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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我媚眼如丝的向他靠过去,吐气如兰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被你看穿了啊,”夏一坦然的笑了,也眯起他漂亮的眼睛:“你难道不知道,你存货在仓,我寝食难安么?”

“让你寝食难安的原来是我啊~”我恍然道。

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

“你们两个。”冷厉如剑芒的声音直直插入我和夏一中间,抬头是颜晋和肖沐一起进来。

我坐起随手将影集撂在一边。

夏一陷进沙发里面点了根烟,颜晋过来一把抢走、按熄。

“瞿宁伤没好,不宜吸二手烟。”

“拜托,她只是在一个月前割伤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夏一大呼小叫的。

“是二十六天前。”颜晋纠正。

我无语,只是一阵恍惚,已经二十六天了么?

而肖沐从进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径自走到茶水区去弄饮品。此时走过来,我满心欢喜的迎起身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往杯里一看,脸又垮下去——白开水。。。

又是白开水,我就知道,可是一个白开水也要弄那么久么?

我嫉妒的看着夏一惬意的喝着蓝山。

“后天元旦,唐朝那里大哥办活动,说一起庆祝一下,热闹热闹。”颜晋忽然道,我手里杯子一个不稳,差点呛到。

肖沐走过来拍拍我的背。夏一则懒洋洋的:“是唐朝办还是大哥办啊?要是唐朝办我可是佳人有约了,要是大哥发话,那我刀山火海也不敢缺席啊!”

“沐?”颜晋懒得理夏一,直接问肖沐。

“如果不打扰的话。”肖沐笑。我侧头看他,似乎肖沐又清减了些,眉宇间的清寂更浓重了,我心里默默地叹气。

“那好,后天下午五点,在唐朝顶楼见了。”颜晋话音未落,夏一就兴奋得吹起口哨。

“大手笔啊大手笔!”顶级宴会厅啊!

我有点呆,什么事情这么快决定了?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夏一同一级别了?

“我下午四点半在你寝食楼下等。”颜晋淡淡掷下这句话就走了。

屋里剩余的两个人都同情的看着我,唉,颜晋这口气什么时候能生完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自己辛苦啦~~嘿嘿~~今晚要吃好吃的~~~

、八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思维好像有点问题,看了一些东西,我怀疑这本我会写得比较现实比较生活一些,恐怕不会有很多夸张的戏剧化的东西。嘿嘿,我怀疑啊……

只是写一个女人,美丽的,不只美丽还很有有魅力的,不只有魅力的还很懂得运用的,但是,还是一个女人。

她活的很潇洒,很modern,很有主见,还有野心。

她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却不是一个像很多女主一样被戏剧传奇化了的人。

她会放纵撒野、嬉笑怒骂,有好的,不好的。

而且,她与我们,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

爱情生物。

我走进顶楼的时候,有一瞬间入坠梦境。

我想过很豪华,可没想到这样豪华。

富丽堂皇的装修,从地板、墙面到天花板,甚至连墙脚线都是那样的精致华美。巨大的水晶灯,两派长长的餐桌,一眼望不到头,四周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和长而繁复的窗帘,大朵大朵的缤纷花篮绽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一群群即使穿着笔挺的衬衫也遮不住贲张的肌肉的型男。

我们四个一起进的场,我的手被颜晋硬挽在胳膊里,我们两边是肖沐和夏一。

颜晋今天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长裤。为图一喜庆,西服外套胸兜里放置一块黑红相间的手帕。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台价值不菲的宾士,优雅而富有质感。

夏一穿件呢格子衬衫,条绒的长裤,收敛了张狂的气息,更衬得肩宽腿长。

而肖沐则很给面子的穿一件淡粉色休闲西装,我在楼下看见他时简直双眼冒心,要不是颜晋拽着,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淡粉色配男生啊,穿好看了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衬沐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和清远的气质,整个人就是——就是一块粉色的棉花糖嘛!!!

好想好想咬一口啊!

