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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停下脚步,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人生鼎沸,两人相视。

一秒、两秒、三秒……

“护舒宝,满38元送精美礼品一份……”

钟朗再也挣不下去了,一张老脸不可思议地闪过一抹红。

这个小插曲过后,林艾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买?”

“就在前面——”

两人走过去,林艾手一紧,“东西有点多,我在这看着。”

钟朗心里一笑,“也不差这一两步。”硬是拖着她来。

旁边有两三对,看样子像是夫妻,也在挑选。

林艾低垂着头,钟朗拿起一盒,递给她,她触电一般退后,某人厚着脸皮靠近她,微微低下头,“你喜欢哪种味道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惹得她面红耳赤。

旁边的看到这情景,冲着他会心的一笑。

“你快点。”

“这个怎么能快,关乎幸福。”某人简直是厚颜无耻到极点。

钟朗足足拿了八盒!她的脸都绿了。

结账的时候,林艾说出去等他,钟朗非要一起。

等到年轻的收银员,拿起安全套扫描时,一个又一个,抬起头朝他们俩看了眼,林艾又羞又怒,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某人反而是怡然自得。

自此,某人乐此不疲地想和某人去超市,某人打死也不想再和某人去了。

午后林艾来到医院,暖风和煦,花儿开的正艳。她找来一个轮椅,推着母亲,在医院的花坛 边散步。

“那片的月季花开的真好看,那时候我们租在唐奶奶家的房子,她家的院子里种着几盆月季花,每到花开的时候,你的整天就腻在那边,看着花,想要又不敢说——”阳光照在林母的脸上,一派的祥和。

林艾对于那段记忆还是印象深刻的,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苦,可是总有些人默默的帮着他们。美好的回忆,她笑了,灿烂的像花儿一般,“唐奶奶经常会送我花的。”

“你还把她别在头上——”林母咯咯的笑起来。

两人望着那一片花海,陷入往日幸福简单的生活中。

“妈妈,你等等,我去给你摘朵月季——”说着,林艾就跑向远处。

林艾眼神收回来,前方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小女孩兴高采烈的拍着自己的小皮球,一旁站着的应该是她的父母,一脸慈爱的看着孩子。

“1;2;3……97;98——”估计快要到一百了,一脸兴奋地回头看父母,突然小皮球就跑了,慢慢地滚到了她的脚边。小女孩看着小皮球,紧跟着跑来,两个羊角辫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林母慢慢的弯下腰,伸着右手,手指直直的伸着,还有一厘米就碰到了。

然而另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球。

男人直起身,朝林母看了一眼。

原本刺眼的太阳此刻被一团厚厚的云层掩埋了,也许是刚刚低头,血液下压,她的头一片晕眩,也许是眼前的人……

40、想见不如不见

原本刺眼的太阳此刻被一团厚厚的云层掩埋了,也许是刚刚低头,血液下压,她的头一片晕眩,也许是眼前的人……

“林茹?!你怎么在这里?”男人一脸惊讶,定定的看着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爷爷,爷爷,这是我的小皮球。”小女孩晃着他的手臂。

他无意识的将皮球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爷爷。”却没有得到回应,撅着小嘴巴走了。

林母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谁说岁月无痕,纵使保养的再好,还是留下了痕迹。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浅浅地说道:“仕昭,好久不见了。”

好久有多久?22年。人生又有几个22年。

梁仕昭被她的笑容恍惚了,身后的秘书跟上了,“市长,前面还等着。”

最近,市政府一直在大力抓医疗改革,积极倡导中央政策,全力解决百姓看病难,看病贵各方面的困难。市委书记、市长等一干人频频走访各大医院。

他匆匆的看了一眼林茹,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无法说起。

林茹望着那抹已经苍老的背影,与她印象中的22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背影在脑海里慢慢的重合,她模糊地想,22年,原来竟然这么快?一瞬即逝,仿佛是半辈子一般。曾经多少个夜晚,她想着再见他,睡梦中也全是他。

云层慢慢地移动着,太阳像在玩捉迷藏的孩子,又调皮地露了出来。

“妈——看什么呢?”林艾递上了刚刚摘的两朵月季花。“瞧,漂亮吗?”

