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带你游山玩水去--肥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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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拘泥于男女同行,坦然的模样,让上官知心知肚明,有一天回去了,她不是遇到过的脂粉们,只怕她不会论名分、要说法、讨功劳。

这些,上官知在想。

他没办法装不知道,以后各回各家。

因为,他是个男子!

他担得起家国的责任,理当担负起楚姑娘。

大名郡主出现在脑海里,愈发的没有回忆。越来,越想不起郡主的面容。

其实上官知本就没有正眼看过郡主几回。他这个人,一切都尽可能的合乎礼法,把自己约束在规矩里。

他为相思不尽的诗句吟之不停过,但终身大事上听从父母之命。他不满郡主时,考虑上也先是这亲事带来多少好处。还不是直接给他,给的是家和国。

嬉皮的人会认为占尽楚姑娘便宜,楚姑娘求着嫁他才对。上官知想的却是怎么对她有所交待,他要好好的安置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骤然到脑海中这话,让上官知眉头惊跳。随即,他想到楚云期,想到铁氏,相处日子虽短,这一家人给他的认知都是,绝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楚姑娘。

那么,退婚了吧?

脑海中又出现父亲,他会答应吗?

上官知有生以来,头一回有违背父亲的想法。他想退婚,他要娶树叶墙另一侧的那个女子。因为,他得对她有所交待。

“啊,啊啊”婴儿声响起来,小太子还是不大哭,总是这种类似叫声的声音。

行路的时候,楚芊眠以为他没有哭过,后来发现他啊啊两声后,没有回应也就不啊。

厮杀时和小太子一辆车的时候太短,几乎到车上,车就中箭。但楚芊眠无端的想到一幅画面。厮杀声里奶娘搂紧小太子,苦苦的嗓音:“您千万别哭啊,不要让人发现您在这车上。”

或许是这样吧,孩子的潜意识里接受下来。或许不是,他天生就乖得惊人,是个有福气躲避灾难的人。

楚芊眠醒了,带孩子总是睡不沉。而她在路上还可以睡到上官知的怀里。

“你又饿了是不是?咱们来吃东西。你又尿了,我就来换了。”

低而柔软的嗓音,伴着少女轻手轻脚的动作。

真好听啊,上官知嘴角噙上笑容。

木屋的好处,灶里温着粥。勺子在临睡前放到开水里。两个锅灶,另一个温着开水。

“淅沥”的水声,上官知笑容加深。他知道楚芊眠洗勺子,又洗了自己挖的木碗,不好看,但能用。

“牛羊都喝完了啊,将就着吃粥汤吧。等过上几天,哥哥会为你再弄来。”

“啊,”

“开始吃了,我不说话了,别呛到。等你吃完了,咱们再说话。”

屋里只有灶火微细的声音,这是喂元承稷吃饭。

“咱们睡觉了,哥哥很辛苦,他还睡呢,咱们不吵他。睡不着啊,我拍着你,小殿下乖乖,”

“吼”

木屋震动,远处传来吼声。

上官知一跃而起,拿起他的兵器,外衣么,自然是来不及穿。睡前检查过的门窗又看一遍,厚重而又关的紧实,越过树叶墙的他对另半边床上坐着的少女笑笑:“没事儿,进不来。”

他看得分明,楚芊眠的手指掩在小太子的耳边。她是匆忙起来,木屋暖和,也没有外衣。

上官知赶紧退回属于他的半间屋子,默默的想着,他想退婚……

哄得小太子睡着,楚芊眠得有会儿才能入睡,她也想了想。不能避免的也想到两个人这些天算不避什么,但再想,就是父母亲会安排好,她静静的入睡……

早晨起来,上官知拿上弓箭和肉干出去打猎,楚芊眠用木屋里的桶装雪回来融化,把该洗的东西洗出来。绳子是路上杀的几个追兵马上得来,挂起来,晾晒上去。

如果有人见到,丝毫不会怀疑,这是一对小夫妻。

七彩琉璃的宫灯放出耀眼的光芒,地面上珠光宝气,让人不敢想像两个月前,这里曾发生过的大劫难。

帷帘织金绣银,皇家气象半点不失。那曾毁于劫难的,早就丢弃。

大名郡主身着宫装,坐在这锦绣里,慢慢的鉴赏着每根手指上的戒指,觉得日子还过得去。

另一张锦椅上坐着益王妃,她正对着一匹国库里取出的衣料,频频露出满意。

殿外有脚步声出来,母女警惕的抬眼。

两个宫女,一个提着小食盒,一个打着宫灯,进来陪笑:“回郡主,皇后娘娘身子不快,说用不得郡主精心烹制的美味,请郡主自己用吧。”

“放下吧。”

大名郡主挥着手。

等宫女出去,大名郡主冷哼一声:“又送回来了,母亲,这位皇后对我不满意啊。”

“这是第几次不收?”