“天哪!瞿宁!真的是你!好美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三个全职保镖,小雯就扑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摸摸我的裙子。

我眼含笑意的看她,知道这不是她心里想说的话。

“那、那三个男生……都好帅啊!你朋友啊?”你看,来重点了吧。

我今天自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一件红色上覆非常薄且淡的一层黑纱的小短礼服。

无肩,高腰,剪裁贴身。凸显得我胸圆臀翘,双腿修长。一件黑色流苏披肩半掩香肩更是遮住手臂上淡淡的伤痕。

腰间还有一圈镂空黑色蕾丝,纤腰楚楚。裙畔上斜一个大大的黑色蝴蝶结,添一抹娇俏。

我跟大家随意哈拉着,一边环顾四周。来了很多人,看来是因为上个月的动荡,所以大哥特意想给大家压压惊,也是想宣告外界我们这里仍是歌舞升平吧。

看了一圈,看见有好些个女子如我一般在淡淡张望。我心下苦笑,收回目光却对上了眼神深思的柳姐,互相点头示意。

她今天也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以及旁边一身金色小礼服的妙儿。

忽然觉得憋气,偷偷拿一杯香槟,掀开一个厚重的窗帘躲到阳台去喝,却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

好美的夜景!我手扶铸铁雕花的阳台栏杆,夜风吹来,虽是冷,却吹开

了心头无名的烦躁。

不知有多久,不舍的收回惊艳的目光,忽然觉得不对,警觉地向左看去——有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哥!

星光下的他那样的朗眉俊目,神采奕奕。不知在我旁边站了多久,甚或是比我还早一步来?

他正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忽然回神看他,于是我惊艳的眼对上他惊艳的眼。

一时相对无语。

暗夜中,两个人的神色都是那样的隐晦不明,也没有人想走到明亮的地方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表情。他脸上飞速闪过那样多的情绪,我忽然觉得疲惫不想再去分辨。

于是我们都笑了。

“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也客套着。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佯装关怀的。真若担心怎会一个月连一通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都好了,谢谢大哥关心。大哥你没受伤吧?”虚情假意的。

“我很好。”

沉默。

却并不尴尬,至少没有假笑说话时尴尬。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外面的夜景。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长长的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隔着玻璃门和窗帘,屋里的欢声笑语一波一波的传出来,却丝毫无法化解我们之间的寒冷桎梏。

然后大哥开了口,我心一紧,听他说:“外面很冷,我们……”

“我们”了很久都没有下文了。

我侧头看他,看他隐隐挣扎的眉眼。

我不想的,可就是觉得心酸。

有什么……好为难的……

真是……好笑……

我就真的笑了,低低的迂回的笑声,从胸腔里面发出来,却怎么听都那么……不由衷。

于是我就住口了,我说:“是啊,很冷,我们应该进去了……”

“大哥!”我话没说完就被颜晋的叫声打断。

几乎是完全下意识的,大哥一个转身就将我挡在身后,我脚一迈就躲进我这侧的厚重窗帘中,但还没等我推门回到大厅,颜晋就已经推开大哥那边的落地玻璃门走进了露台。

“大哥!你真在这!姜老来了!”话声没落,啼哩突噜走进来一串人。

都在那里大哥大哥的叫。

我这个悔啊我!现在我再推门出去声响肯定会惊动大家,我要是往前走,又怎么在众目睽睽下跟大家解

释,好端端的我躲什么我?

我干嘛啊我这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啊!我不就是多出来偷喝一杯酒么我?!我何必为了怕大哥为难就躲起来啊我!

大哥往后退了一步,我这个角度已经能看见他的后背,想来是进来的人太多了。

“姜森?他自己找上来了?我们去办公室说。”大哥说完似乎一挥手,人正陆陆续续往外退呢。

突然一声“帮主!”声音苍老而颤抖。

所有人都静止了。

再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声音,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有人训练有素的把落地窗都锁了!

我简直快晕过去了!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来的机关?连人影都没见,怎么一瞬间所有的落地玻璃门都一起锁上了?

是他们怕整理帮务时有外人不小心闯入吧,可是我还在这里哇!!!