林母伸手接过,放在鼻尖,轻轻一闻,“很漂亮。”花儿依旧盛开,依旧芬芳,可是再也寻不到当年的那朵,时过境迁,总有些一些人,一些事成为无法取代的永恒。

林母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林艾把那两朵雨季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用水养着。

“小艾,你想见你爸爸吗?”林艾正在摆弄着花,听到这话,手一抖,食指碰到□上的刺,一株鲜红血滴涌了出来。

她死掐了一会儿,滴进杯子。

“怎么突然说道这个?”林艾侧过头,妈妈从上来就不对劲。她一咬牙,忍着心中那抹刺痛,开口道:“妈妈,他有家庭,有妻女——很好——”好的不得了。

林母疲惫的撑在窗台上,应了一声。良久才说道:“我只是问问你,毕竟妈妈不能代替你做选择。”

林艾心里一阵绞痛。

晚饭,林母只是喝了一小碗莲藕汤,再也吃不下社么东西,林艾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也无可奈何。

房子里灯火辉煌,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开得很高,电影频  道正在放《肖申克的救赎》,其实她什么也没看进去,手里摸索着那片四叶草。

找到四叶草就能找到幸福。母亲小时候找到过,可是一生孤独。她曾经找到过,可是幸福在哪里?

林母无端端的提起她的父亲,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还有她的那张照片到现在还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不敢想。

沉静在纠结的思绪中,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手机的震动顿时让她减轻了不少。

“林小姐,你母亲的肾源已经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她的眼睛里立刻涌起了泪水,嗓子有些哽咽。

“林小姐,林小姐——”

“我在。”她吸吸鼻子,“谢谢你,李先生。”

李然到时憨憨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钟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蜷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双腿,小小的一团,那瀑布般及腰长发遮住了她半个身子。走进了才发现,她在低低地哭泣着。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头,看到她一双红肿的双眼。

林艾不好意思的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妈妈的肾源找到了。”

“喔,这是好事啊,哭什么呢?傻了?”

静谧了几秒。

“钟朗,谢谢你。”无论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他提供的。恨他,却还要感激他。

“谢我,不要光磨嘴皮子,实质性的。来先给爷笑一个。”

林艾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笑不出来了,勉勉强强的扯了一笑嘴角。

钟朗哀怨,“怎么笑起来这么丑?”

林艾眼一瞪,这模样在钟朗眼里看来又娇又嗔,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自然的表情。

眼角越来越沉,颜色越来越深,这个颜色代表什么林艾知道。她很不自在,想不知道痕迹地退开。

钟朗却洞悉了一切,拉着她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一阵幽香扑鼻而来。

他轻轻的说道:“真的好香,难怪童童老是念着你。”

林艾面色一红,心里嘀咕,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

她沐浴后本就穿着睡衣,倒是方便了他,大手从领口伸进去,握住那一团,用力地揉着。

嘴巴被他密密实实地封住,他温热男性的气息强力灌入她的鼻间,热情地纠缠她的舌头,用力地勾缠,吸吮。

林艾到底还有一丝意识,推着他:“别在这——”

钟朗平复下呼吸,转而舔噬她白嫩的耳垂,低声在她耳畔倾语:“你上次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恩?”

