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打着哈欠将车赶来,却看到陶墨的身边站着蓬香。原本朦朦胧胧的睡意霎时惊醒。他几乎是飞下马车,冲到蓬香面前,恶声恶气道:“你来作甚?”
蓬香眼睛红肿,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得厉害,望向他们的眼神楚楚可怜,“我来求陶大人可怜可怜我家公子。”
郝果子道:“你家公子有手有脚,还有屋檐有马车,有什么值得人可怜的?”
蓬香道:“晚风公子过世对公子打击太大。公子昨日哭了一夜,滴水未进,我怕他长此下去,身体会熬不住。”
郝果子冷笑道:“长此下去?那不如等你家公子长此下去熬不住了再说。”
陶墨朝他投去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对蓬香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旖雨公子节哀顺变。我与他虽然是故交,但是,彼此相知甚少,怕也使不上什么力。只能请你多多照看了。”
“不!公子对大人一往情深,若是大人出马,定然能令公子拨云见日的!”蓬香死死地抓住陶墨的袖子,那架势仿佛陶墨开口说不,他便立刻跪下来。
陶墨为难地皱眉。
郝果子看不下去,狠狠地将他的手拉开,“你家公子真要是这么脆弱,早在群香楼熬不住几百回了!我看他就是没事变着法儿折腾!”
58、来者不善(四) ...
蓬香脸色一白,身体抖如筛糠。他盯着郝果子,眼神阴毒,看的陶墨心头一惊。就在陶墨想要找个话题岔开时,蓬香突然扬手,朝郝果子的脸上重重挥了下去。
郝果子与他站得近,一时也没料到他竟然会动手,等一个巴掌扇在脸上才懵了。
不过不等他回神,又是一声脆响。
他呆呆地看着飞快冲过来用力扇了蓬香一巴掌的顾小甲,又有点懵。
蓬香反应极快,立刻朝顾小甲撞了过去。
顾小甲平时嘴巴凶,但身上却没什么力气,一下子被他冲倒在地,后脑重重地磕在门槛上,痛得整张脸皱成一团。
这个时候,郝果子总算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去扶顾小甲。
而陶墨则死死地抱住蓬香的腰往后拖。
蓬香人被拉开了,两条腿却不停地在半空中乱踢,“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这么打我……”
“什么事?”顾射一脸冷漠地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前去通风报信的门房。
陶墨下意识地松手。
蓬香一下子又冲了过去,也不管是郝果子还是顾小甲,劈头盖脸就打下去。
顾小甲和郝果子毕竟是两个人。一人抓一个胳膊,很快将他制住。
蓬香这时候总算有些清醒了,眼泪刷刷往下淌,一脸的委屈。
顾射看向顾小甲。
顾小甲高声道:“他打人!”
郝果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被打了耳光的地方又烫又痒。
陶墨打圆场道:“郝果子也又不是之处。”
郝果子扁嘴。
陶墨又道:“但是打人是不对的。”
蓬香恨恨地盯着他,“我家公子原本以为大人是这世上唯一不会看低他之人。没想到,大人也不过是一个世俗男子!我家公子的确出身烟花之地,但这又不是他能够选择的!他五岁被卖身,十三岁接客,这难道是他自愿的?赎身的银子是他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省下来的。大人去过群香楼,应该知道章包是何种人,要从他手里头藏银子是何等的不容易!就这样,公子为自己赎身也花了两倍的钱。他求的是什么?求的不过是一方安稳之地,一个可托之人!可是他错了,他还是错了。陶墨其实说穿了也只是一个俗物……”
顾射冷冷道:“说够了?”
蓬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抬高下巴瞪着他道:“怎么?污了顾公子的耳朵吗?高贵的顾公子自然是听不得这些肮脏下贱事的!”
顾射道:“你肮不肮脏,下不下贱,与我何干?”
蓬香激愤的表情猛然一松。
顾射眼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只有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的无动于衷。
陶墨叹气道:“我陪你去见你家公子。”
蓬香垂眸,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郝果子焦急道:“少爷!”
陶墨道:“你去备车。”他故意低着头,不敢看顾射的神情。
不知为何,他心底并不愿顾射见到旖雨和蓬香。所以,当蓬香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顾府门口等他,而不是在县衙门口等他时,他心底是不舒服的。决定去见旖雨,固然有一场相识于心不忍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想尽快与他说清楚。蓬香一口一句所托非人,实在让他感到说不出的别扭和不安。他与旖雨早在他烧掉那条巾帕时,就缘分尽了。
车是现成的。
郝果子坐在车辕上,回头看陶墨。
陶墨望着顾射的鞋面,“我走了。”他等了等,顾射没有回应,这让他更加不安,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射面无表情,有种别样的疏离。
陶墨心头一慌,突然就觉得胸口被什么抓住似的喘不过气。他望着他,努力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脱口道:“我真的走了。”
顾小甲摸着后脑勺,冷哼道:“爱走不走。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陶墨虽然不识字,但是他博闻强记,很多成语他听得多了便能记住他的意思,所以他当然知道他在讽刺什么,嘴角不由抖了抖,最终一个字也没说,转身上车。
蓬香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看的顾小甲更是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等他们走后,顾小甲抱怨道:“公子,我看这个陶墨是个呆子,脑袋装的全都是石头的呆子。”
顾射道:“你若再不去找大夫看看你的脑袋,你的脑袋也会变成石头。”
顾小甲:“……”
到旖雨院子门口,蓬香原本不想让郝果子进去,但郝果子坚决不肯离开陶墨半路,最终三个人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全进了旖雨的房间。
旖雨正卧病在床。
群香楼第一红牌绝非浪得虚名。纵然惨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风韵。
陶墨看着他,心里微微发酸。他见过旖雨在群香楼里意气风发,多少豪商富贾捧着金子讨他欢心,虽然说到底只是一场情|色交易,但那时候的他表面是极其风光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初那样迷恋旖雨,多多少少是迷醉于他的风光,那种在艳压群芳的强势。但是此时此刻,他病怏怏地躺着,风采退去,只剩下我见犹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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