夜风一阵一阵的吹来,还好窗帘还挺厚。

一片死寂。

听声音刚才进来有十几号人,这会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帮主……老姜我……知错了……”苍老的声音里已有哽咽。

我一蒙,姜森是帮里四大长老仅余的一位还在帮中的,虽然年过半百,但还很有儒雅之风,隐觉年轻时已是位出色的人物。在帮里地位一向很是尊贵,经验丰富做事也很是爽朗,这是出什么事了?大家一向都很敬重他,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帮腔。

……仍是死寂……

我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姜老终于不堪忍受跪倒了。

然后还是死寂。

我这里只能看见大哥僵直的背影。

又是许久没有声音。只有姜老隐约的抽噎声。

然后大哥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轻得这样沉重,直直压在我的心上。

“姜老,我无话可说。”好深沉的无奈以及无力,“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帮主!不!帮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好可怜,我想他来的时候一定准备了万字言来辩解,可万万没有料到大哥是这样的态度。

完全将自己的失望与心痛坦白于脸上。

大哥又叹一口气,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背影很寂寥:“姜老,从始至终,你走过什么路做过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你身边的程远一直都是我的人。包括你以前对晋做过什么事,和你现在暗里经营的人票,甚至你私设的研究室。” 大哥顿了顿,“姜老,我一直敬重你。也许吕成在时,你曾经迷惑过,所以做出伤害晋

的事,我不能要求人人都如谢叔一样。可我知道,最终你还是站在了我们这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感谢你。我回来的时候说过:我愿意忘记以前的事情。我绝无虚言,我甚至愿意包容你的暗中动作。只要你不威胁到帮里的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哥忽然停下来,那一句问得突然,却是带着千军万马的压力。

我侧耳细听,只有姜老愈发浓重的喘息声。

“因为,父亲去世前,只留给我四句话——不要伤心,照顾晋儿,保护兄弟以及善待姜森。”大哥的声音已经不再平稳了,他一字一顿的,像是在压抑极大的痛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世……世凯……说的……”是姜老哆嗦的声音,似乎大受打击。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至今仍在善待你?!!为什么还要称你一句姜老?!!!你说!!!”

“大哥!!!”我听见颜晋失声的惊呼,惊骇非常!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

这句话在兄弟中间如投下巨大炸弹,引起滔天的震撼!!!

原来,还有一个姜森!!!我也几乎惊呼出声!天天对着杀父仇人还要恭敬善待,这是何等的折磨?!!

“他……早就知道了……”姜老的声音已有了绝望的味道。

“是,父亲早就知道。可是他原谅你。因为母亲说,是他们对不起你。”

我听见一声苍老的悲鸣,那般痛楚和绝望,从心底中发出来,震得所有的听的人都跟着一颤。

“虽然我从不认为父亲母亲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但既然被你害的人都已经原谅你,无论我心底再怎么,恨你。我也都尊重父亲和母亲的决定。”

“淑榆……她、是怎么去的?”

“母亲把我在法国安顿好,就追随父亲去了。”

“她……”

“自杀。”

大哥的声音这样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我的心却是一阵大恸。

他的母亲,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自己年幼的孩子连连遭受失去至亲爱人痛苦?!!大哥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淑榆……原来我还是害了她……我……”这呜咽声这样的深沉悲伤,我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重与悔恨。

“你不配叫我妈的名字!!!”是颜晋,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晋,住手!”大哥喝到。

一阵混乱,看来有不少兄弟为大哥心

痛不平。

终于护住了姜老,他咳了咳,开口:“你小时候……极其的聪明,漂亮的像瓷娃娃……咳咳!!好、好乖巧,我们都抢着抱你……我、是我……老糊涂了啊……”应该是看着大哥说的,这是在怀旧求情?

“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我明白帮规的,如今帮主英明果断,大哥和……大嫂九泉下也可含笑,我就此以死谢罪!”

“姜老!!!”大哥倏的离开我的视线。

然后是刀落地的声音。

“我不会杀你。”大哥说的缓慢却坚决。

“让我死了吧!!!我对不起大哥和大嫂!!!我不知道!我一直到不知道!!我是被迷了心窍啊我!!!”

