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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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越划越近,阿朱忽然低声道:阿碧,你瞧,这样子有点儿不对。阿碧点头道:嗯,怎么点了这许多灯轻笑了两声,说道:阿朱阿姊,你家里在闹元宵吗这般灯烛辉煌的,说不定他们是在给你做生日。阿朱默不作声,只是凝望湖中的点点灯火。

段誉远远望去,见一个小洲上八九间房屋,其中两座是楼房,每间房子窗中都有灯火映出来,他心道:阿朱所住之处叫做听香水榭,想来和阿碧的琴韵小筑差不多。听香水榭中处处红烛高烧,想是因为阿朱姊姊爱玩热闹。

小船离听香水榭约莫里许时,阿朱停住了桨,说道:王姑娘,我家里来了敌人。王语嫣吃了一惊,道:什么来了敌人你怎知道是谁阿朱道:是什么敌人,那可不知。不过你闻啊,这般酒气薰天的,定是许多恶客乱搅出来的。王语嫣和阿碧用力嗅了几下,都嗅不出什么。段誉辨得出的只是少女体香,别的也就与常人无异。

阿朱的鼻子却特别灵敏,说道:糟啦,糟啦他们打翻了我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哟不好,我的寒梅花露也给他们糟蹋了说到后来,几乎要哭出声来。

段誉大是奇怪,问道:你眼睛这么好,瞧见了么阿朱哽咽道:不是的。我闻得到。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浸成了这些花露,这些恶客定是当酒来喝了阿碧道:阿朱姊姊,怎么办咱们避开呢,还是上去动手阿朱道:不知敌是不是很厉害段誉道:不错,倘若厉害呢,那就避之则吉。如是一些平庸之辈,还是去教训教训他们的好,免得阿朱姊姊的珍物再受损坏。阿朱心中正没好气,听他这几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便道:避强欺弱,这种事谁不会做你怎知敌人很厉害呢,还是平庸之辈段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阿朱道:咱们这就过去瞧个明白,不过大伙儿得先换套衣衫,扮成了渔翁、渔婆儿一般。她手指东首,说道:那边所住的打渔人家,都认得我的,咱们借衣裳去。段誉拍手笑道:妙极,妙极阿朱木桨一扳,便向东边划去,想到乔装改扮,便即精神大振,于家中来了敌人之事也不再如何着恼了。

阿朱先和王语嫣、阿碧到渔家借过衣衫换了。她自己扮成个老渔婆,王语嫣和阿碧则扮成了中年渔婆,然后再唤段誉过去,将他装成个四十来岁的渔人。阿朱的易容之术当真巧妙无比,拿些面粉泥巴,在四人脸上这里涂一块,那边粘一点,霎时之间,各人的年纪、容貌全都大异了。她又借了渔舟、渔网、钓杆、活鱼等等,划了渔舟向听香水榭驶去。

段誉、王语嫣等相貌虽然变了,声音举止却处处露出破绽,阿朱那乔装的本事,他们连一成都学不上。王语嫣笑道:阿朱,什么事都由你出头应付,我们只好装哑巴。阿朱笑道:是了,包你不拆穿便是。

渔舟缓缓驶到水榭背后。段誉只见前后左右处处都是杨柳,但阵阵粗暴的轰叫声不断从屋中传出来。这等叫嚷吆喝,和周遭精巧幽雅的屋宇花木实是大大不称。

阿朱叹了一口气,十分不快。阿碧在她耳边道:阿朱阿姊,赶走了敌人之后,我来帮你收作。阿朱捏了捏她的手示谢。

她带着段誉等三人从屋后走到厨房,见厨师老顾忙得满头大汗,正不停口的向镬中吐唾沫,跟着双手连搓,将污泥不住搓到镬中。阿朱又好气、又好笑,叫道:老顾,你在干什么老顾吓了一跳,惊道:你你阿朱笑道:我是阿朱姑娘。老顾大喜,道:阿朱姑娘,来了好多坏人,逼着我烧菜做饭,你瞧一面说,一面擤了些鼻涕抛在菜中,吃吃的笑了起来。阿朱皱眉道:你烧这般脏的菜。老顾忙道:姑娘吃的菜,我做的时候一双手洗得干干净净。坏人吃的,那是有多脏,便弄多脏。阿朱道:下次我见到你做的菜,想起来便恶心。老顾道:不同,不同,完全不同。阿朱虽是慕容公子的使婢,但在听香水榭却是主人,另有婢女、厨子、船夫、花匠等服侍。

