后得知是沈多旺出手才抓住了这些土匪,沈家村人心思各异。
少不得去沈多旺家说上几句。
沈李氏错愕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失踪几个月的沈多旺竟然在舒家村,还帮着舒家村人抓住了土匪
寻思片刻才决定亲自走一趟舒家村,仔细问问。
以前沈多旺给家里赚钱,时不时带些野味回来,老四在学堂处处要花银子打点,家里也从不为钱发愁。
可这几个月,沈多旺对家里不管不顾,钱财只出不进,沈李氏才明白过来沈多旺的重要性。
这家要没有沈多旺赚钱,迟早会成穷光蛋,所以必须把沈多旺哄回来继续做牛做马才行。
急急忙忙的前往舒家村,可如今舒家村到处乱糟糟的,压根没人搭理她,找人说话,好些被沈多旺昨晚狠厉吓着,就算没亲眼所言,可这村子就这么大,口口相传,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见到沈李氏问沈多旺,立即就避开了去。
不管沈多旺多么狠辣恐怖,但是沈多旺救了一个村子的人,做人不能无情无义。
沈李氏毫无收货,只得气急败坏回了家。
镇上
舒婆子、舒老头、舒金枝住在舒阿木家,吃喝都有人伺候,只觉得日子舒坦万分。
舒阿木是不喜的,可区氏都开口留下,到底是他的爹娘、亲妹子,再不喜也只能忍着。
冯嬷嬷急急忙忙的进来时,舒阿木正在抱着孩子瞧个不停。
区氏本想请奶娘的,但想着这一辈子,她也只有这么个孩子,便打算自己喂养。
见到冯嬷嬷急急忙忙的样子,区氏便猜想事情怕是办砸了。
“阿木,我想吃醉仙楼的蜜酿肘子,你去买好不好?”
舒阿木闻言,笑道,“行,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买!”
舒阿木从柜子抽屉里拿了钱便出了家门。
区氏是个很会做人的女人,就那这银钱一事,她从来不会三五几两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舒阿木,而是往抽屉里放上一二百两银子,舒阿木要用自己拿就是,舒阿木也没别的不良嗜好,不赌不嫖,吃喝穿区氏也打点的妥妥当当,偶尔上街买点果子、或者给区氏买些零嘴,也用不上多少钱。
最大的一笔还是为了救区氏。
别的不说,光是这点,区氏还是感动的。
等舒阿木走了之后,才问冯嬷嬷,“什么事情,这般急躁!”
“夫人,不好了,那些土匪都被抓住了!”
区氏闻言,惊的坐起了身子,“你说什么?”
“都被抓住了,且还被砍了一条手臂,这会子正被送往衙门,衙门那边到处抓一个叫柴狗的人!”冯嬷嬷说着,深吸一口气,“幸亏我昨日留了个心眼,让这人不要用真名,脸上还弄了颗大痦子,应该没人能认出来!”
区氏点点头,“你现在立即出门一趟,给他几十两银子,让他赶紧去别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别回来了!”
“嗯!”冯嬷嬷应声立即又出去忙活了,压根没看见拐角处那抹粉丝的衣摆。
好一会,舒金枝才慢吞吞的回了房间,仔细想着区氏和冯嬷嬷的话,再结合今日街上发生的事情,舒金枝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这个三嫂不是个好人,居然敢去联系土匪,让土匪去抢劫舒家村。
只是要不要告诉爹娘呢?
舒金枝犯了难。
一大早,舒薪、虎子便背着背篼进了山,走了半天才找到了沈多旺在山里的木屋子,一个多月没住人,门口边缘都是草,舒薪上前推开了木门,一股子霉味传来,舒薪扇扇风,屋子里床上的被子都发了霉,墙壁上的弓箭都生了绣。
好在屋子没漏雨,要是漏雨了,这木屋怕是要腐朽掉。
“阿薪,你真要在这边弄个木屋吗?”