林艾脸色一僵,某人见她发愣,恶意的用某个部位蹭蹭她,拉着她又狠狠地吻了吻,慢慢平复下来,“我先去洗澡。”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  电影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上楼睡觉。

许是上午逛超市太累了,她一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胸口还放着一本书。

钟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睡美人图。

随意的擦了水珠,走进了,坐在的她的那侧,一看封面《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他一乐,心里竟然鄙视起她,这么大的人,还看这么幼稚的书。

不过转瞬心里一想,林艾今年22岁不满,他已经过了30岁生日。他与她之前足足差了八年多,想到她叫他“表叔”,他就很受伤。

轻轻地把书拿起来,那片四叶草就滑了下来。钟朗捡起它,他见过的,很普通的小叶子,怎么林艾这么爱不释手。他细细的摸摸,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往旁边一丢,凝视着她的睡颜,怎么和猪一样,这么快就睡了。没关系,他会让她醒的。

半梦中,她感觉到一个湿滑的东西在脸上游动,仿佛回到小时候,她收养的那条流浪狗大白也会这样舔着她。

她呵呵的笑起来,抱起那个梦中的“狗头”,钟朗受宠若惊啊,快速地扒了两人的衣服。

光裸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尤其在低低的空调中,她瑟瑟的朝着“大白”靠去,心里念到大白真暖。

“大白”继续舔着她,痒痒的,麻麻的,“大白,不要闹!去,一边去。”

“大白”?!他是谁?钟朗一阵气噎。堵着林艾的唇,嘴唇无法呼吸,鼻翼一张一吸,迫切地想呼吸新鲜空气,嘴里也发出“呜呜”声音,痛苦的睁开眼睛。

“宝贝,醒了?”他放开的唇,她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丰盈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钟朗张口含住晃动的左边,舌尖裹着她的前端,又缩又咬,啧啧有声。林艾听到这个声音,羞得双手捂住脸。他怎么能像小孩子吃奶一般,这么用力地吸吮。

右手覆住她的另一边,大力的揉动,挤压着各种形状,间或着食指和中指夹着前端,又疼又麻,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感觉好吗?”他怎么能问出这么不要脸地话。

魔掌又慢慢地下滑着,直达那片美人中心,温柔地拨弄着,濡濡有声。

曲开她的两条腿,一条腿架在他的肩上,一条腿搭在床沿,两腿大张,那片花园大门却紧闭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热,唇舌一点一点,轻吻、舔舐,绕着她的肚脐眼,转圈,慢慢的往下移动,林艾像是发觉什么,抬起上身,小腹抽搐,“不要——”

钟朗抬起头,看着她,邪魅地一笑,倏地一张温热的嘴含住了她的那里,“不要——”林艾一声惊叫。

他却置若罔闻,舌尖一顶,戳进那狭窄粉嫩  的细缝中,慢慢的点刺,他的口水,她的液体,融合在一起。

他怎么能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她害怕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仍然不管不顾地舔舐,香滑的液体不断涌出,沾湿他的下巴。

“啊……”她双眼迷离,这个身子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钟朗,不要了,不要了……”双腿乱动着。

她全身不住的颤抖着,然后突然感觉到一大拨液体似洪水一般,涌了下来。钟朗停了下来,抬起头,向上移动着,吻住她的唇。

“宝贝,香吗?”林艾躲避他的吻,她丝毫没有觉得那个味道有多么的香。

“钟朗,你怎么能这样?”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林艾是个传统女孩子,接受不了钟朗这么放、浪的行为。

“怎么了?你不是很是舒服吗?”他这么一说,她的泪更多了。

钟朗吻着她的泪,一手还在那里进进出出,细细的研磨,“你不给我做,我只有帮你了。”说着中指又是一抵,“那里好暖——”林艾又是一阵哆嗦,身体空虚的难受,两腿紧紧的交叠。

钟朗一直在坚韧着,腿间一片灼热,涨的他就要爆了,可是他想让她先享受,让她爱上这种感觉。

嘘嘘簌簌一阵,他拿出上午的买的东西,快速的套上。掰开她的双腿,一条巨龙就这样冲了进去,来来回回的钻动,里面一片湿滑,又是如此娇小,内壁一阵一阵绞着她,他靠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诉说,“好紧,宝贝——”

她总算是看清了,钟朗,白天是绅士,晚上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流氓。

芊芊细指滑过床单,留下十个深深的抓痕,她恨自己,明明心里抗拒,身体却诚实的渴望。迷离地睁开双眼,撑起上半身,钟朗进的更深,她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头,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下去,这一口真是毫不留情,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传达出来一般。