阿朱问道:有多少敌人老顾道:先来的一伙有十八九个,后来的一伙有二十多个。阿朱道:有两伙么是些什么人什么打扮听口音是哪里人老顾骂道:操他伊啦娘骂人的言语一出口,急忙伸手按住嘴巴,甚是惶恐,道:阿朱姑娘,老顾真该死。我我气得胡涂了,这两起坏人,一批是北方蛮子,瞧来都是强盗。另一批是四川人,个个都穿白袍,也不知是啥路道。阿朱道:他们来找谁有没伤人老顾道:第一批强盗来找老爷,第二批怪人来找公子爷。我们说老爷故世了,公子爷不在,他们不信,前前后后的大搜了一阵。庄上的丫头都避开了,就是我气不过,操本来又要骂人,一句粗话到得口边,总算及时缩回。阿朱等见他左眼乌黑,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想是吃下几下狠的,无怪他要在菜肴中吐唾沫、擤鼻涕,聊以泄愤。

阿朱沉吟道:咱们得亲自去瞧瞧,老顾也说不明白。带着段誉、王语嫣、朱碧三人从厨房侧门出去,经过了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来到花厅之外。离花厅后的门窗尚有数丈,已听得厅中一阵阵喧哗之声。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但见大厅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八九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再往西首望去,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发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觉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发颤,当下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她眼光正好和一个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低呼。

砰砰两声,长窗震破,四个人同时跃出,两个是北方大汉,两个是川中怪客,齐声喝问:是谁

阿朱道:我们捉了几尾鲜鱼,来问老顾要勿要。今朝的虾儿也是鲜龙活跳的。她说的是苏州土白,四条大汉原本不懂,但见四人都作渔人打扮,手中提着的鱼虾不住跳动,不懂也就懂了。一条大汉从阿朱手里将鱼儿抢过去。大声叫道:厨子,厨子,拿去做醒酒汤喝。另一个大汉去接段誉手中的鲜鱼。

那两个四川人见是卖鱼的,不再理会,转身便回入厅中。阿碧当他二人经过身旁时,闻到一阵浓烈的男人体臭,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一个四川客一瞥之间见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肤白胜雪,嫩滑如脂,疑心大起:一个中年鱼婆,肌肤怎会如此白嫩反手一把抓住阿碧,问道:格老子的,你几岁阿碧吃了一惊,反手甩脱他手掌:说道:你做啥介动手动脚的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这一甩又出手娇捷,那四川客只觉手臂酸麻,一个踉跪,向外跃了几步。

这么一来,底细登时揭穿,厅外的四人同声喝问,厅中又涌出十余人来,将段誉等团团围住。一条大汉伸手去扯段誉的胡子,假须应手而落。另一个汉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跃倒在地。

众汉子更在声吵嚷起来:是奸细,是奸细乔装假扮的贼子快吊起来拷打拥着四人走进厅内,向东首中坐的老者禀报道:姚寨主,拿到了乔装的奸细。

那老者身材魁梧雄伟,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喝道:哪里来的奸细装得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坏事

王语嫣道:扮作老太婆,一点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装啦。说着伸手在脸上擦了几下,泥巴和面粉堆成的满脸皱纹登时纷纷跌落,众汉子见到一个中年渔婆突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无不目瞪口呆,霎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坐在西首一众四川客的目光也都射在她身上。

王语嫣道:你们都将乔装去了吧。向阿碧笑道:都是你不好,泄漏了机关。阿朱、阿碧、段誉三人当下各处除去了脸上的化装。众人看看王语嫣,又看看阿朱、阿碧,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粉装玉琢似的姑娘。

隔了好一阵,那魁梧老者才问: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阿朱笑道:我是这里主人,竟要旁人问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岂不奇怪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那老者点头道:嗯,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好极了。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吧阿朱微笑道:我只是个丫头,怎有福气做老爷的女儿阁下是谁到此何事那老者听她自称是个丫头,意似不信,沉吟半响,才道:你去请主人出来,我方能告知来意。阿朱道:我们老主人故世了,少主人出门去了,阁下有何贵干,就跟我说好啦。阁下的姓名,难道不能示知么那老者道:嗯,我是云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当便是。阿朱道:久仰,久仰。姚伯当笑道:你一个小小姑娘,久仰我什么