舒薪认真想了想,“要是能用石头搭两间就好了,咱们弄些瓦来盖上!”
虎子看着舒薪,忍不住说道,“阿薪,或许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可怕!”
舒薪摇摇头,“要是打战了,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虎子哥,要我是男子,我还能去参军,要是菜花她们都是男孩子,大不了被拉去做苦力,可菜花她们都是女孩子,你知道女孩子被坏人抓去会是什么下场吗?”
虎子摇摇头。
舒薪看着虎子,好一会才说道,“妓馆你去过吗?”
虎子顿时面红耳赤。
“没,没的,我连路过都不敢!”
“那已经是稍微好一些的下场,还有一种,就是被凌辱致死”
这是一个乱世。
别人,舒薪管不了,但家人却一定要保护好。
虎子沉默不言语,好一会才说道,“阿薪,我们在这边找一个山洞吧,把里面收拾出来,在边上修两间屋子,到时候如果真遇上乱世,我们也可以来山里避难!”
“好!”
只是两人到底不敢再往深山走,只得收拾一番,把被子抱出来晒,看着被套上面都是霉斑,舒薪感慨一声。
“沈大哥这么好的人,竟没成亲,要是有个媳妇,这些琐事也有人帮他打理!”
虎子闻言,想了想才说道,“沈大哥有喜欢的人!”
“真的,是谁?长什么样子?”舒薪好奇问。
“不知道呢,沈大哥没说!”
舒薪有些失望。
想着沈多旺给她的荷包,想来里面的东西是送给他喜欢的人,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才给了她。
她得好好保存好,等沈大哥回来,还给沈大哥,让他拿去送给他喜欢的姑娘。
把木屋收拾了一遍,舒薪才跟虎子下山往家里走。
明天虎子家要上堂屋大梁,其它几间屋子都已经上去,盖了瓦片,连地都已经拍平,炕也打好,堂屋上了大梁,把家具摆进去,办了上梁酒,就算好了。
只是才发生了土匪进村的事情,大家来帮忙气氛也是怪怪的,不过好在热闹了一场,吃了午饭,帮着收拾后就各自回家去。
挖地窖什么的藏东西、藏人,这样子的惊吓一次就够了。
虎子本来还有些难过,毕竟没怎么热闹,但是看着新家,深深吸了口气,笑了出声。
为了方便,两家厨房边开了个小门,进出不用从外面大门走,方便许多。
家具什么的都是原木,也没上油漆,摆上铺了床单、被子、枕头就能睡,只是如今因为土匪一事,阿爷、阿奶、虎子都不敢去新屋子那边,索性还是住在了舒薪家。
也好有个照应。
对戴珍珠没来,虎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落寞。
半夜三更自己拿了酒喝着,可到底不太会喝酒,呛的直咳嗽。
舒薪担心沈多旺,也睡不着,便起来看一眼,见虎子一个人喝闷酒,先是不解,随即便明白过来。
“虎子哥!”
“阿薪,你没睡啊?”
“睡不着!”
两人怕被家里大人察觉,便出了家门,坐在家门口小路的台阶上,团圆、平安屁颠屁颠过来,睡在两人身边。
“虎子哥,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珍珠姐姐?”
虎子错愕的看着舒薪,又有些害怕和担忧。
看着迷迷茫茫的夜空,许久之后,虎子才说道,“阿薪,你说,我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呵呵,怎么会,再说你知道什么叫癞蛤蟆吗?”舒薪反问。
虎子看着舒薪,夜太深,看不清楚舒薪的脸,只觉得舒薪的眼睛好亮好亮。
这是他的妹妹,不那么有血缘关系,却带给他希望和光明,亲切无比。
“癞蛤蟆就是那种整日无所事事,好吃懒做,打一下动一下,不打就蹲在原地,而虎子哥你勤学上进,又孝顺,再不是曾经那个说话没底气,走路弯腰驼背,连正眼都不敢瞧别人的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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