偏偏这一下,又深深的刺激了他,他一阵哆嗦,抱着她就一阵抽搐。

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直到呼吸平稳。钟朗用手擦着她额头的汗,刘海被打湿了,他把头发拨向一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那块伤疤无处隐藏,显得如此的触目,食指轻柔的拂过,“这个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的——”她淡淡地说道,避免回忆那段痛苦。

钟朗一阵怜惜,嘴唇轻轻的吻上去,一片冰凉。

她感觉到那东西在她身体里慢慢的软下去了,钟朗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吃痛,微微的移动了一下,只是一下。

她惊讶的抬起头,歇息一阵子的火热突然间胀大了,腹部微微地鼓起了一条,他伸手按了按她的腹部,“这次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  !”

“我——”“没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抱起她的身子,来到床下,引着她趴在床侧,“扶好——”

这样屈辱的姿势,让她羞愧难忍,双腿有些发软,钟朗分开她的双腿,一双扶住她的腰,毅然地一举侵入。

林艾上身弯着,胸前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钟朗的双手慢慢地移到上面,握住两团绵柔。

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随着他的撞击身子不由自主般得随着他前后摇晃,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度。

他一手又慢慢地下滑,捏住她的小露珠,林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两人的契合也越来越紧密,腿间的蜜汁也越来越多。

“宝贝,又咬我了,唔,好紧……”林艾恨死了某人的厚颜无耻,双腿虚软,回头瞪着他,“你好了没有——”

偏偏钟朗爱死了她此刻娇羞含嗔的模样,一口咬住她的唇,啃着她,舌头又伸进去,翻滚,分开时,林艾的嘴角拖着一根长长的银丝,钟朗眼一红,迅速的舔干净,扣住她的小蛮腰,身下一下又一下,九浅一深,戳进她的花心底部,被她绞着大动,一阵喷射出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贯穿了,慢慢的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他退出来时,摘了那湿滑滑的套子,抱起软成一团的她去清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某人感觉肩膀一阵疼痛,侧头一看,一圈紫色的牙印,疼中太甜。

旁边的小东西昨晚太累了,现在还在熟睡。怜惜的看着她,一会儿恶趣性又起来了,用胡渣蹭着她的脸,虚痒难耐,林艾在睡梦中,以为是蚊子,“啪”的轻轻一挥手。然后,动动身子,侧过脸继续睡觉。

钟朗怔怔的,足足愣了几秒,刚刚,他被打了。

欺压到她身子,胡乱的亲吻着她年轻朝气的小脸,林艾烦躁的睁开眼,一大早的,这人又发什么疯?

小手推着他,她实在受不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脸没洗,牙没刷,他就要腻乎。

待看到他肩上的牙印时,她动作一顿,昨晚也是意乱情迷,才会发泄出来。肉都要给她咬出来了,这一圈的血丝,她有多恨啊!

左手轻轻的抬起,就碰上去了。钟朗感觉肩膀出一凉,看着她迷茫的表情,以为她是心疼了,心里又乐开了花,头靠着她的脖子间,迷迷糊糊地,“我才知道原来你上面这张小嘴咬人也疼——”

林艾对上他的眼,不明所以,倏地,脑子一转,又羞又恼,手上一使劲按了上去,只听某人杀猪般的叫起来。

“林艾,你谋杀啊!”

她推开他,套上衣服,“钟朗,你思想能不能干净点?”