王语嫣道:云州秦家寨,最出名的武功是五虎断门刀,当年秦公望前辈自创这断门刀六十四招后,后人忘了五招,听说只有五十九招传下来。姚寨主,你学会的是几招姚伯当大吃一惊,冲口而出:我秦家寨五虎断门刀原有六十四招,你怎么知道王语嫣道:书上是这般写的,那多半不错吧缺了的五招是白虎跳涧、一啸风生、剪扑自如、雄霸群山,那第五招嘛,嗯,是伏象胜狮,对不对

姚伯当摸了摸胡须,本门刀法中有五招最精要的招数失传,他是知道的,但这五招是什么招数,本门之中却谁也不知。这时听她侃侃而谈,又是吃惊,又是起疑,对她这句问话却答不上来。

西首白袍客中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阴阳怪气的道:秦家寨五虎断门刀少了那五招,姚寨主贵人事忙,已记不起啦。这位姑娘,跟慕容博慕容先生如何称呼王语嫣道:慕容老爷子是我姑丈。阁下尊姓大名那汉子冷笑道:姑娘家学渊源,熟知姚家寨主的武功家数。在下的来历,倒要请姑娘猜上一猜。王语嫣微笑道:那你得显一下身手才成。单凭几句说话,我可猜不出来。

那汉子点头道:不错。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便似冬日笼手取暖了一般,随即双手伸出,手中已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长的铁锥,锥尖却曲了两曲,右手则是个八角小锤,锤柄长仅及尺,锤头还没常人的拳头大,两件兵器小巧玲珑,倒像是孩童的玩具,用以临敌,看来全无用处。东首的北方大汉见了这两件古怪兵器,当下便有数人笑出声来。一个大汉笑道:川娃子的玩竟儿,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西首众人齐向他怒目而视。

王语嫣道:嗯,你这是雷公轰,阁下想必长于轻功和暗器了。书上说雷公轰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的独门兵刃,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阁下多半是复姓司马

那汉子一直脸色阴沉,听了她这几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和他身旁三名副手面面相觑,隔了半响,才道:姑苏慕容氏于武学一道渊博无比,果真名不虚传。在下司马林。请问姑娘,是否青字真有九打,城字真有十八破

王语嫣道:你这句话问得甚好。我以为青字称作十打较妥,铁菩提和铁莲子外形虽似,用法大大不同,可不能混为一谈。至于城字的十八破,那破甲、破盾、破牌三种招数无甚特异之处,似乎故意拿来凑成十八之灵敏,其实可以取消或者合并,称为十五破或十六破,反而更为精要。

司马林只听得目瞪口呆,他的武功青字只学会了七打,铁莲子和铁菩提的分别,全然不知;至于破甲、破盾、破牌三种功夫,原是他毕生最得意的武学,向来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不料这少女却说尽可取消。他先是一惊,随即大为恼怒,心道:我的武功、姓名,慕容家自然早就知道了,他们想折辱于我,便编了这样一套鬼话出来,命一个少女来大言炎炎。当下也不发作,只道:多谢姑娘指教,令我茅塞顿开。微一沉吟间,向他左首的副手道:诸师弟,你不妨向这位姑娘领教领教。

那副手诸保昆是个满脸麻皮的丑陋汉子,似比司马林还大了几岁,一身白袍之外,头上更用白布包缠,宛似满身丧服,于朦胧烛光之下更显得阴气森森。他站起身来,双手在衣袖中一拱,取出的也是一把短锥,一柄小锤,和司马林一模一样的一套雷公轰,说道:请姑娘指点。

旁观众人均想:你的兵刃和那司马林全无分别,这位姑娘既识得司马林的,难道就不识得你的王语嫣也道:阁下既使这雷公轰,自然也是青城一派了。司马林道:我这诸师弟是带艺从师。本来是哪一门哪一派,却要考较考较姑娘的慧眼。心想:诸师弟原来的功夫门派,连我也不大了然,你要是猜得出,那可奇了,王语嫣心想:这倒确是个难题。