“第十一次,母亲。”

益王妃从袖子里取出小小的瓷瓶,约有手指长,打开盖子,弹些药粉到盏中,等上一会儿,说声好了,把这盏东西捧到窗前往下倒落。

汤滴到雪里没有任何异常,益王妃放下心,知道解毒药粉起了作用。就是有人知道,也只以为皇后的推辞让女儿生气,一怒之下泼到雪里。

重新回来,益王妃淡淡地道:“凤羽虽美,却是尾羽。”

大名郡主翘起手指看了看,云淡风轻地道:“好在,还有另一条路走。”

元承设强留下益王妃母女,这对母女并非不情愿。九五之尊谁不想接近,何况她们的眼界本就很高。

美貌本就足以颠倒众生,郡主还有高贵的身份。

大名郡主进京后,元承设表露过心意。他已有元妃,但愿许一生恩宠。

二殿下登门也很勤,话由崔柔妃吐露,愿结秦晋之好。

两个皇子,二选一,总有一个是皇帝,益王府却还是相中上官知。

为什么?

当时上官皇后有孕的消息已传出来,上官国舅极有可能摄政。皇子殿下和真正的权力相比,青睐哪个无需再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益王喜欢权力,益王妃喜欢,大名郡主也喜欢。

让强留在宫里后,见到两个月内京都恢复不少。逃散的百姓要回家,不知情的商队游人要进京。虽街上一半空空,却已不再死寂。

援兵进京,持怀疑态度的相当多,但元承设是皇子殿下,先皇血脉。就算有中宫嫡子,一天不当皇帝,他与皇位就有份。大批的官员世家统统不在了,没有人指证元承设与大乱有关。而一般的人,谁敢猜想并追究皇子殿下勾结敌兵。

乱的当天,元承设在宫里,后面进京和当时在宫外的百姓等人,没有人亲眼看到他勾结。等他到城墙上散步时,倒是和女真人在一起。但已是第二天,该跑的人都跑了,没有跑的人也藏得很好,还是个没有人见到。

谣言也是有的,让元承设杀了一批又一批,把谣言止住。

登基后,又大赏援兵官职,金殿上虽然冷清,却算恢复朝野局面。又下圣旨,把后年的科举提到今年。后来时间不够,远路的人赶不来,怕民间议论不公正,改成连下圣旨,让各地推选名士能吏进京为官。

圣旨出京不到一个月,各地来人只怕要到过年才多些。但这是新气象,让大名郡主动心的新气象。

她略施娇嗔,就让元承设答应婚期隆重,定在明年正月,举国同庆的日子里。

到手的半年,指望名工凤衣是不成,把皇后干掉却有可能。

可两个月过去了,新就任的皇后一点儿余地也不给大名郡主。她去请安,皇后身子不快。她孝敬饮食,皇后身子不快。大名郡主对元承设抱怨,元承设却说许一生一世的恩宠,没答应后妃平起平坐,在这件事情上让大名郡主不要胡闹。

除去这件,在后宫之内的事情,元承设都肯答应。

大名郡主知道这是自己还没有成亲,元承设并没有真正相信自己。没有平分天下的许诺,大名郡主还不愿意陪着这个弑君屠京之辈。

“来人,”

太监和宫女一起进来:“郡主有什么吩咐?”

“我又想吃那汤了,还是那个人做,让她洗手,好好做了来。”

手指上宝石无处不放光,红的好,绿的难道就不夺目?大名郡主微微冷笑,谁眼里会只有一棵树呢?

这个天气飞雪洒寒,大名郡主舒舒服服的坐等着,那棵树或那条路送上门来。

“回郡主,您要的莲子汤好了。”

宫女回过话,带着一个低头的宫女进来。

“出去吧,我和她说几句。”

大名郡主爱喝这个宫女做的汤,每次都让她做,让她送来,和她说几句汤水的做法。她送给皇后汤水也就顺理成章,说自己为孝敬娘娘,改进又改进。

回话的宫女想着皇后又一次拒绝郡主,郡主这是又进行第十二次改进。她没有疑心,欠身退出。

益王妃装着坐的累,到帷帘外面踱步。

帷帘内,大名郡主用调羹搅动汤水,轻声细语地道:“坐吧。”

“郡主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做汤的宫女谦卑的回着。

大名郡主唇角边慢慢绽放笑容,嗓音又低一些:“崔娘娘没有座位,谁还敢有座位。”

宫女身子一震,随即头更低:“郡主认错了,这宫里认错奴婢的人,郡主不是第一个。”

“哦?那请皇上来认认呢,他对柔妃娘娘应该认得清。说不好,还能搜出二殿下呢。”

宫女定了片刻,把头抬起。宫灯下一张柳眉芙蓉的面容,确实是崔柔妃。

她很想镇定,却嘴唇哆嗦,吃力的说完整话:“郡主是怎么认出我的?”