知道她脸皮薄,估计再说下去,又要闹得不 愉快了。他立马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下去吃早饭了。”

然而某人又无耻地说道,“运动了一晚上,是得好好补补。”说完,悠哉地去浴室了。

41、等待·手术

钟朗去了公司,林艾也清净了。一上午,她都窝在厨房里,煲了一锅银耳莲子汤,王妈又特地做了几个适合的菜,说是土方,很有效。自从林母查出病情后,医生就建议在饮食上吃一些含低蛋白、高糖的食物,她一直竭尽全力照着做。

用保温壶装好,拎着就去医院了。一路上,一扫多日的阴霾,心情雀跃,步伐也轻松了。肾源找到了,医生今天给母亲做身体检查,接下来可以安排手术了。妈妈的身体就好了。

林母住在五楼,她也没有乘电梯。一节一节的爬上去,爬到三楼的时候,她抬起头,眼睛一晃,下意识的停下了步伐,怔在那里。四楼的那个人!他专注地爬着楼梯,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默默地爬上去,那人到五楼的时候也拐进走廊里,身形沉稳的朝着病房走去,最后停在了516的门口。

林艾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站在五楼的楼梯口,那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她艰难地跨不出一步。

捏着手里的保温壶,搁的她手疼,也只有这丝疼痛才能让她清醒,她挺起背。

他好像在犹豫,手上上下下,来回几次,始终不敢敲开那扇门。

感觉到有人靠近时,一侧头,神情凛冽的看着她,棕色的瞳孔慢慢的放大,惊讶,但是很快的掩藏下去。看看她,又看看病房,好像在确认什么。

当林艾的手触上门把时,动作就像电影中慢动作,拧动门把那一下,“咔嚓”一声,就像大地突然蹦出一条裂缝,梁仕昭身形一顿,呼吸一紧。

门打开的一霎那,林母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门口,仿佛隔了千年之久,那两人一里一外,站在那儿,万籁俱寂。

“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如同魔咒一般,让梁仕昭定住了脚步。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曾经的意气挥发,此刻再无用武之地,连开口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

他干咳了一下,稳了稳神色,说道,“林茹——我来看看你。”

林母朝他笑笑,“仕昭,坐。”

偶然在医院相遇,看到她坐在轮椅上,知道她是生病了,联系了院方,才知道病情这么严重。

“仕昭,这是我女儿,林艾。”转向林艾,“这是妈妈大学同学,你梁叔叔。快给你梁叔叔倒水。”

林艾听着林母的话,心里堵得慌,一阵绞痛,双眼像被飞沙哽住一般,睁不开。偏偏这个男人这时候出现,母亲放下了吗?又能放的下吗?

相见不如不见,明明深深爱着他,却生生的掩藏下。爱他,不能说。错的是谁?

借着倒水,她平复下来。既然要演戏,她一定会做个出色的演员。 “梁叔叔,您喝水。”梁仕昭看着她,眼神黯淡。接过水杯,嘴巴动了动,“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昨天刚刚找到合适的肾源。”林母一如既往的温婉淡雅。

“喔喔,那就好。”

病房里陷入了一度的沉默中。

梁仕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说着递上了一张卡片。

林艾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来,清脆的说了声,“谢谢。”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再来看你。”梁仕昭起身。

林艾跟着他后面,送他出门。

梁仕昭走在前面,林艾跟在后面。到了楼梯口,林艾礼貌地说了句,“您慢走。”一切只是礼貌而已。

梁仕昭回头看着林艾,第一次细细的打量着她。原来她竟然是林茹的女儿,他却——

“林艾——”他叫出她的名字,有些苦涩。

“梁市长,请问还有什么事?”

“梁市长”“梁市长”,刚刚还叫着梁叔叔,转瞬就变成“梁市长”。

“有什么困难来我。”他想为了做些什么,毕竟……

林艾没有出声。

他也不恼,静静的等待着。林艾向他笑了笑,这个笑容,弧度和年轻时候的林茹多么的相似,他突然被这个笑容蛰了,毫无脸面,“谢谢您的好意,我想应该不用了。”

“之前的事——”

“梁市长,您是个好父亲。世上任何一个父亲看到儿女受伤都会紧张过度的,我理解。”她转开眼睛,看着窗外,天空很蓝很蓝,她的心却是一片的暗淡。

相对于林艾这番善解人意的话,梁仕昭硬是把刚刚到嘴地话给噎下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你爸爸他还好吗?”