她尚未开言,那边秦家寨的姚伯当抢着说道:司马掌门,你要人家姑娘识出你师弟的本来面目,那有什么意思这岂不是没趣之极么司马林愕然道:什么没趣之极姚伯当笑道:令师弟现下满脸密圈,雕琢得十分精细。他的本来面目嘛,自然就没这么考究了。东首众大汉尽皆轰声大笑。

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听得姚伯当这般公然讥嘲,如何忍耐得住也不理姚伯当是北方大豪、一寨之主,左手钢锥尖对准了他胸膛,右手小锤在锥尾一出,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器向姚伯当胸口疾射过去。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进听香水榭,暗中便较上了劲,双方互不为礼,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语嫣等不来,一场架多半已经打上了。姚伯当出口伤人,原是意在挑衅,但万万想不到对方说干就干,这暗器竟来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拔刀挡格,左手抢过身边桌上的烛台,看准了暗器一击。当的一声响,暗器向上射去,拍的一下,射入梁中,原来是根三寸长的钢针。钢针虽短,力道却十分强劲,姚伯当左手虎口一麻,烛台掉在地下,呛啷啷的直响。

秦家寨群盗纷纷拔刀,大声叫嚷:暗器伤人么算是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不要脸,操你奶奶的雄一个大胖子更满口污言秽语,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青城派众人却始终阴阳怪气的默不作声,对秦家寨群盗的叫骂宛似不闻不见。

姚伯当适才忙乱中去抢烛台,仓卒之际,原是没有拿稳,但以数十年的功力修为,竟给小小一枚钢针打落了手中物事,以武林中的规矩而论,已是输了一招,心想:对方的武功颇有点邪门,听那小姑娘说,青城派有什么青字九打,似乎都是暗青子的功夫,要是不小心在意,怕要吃亏。当下挥手止住属下群盗叫闹,笑道:诸兄弟这一招功夫俊得很,可也阴毒得很哪那叫什么名堂

诸保昆嘿嘿冷笑,并不答话。

秦家寨的大胖子道:多半叫作不要脸皮,暗箭伤人另一个中年人笑道:人家本来是不要脸皮了嘛。这一招的名称很好,名副其实,有学问,有学问言语之中,又是取笑对方的麻脸。

王语嫣摇了摇头,柔声道:姚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姚伯当道:怎么王语嫣道:任谁都难保有病痛伤残,小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说不定便跌跛了腿,跟人交手,说不定便丢了一手一目。武林中的朋友们身上有什么拐伤,那是平常之极的事,是不是姚伯当只得点了点头。王语嫣又道:这位诸爷幼时患了恶疾,身上有些疤痕,那有什么可笑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脸蛋儿俊不俊,有什么相干

姚伯当不由得哑口无言,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的言语倒也有些道理。这么说来,是老夫取笑诸兄弟的不是了。

王语嫣然一笑,道:老爷子坦然自认其过,足见光明磊落。转脸向诸保昆摇了摇头,道:不行的,那没有用。说这句话时,脸上神情又温柔,又同情,便似是一个做姊姊的,看到小兄弟忙得满头大汗要做一件力所不胜的事,因此出言规劝一般,语调也甚是亲切。

诸保昆听她说武林中人身上有何损伤乃是家常便饭,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品格功业为先,心中甚是舒畅,他一生始终为一张麻脸而郁郁不乐,从来没听人开解得如此诚恳,如此有理,待听她最后说不行的,那没有用,便问:姑娘说什么心想:她说我这天王补心针不行么没有用么她不知我这锥中共有一十二枚钢针。倘若不停手的击锤连发,早就要了这老家伙的性命。只是在司马林之前,却不能泄漏了机关。

只听得王语嫣道:你这天王补心针,果然是一门极霸道的暗器诸保昆身子一震,哦一声。司马林和另外两个青城派高手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什么诸保昆脸色已变,说道:姑娘错了,这不是天王补心针。这是我们青城派的暗器,是青字第四打的功夫,叫做青蜂钉。

王语嫣微笑道:青蜂钉的外形倒是这样的。你发这天王补心针,所用的器具、手法,确和青蜂钉完全一样,但暗器的本质不在外形和发射的姿式,而在暗器的劲力和去势。大家发一枚钢镖,少林派有少林派的手劲,昆仑派有昆仑派的手劲,那是勉强不来的。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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