“如今宫中人手不足,我住进来时,抽调宫人收拾这里,你来了吧?”

当时大名郡主已在内殿。

崔柔妃攥紧拳头。

“别担心,我请你来商议事情。”

“郡主请说。”

“你为什么不离开呢?国舅离开可算声势浩大。就算你不愿意跟着他,出城以后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崔柔妃流露出恐惧:“那天,郡主也在宫里,隔着殿门,你没有看到吗?太多太多的女真人,他们想国舅死,想太子死,跟着国舅走只会死路一条。再说,”

这些天里,崔娘娘还不时做噩梦。猛然说出来,有不吐不快之势。想到对方不是知己,慌乱的闭上嘴。

“嗯?”大名郡主斜过眸光。

崔柔妃如今性命算在她手里,她只要一嗓子,自己母子就此暴露。忍气吞声又说出来:“宫内能有这么多的敌兵,宫外还能少吗?城外还能少吗?就算有援兵,但国舅离开的那几天,城里城外不会好过。这个时候藏在宫里,才是上上之策。”

“然后寻找机会再离开?”

殿中猛的一寒,崔柔妃咬牙切齿,以为自己就要落到大名郡主手里,不如一步上前去和她拼了,把她掐死自己再死,儿子却不会暴露。

大名郡主忽然对她一笑:“带上我,带上我母亲。”

数日之后,大名郡主母女和进宫从宫女做起,知道宫中隐蔽宫门的崔柔妃母子悄然离开。

宫门都有人看守,但大劫难之后,不是人手不够?巡视的时间也加长,给她们造成便利。

益王早在女儿婚期拖延时,由元承设指派去他军中的官员陪着离开。母女走的没有牵挂。

在城外,使出浑身解数邀请崔柔妃母子到益王府做客,表明益王府愿意起兵靖难。

虽没有对二殿下有前程上的说法,但崔柔妃却动了心。

大名郡主如果愿意当贵妃,她就不会出宫。既然出宫,就表示另选皇嗣。崔柔妃母子与大名郡主母女同行,说动益王就可以出兵,并向天下公布真相。

再说她不去也不行,在柔妃的帮助下,扮成采买宫人出宫的益王妃母女到了城门以外,另有接应的人手。从识时务上看,不撕破脸面是上上之策。

上官知推开沉重的木门,肩膀上扛着猎物。露出笑容,眉毛上凝结有雪,看的不太清楚。

“你们好不好?这儿的猎物可真多,这又是一头。”

打猎的时候,上官知离木屋不会太远。但是猎物呢,出乎意料的多。他一个上午已经有三只雪兔、两头狍子。

“还是没有菜,不过相信我,很快就有。”脱去厚厚的皮袄子,把脸上化成水的雪抹一把,上官知来到灶前。

猎物在外面宰杀,皮也就地剥去。内脏只取能要的,不能要的和血块扔到一旁,很快结成大冰块。

一夜过去,就会消失不见,不知让什么肉食动物吃了。

上官知曾想过把冰块带回来,第二天诱捕猎物用。但在屋内会融化,只能挂在屋外。把肉食动物引到木屋外就不好,还是原地扔下。

就地取雪,把猎物内外擦洗干净,皮子一包扛着回来。

这时候,直接用刀切成大块,丢到锅里煮熟。他们的盐不算多,一点一点的使用,不敢煮咸肉。

煮好了,用个树条穿上,在屋里挂起来。满屋都是肉块,人身上发上都是肉味。但是看着丰盈充足,楚芊眠喜欢起来。

锅里有准备的饭,吃过,上官知披着皮袄子,看架势还要出去。

“咱们的肉足够多了,够吃一个冬天。别再出去了,这里的冬天可真是冷啊。”

楚芊眠是南边儿的人,她头回遇到这样寒冷的冬天。

但是她没有冻到手也没有冻到脚,照看小殿下的她,几乎不出房门。柴也好,肉也好,上官知总备的满满当当。

上官知的手上,长了冻疮。

楚芊眠很心疼他,上路以他为主,住下来也以他为主。这冬天给楚姑娘太多的限制,小殿下又是一种限制,她只能关在屋里做有限的活计。

“下午歇着吧,就别再去了。”

上官知摇着头:“有事就敲兵器。”还是走入雪中。

在他的身后,屋檐的下面挂着战利品之一,马鞍上的铁马镫。敲击起来,冬天的山林能传得很远。

关门带来的风在屋内消散,小殿下没有醒,楚芊眠也没有睡意。上官知在辛劳,她怎么睡得着?在满屋子皮毛的奇怪味道里,她拿起一块皮子,小心地把上面的毛搓成针上用的细线。

每当这个时候,她格外的想念母亲,由母亲又思念父亲。大乱将起,谁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对楚家和楚芊眠来说,是她的父母。