林艾打了一个寒颤,定在那里,努力地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一直笑着,笑着,空洞无力,爸爸——爸爸——吸了一口气:“我爸爸呀,他很早就去世了。”食指轻轻地拂过眼角。

明明是一双清亮的眼睛,梁仕昭此刻却无法看清那双眼,清冷、悠远,压抑着波涛骇浪一般。

“梁市长,我要回去看我妈妈了。”

林艾站在门口,平复了许久,硬是把自己的愤怒压下去,抓着门把时才发现她的手跟金属门把一样的凉。

“妈妈——”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林母的手快速地扫过眼角,可是林艾还是看见了,泪。

林母低头不语,林艾盛了一碗银耳汤,端到她的面前,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林艾张口,“妈妈,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身体健康。爸爸,我都缺失了22年了,现在再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当年——是我主动离开他,我和她说,我和你陈叔叔有婚约,家里安排好一切。我们各自放手。”

陈叔叔,多久母女俩没有再提起这个人,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想念着。两人久久的没有说话,表情越来越凝滞,痛苦。

“在我心里,陈叔叔就是我的爸爸。谁也无法取代!”林艾坚定的说,拉着林母地手,指尖传递着力量,“可是眼前我们还有一座山要翻越。”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拿出口袋的那张卡片,压在口袋里,皱了,上面还暖暖的温度。林艾看都没看上面写什么,中间一撕,然后对折再对折,撕成细小的碎片,往垃圾桶一扔。

那个人,对她来说,就如同这些碎片一般,无足轻重。

医院在给林母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定于周二手术。

梁仕昭晚上回到家,坐在书房里,右手夹着烟,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泛黄的书,他细细地看着,却一直停在那页。

这张照片是大学时拍的,他一直没有放在影集里,独独地夹在书中,自从雨陵出生以后,他再也没有翻开过了。

再见到林茹之后,心里那空余的一角,越来越疼痛。

“爸爸——”梁雨陵推开门,亲昵地叫着,“咦,一股子烟味,难闻死了。爸,小心妈妈让你睡书房。”

梁仕昭掐掉烟,快速地合上书。梁雨陵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爸爸,我想和晔轩一起出国。”

“等你毕业再去。”

“爸爸——”

“雨陵,6月初,你们就订婚了。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你忍心留下爸爸—”

“爸,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梁雨陵嘟着嘴。

“雨陵,你那个学姐,林艾——”梁仕昭皱着眉,“她今年多大了?”

梁雨陵一愣,目光闪烁,“我哪知道?”顿了一下,一脸委屈,“爸,你没事提她干嘛?”

梁仕昭一噎,“爸爸知道随便问问。”

自家女儿从小喜欢晔轩,他都看在眼里。偏偏晔轩这孩子转后学就喜欢上林艾,早期许梁两家对林艾的排斥,大家都心知肚明。

幸好,这次晔轩答应订婚,倒是令两家人松了一口气。晔轩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品性各方面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也是个自私的人,女儿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爸爸,你再考虑考虑我出国的事,好不好?”看到女儿坚持,他无奈地点点头。

“谢谢爸,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梁雨陵搂着他的脖子,开心的说着。

那一晚梁仕昭已有公事要处理为借口,一个在书房,呆了一夜。深夜的时候,他拨了一个电话给自

己的秘书。

很快,第二天他要的资料全部都到了。不多,六张纸而已。轻飘飘,风一吹即散。

他却沉痛地无法置信,看一眼就心就被划上一刀,双手不受控制地狠狠地垂在红木书桌上,一下,两下,三下……抬起自己的右手,哆哆嗦嗦。不久前,他就是用这只手把林艾打的滚落了楼梯。

那是——那是他的女儿啊?他都做了什么?

老天和他看了这么一个玩笑。

难怪林艾会姓林?难怪在晔轩的生日上,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当时他不懂,而今迟了——林茹并没有如当年她所说,和陈岩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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