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后勤人员缓缓的前进,终于到了堰师了,在漫天的雪花中,我看到了一个和尚静静的站在路旁,这是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的站在那里,纷飞的雪花到他身旁一尺处,就象遇到了无形的罩子,无法飘落下去,他穿着一身白色僧袍,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见难忘的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深浅,又不敢有小觑之心。他的年纪怎么看也就四十岁左右。更有意思的是他右手还托着一个金灿灿的铜钵。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龙雷、李象、李龙则把手放到了刀把上,显然他们感觉到了这个和尚的威胁。
“施主,请留步,了空有话说。”和尚开口了。
我说道:“大师,有何指教?”
我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这位净念禅宗的主持圣增.只见了空大师法相庄严,双目射出神圣的光采,牢牢瞧着自己。
了空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道:“出家人本不欲涉尘世事,但师妃瑄有事在身,希望老衲能亲身来向将军作说客,事关天下苍生,老衲无法推脱,务要劝将军退出这场纷争,不要前往洛阳,请将军考虑老衲的提议。”
我靠,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在心中暗暗骂着了空。不过老和尚说走了嘴,看来师妃瑄去四川了,想必解晖在师妃瑄的劝说下要归顺李唐了,寇仲也肯定去四川了,弄这个了空来劝我,我呸!
我收摄心神,回复冷静,深吸一口气道:“假如老子执迷不悟呢?大师是否会超度我呢?”
了空叹道:“如此看来,将军是不肯罢休了?”
我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奉少帅军令,我要马上进攻洛阳,让大师失望了,在下军务在身,请大师让路。”
了空一声佛号,道:“少帅如能攻下洛阳,天下势成南北对峙之局,战火延绵,生灵涂炭,外族乘势人侵,中土将重陷四分五裂的乱局,和平又将遥遥无期了,将军心中何忍?”
我大笑道:“那老和尚你就去劝说李世民,让他早点投降,天下不就马上和平了吗?”
了空似是对我的话听而不闻,没有任何反应,忽然“当”的一声,禅钟鸣响,了空一声佛号,容包平静的道:“老衲已近三十年没有和人动手,实不愿妄动干戈,老衲可否以十招为限,请教将军的武功,如果将军输了,请退回江南,如老衲输了,则回去修禅悔过。”
我被气乐了:这个老秃驴脑袋灌水了吗?我输了,就不要争天下,打洛阳,他输了,还是回去念经打坐,这好事都让他占了。
我说道:“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呢?了空大师也会劝说吗?”
了空平静的说道:“老衲在这里等了十天了,我根本不知道来得是不是将军。”
我明白了:师妃瑄这个小娘们,派了了空在这里守株待兔,不管是谁来,一概劝走,劝不了的,就比武,打得真是如意算盘啊。
我心中怒火万丈,一字一字的说道:“天道易成,人道难得,大师妄动嗔念不怕遭天谴吗?”
了空说道:“老衲不敢,不过我佛向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胸怀。”
我气得火冒三丈,恶毒的说道:“既然大师修佛寂寞了,想来人世间管一管人间的动乱,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你们静念禅院和慈航静斋代表的是天下百姓,顾念的是天下苍生,入世目的是统一中原,真是大慈大悲,胸怀苍生。那好,我就成全你。”
我拔出马刀,说道:“大师,请。”
就在那一刻,了空像忽然融入到纷飞的雪花里去,和周围的环境结为一体,广阔无边,法力无穷,无处不是破绽,却又无一是可乘之破绽。他深广的眼神,似能瞧透我心内每一个意图,无有疏忽,无有遗漏,他宣了一声佛号,缓慢低吟道:“叁界唯心,万法唯识,不着他求,全由心造;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我喝道:“大师,准备好了吗?我要出招了。”
了空说道:“将军,请。”
我的马刀用力一挥,喊道:“放箭。”老秃驴,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可怪不得我,再说了,我说的是出招,可不是出刀。这弩箭也是武器,你接不下来,死了活该,后世有一个叫无情的小捕快,就是用暗器的,不过他是明打,可老子我也是明打的,不过想必你是不知道无情和明器了。
在近卫骑兵的五百具弩箭的暴风骤雨般打击下,了空就象一个巨大的刺猬般抖动着。
这老和尚可能被打傻了,喃喃说道:“你使诈。。。。我就。。知道今年。。会有一劫的。”
我使诈,我靠,我是军人啊,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真没学问,读佛经把脑袋读傻了吧?和你单挑,我堂堂的洛阳王李一郎,什么身份和你单挑?美得你。再说了,你这老家伙武功比四大圣僧还高,没把握的事情我能干吗?
龙雷说道:“先生,他死了。”
我暴喝道:“这个和尚扰乱军心,阻止我行军速度,干扰少帅的统一大业,肯定是李世民的探子,罪不可恕,来人啊,把他的脑袋给我挂到堰师城的城门上去,以儆尤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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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络州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铺的后院,龙云和龙破正在秘密的会面。
龙云高兴地说道:“我在窦建德这里潜伏这么多年,总算到头了,这次你来助我,事情有绝对的把握成功。”
龙破说道:“你控制了多少人?”
龙云说道:“这些年,按照先生的交待,我大力结交中下层军官,可以这么说,现在这络州城里70%的军官都和我有交情,能直接听我命令的有20%,只要李世民一来,我们马上开城投降,然后,嘿嘿。”
龙破笑道:“你可够阴的了。好吧,我把暗影调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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