铁氏本着乱中有准备永远不错,让姑娘们把食水等都弄好。短短的那一个大白天,楚家的姑娘们都学会生火。换成以前,点灯她们都不会动手。

又尽出主意,带的东西都想到。

针线和火石火纸,当时是不缺少的,每个人身上带的都有。

上官知出力最多,不是对野兽就是对敌兵。衣服常有破的地方。小太子虽饮食不丰富,却在长个子。原本的襁褓变小,需要接长才包得住他。

针耐用,线是消耗品。楚姑娘本就是什么都会,不会就学的那个。打起皮毛主意,这个可以当线。

搓出一段线,加上原本的看看,足够做个活计。接下来做的,是给上官知的护膝护手。

墙角木桶里有寒气出来,因是放在灶旁,很快让灶上的温气中和。自从外面冷的惊人,上官知走以前,会把雪装满,化成水留给楚芊眠使用。

这位也是个开动脑筋不差的人物,考虑到泼水还是要出屋。他在灶旁墙上开了个洞,挖空的树干有大海碗般粗,斜斜往下的插入洞内,墙外又接出来一段,斜斜的往下对着地面。

脏水,顺着这洞就出去。脏水泼得多了,冬天不会融化到泥里,结冰越来越高。上官知又在外面接上一段中空的树干,一处结冰太高,引到别的地方去。

等到春暖花开大地解冻,自然融到泥土中去当肥料。

倒完水以后,用皮毛或木板把屋内的洞堵上。又是开在灶旁,就算有风进来,也会让灶上温度中和。

过上一夜,留在外面的树干会结冰,有时候堵上出不去脏水。除去早上用热水浇开以外,上官知每天一起来,楚芊眠做饭,他就出门更换,换上新制出来的,在屋内摆放一夜柔软很多的中空树干。

通脏水的地方,有时候很脏,都是他的活计。

这个地方有林海之称,树很多用不完。

寒冷,都由上官知承担。楚芊眠要做的,照顾好小太子,开动脑筋的体贴他。

他们此时是一家人,上官知是重要的劳力,可不能出什么闪失。

门再推开,上官知空手而归。楚芊眠有时候也想过为什么上午猎物丰盛,下午却几乎没有。不过一闪,也就过去。赶紧的,给他送碗热水,小太子醒了,抱着给上官知看:“和哥哥说辛苦,哥哥又累了一天。”

“啊,啊啊,”小太子气色红润,咧着嘴角,似乎是一个笑容。

上官知见到他健健康康的就心花怒放,和他说上几句:“你越长越大了是不是?”

“啊,啊啊,”

楚芊眠格格地笑:“他在说好。”

晚饭过后,上官知的例行公事之一,检查他们路上购买和在这木屋内搜集的干菜、盐还有多少,在冬天里,这些只消耗不能补充。又看了看肉,满屋子挂满墙不说,屋子中间也悬挂起来。

“对你说件事情,我要到集市上买点东西,再,找一找丢了的人。”

楚芊眠眉头一跳,心扑通扑通的滚烫起来,失声而紧迫地道:“能找到”

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下面颊。

“是这样,我往这里来,是奉父亲之命。本来呢,我不应该藏身在这里。但是保护太子是头一件大事,办事倒在其后。事先约好,每到一个月,在汉人商人办的集市里碰面。这里物产丰富,汉人商人往这里收东西的很多。集市上会有盐、米面,和我们需要的东西。”

有什么在楚芊眠的心里涌出,那是新生的希望。她以为这个冬天只能困在这里,没有想到还能见到同行的人。哪怕只有一个,先不说是不是帮手,返回的希望无形中增添很多。

“你去,请你也相信我,把小太子交给我吧。我若有一点儿怠慢他,你只管取了我的性命走。”

屋外的寒冷,小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留下来。

铿锵言词,十足决心。上官知笑着:“我相信你,所以,我把太子交给你了。”

楚芊眠用力点头,把太子抱得更紧些。这一个,是国之希望。

如果只有她自己在这里,她会让上官知多带食物走。找集市不知道三天还是十天半个月,吃的要带充足。但是有太子在,楚芊眠下意识的也查找屋里的东西。

这个动作很小很自然,但是再次获得上官知发自心底的赞赏。谨慎的她,才会在这几个月内把太子照料的不错。

“我有东西给你。”

楚芊眠取出毛茸茸的一大团,是护膝和护手。

“我也有东西给你。”

上官知微笑:“明天给你。”

------题外话------

按地图上说,这个位置是小兴安岭。如果不是冬天,食物随处可见。景色,相当的美丽哈哈。仔是亲妈,把男女主弄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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