“先带下去吧。”大哥的声音好疲惫,“都下去吧。”

“大哥……”颜晋担心的声音。

“帮大哥招待一下客人,我想一个人静静。”

人很快就走光了,我听了听动静,移动一下冻僵的双脚,也准备悄悄离开。

眼前的帘子一下子被人掀开,大哥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表情,就傻傻的看着他。

感觉他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声音低沉,一声声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再也忍不住了,没想那么多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好……心疼……

“逞强……真能逞强……”我抽噎的说,“笨蛋……大笨蛋……”

等我风云变色的哭痛快了,才觉得不好意思。

赶紧想退开,大哥却抱的比我还紧,低低的说:“别动,让我再抱一会……”那一丝乞求的语气惹得我一阵心酸,差点又把眼泪勾出来。

我只是无语的回手更紧地拥住他。

“瞿宁……名利……真的那么重要么?”更像叹息。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

“我还记得小时候,四位伯伯围着爸爸,我被在他们放在膝盖上传来传去,每个人笑起来都豪气冲天的,我当时心里想,我到底要什么时候能长到那么大,跟他们坐在一起啊!可是,一个吕成,一个姜森……这么多年的兄弟……”

“姜森他……不是说为情……”我惊觉到连忙住嘴。

“哼!”大哥不屑的哼了一声,“若是这样他最初就不会撕毁跟母亲的婚约,口口声声喊着妈的名字,其实不过就是为了那一批军火的佣金!!!”大哥恨恨的道,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如果

他不是坐在这个位子,他也很想像颜晋一样冲上去直接海扁姜森一顿吧?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向哄小孩子一样在轻拍他的脊背了。

大哥拉开些距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看得我一阵眩晕。

“大哥……”

“颜洛。”

“啊?”我脑袋又当机了。

“我叫颜洛。”

“哦。”原来大哥叫颜洛啊,还是第一次知道耶~~~心底冒出了小小的喜悦。

“你叫颜晋什么?”大哥的声音好像有点挫败。

“晋。”我还在喜悦中。

“那你叫我什么?”

“大哥啊。”我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

大哥笑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幻觉。

他伸出大掌盖上了我的秋水明眸,把我拉进怀里。

“叫我洛。”

我闭上眼睛,却看见天空有无数的焰火盛开。

“叫我宁。”我听见自己说。

————————————————————————————————————————

、九

日子却还是一样的过。

我一样的去夜场上工,偶尔见到大哥轻松的说说话。

只是这个偶尔的频率实在是很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而且即使在说两岸关系这样的严肃话题时,空气中也飘浮着甜甜的糖果味道。

我们又去了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去打靶时骇得连连尖叫;我们甚至大冬天的跑到江边凿了个窟窿去跟老人家钓鱼;我们还连夜开车去了山里,只为了那传说中的萤火虫,可是谁都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萤火虫。可我们一路上谁也没说,只是兴致勃勃地扯东扯西。

而且很巧的,每次都刚刚好颜晋在忙,或者,我们会那么不约而同的,扯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没有人去谈这个话题。

我们依旧粉饰太平的快乐着。

但是,我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哥自那一晚的失常后,感情却是缩了回去,甚至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理智将他层层包围。

比如,我们再不曾有一丝丝的肢体接触,甚至是可以说是避讳的。

我不明就里,但也无意追问。

这是我商瞿宁的骄傲。

但至少我再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而两个人时,他坚持让我叫他洛。

我想,也许,我在等。

等什么,我却没有细想,只是固执的在等待着。

转眼农历新年将至,老妖婆十二面金牌连下,要我回家觐见。

大哥携颜晋和辛恒去了法国,行踪还很是谨慎,讳莫如深的。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也。

年夜饭时照例给老祖宗和师祖们分别敬了香,父亲在桌的次首坐了,一家人方纷纷落座。母亲、商瞿冬、我、商瞿夏,还有几个留下过年的弟子。其中有几个是因为开春就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在集训中。

武学世家,座次极讲究规矩。父亲这辈弟子里,父亲排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大师兄,据说根骨奇佳,本应接管衣钵,但年轻时却背家出走了。祖师震怒,其在世时谁都不敢提及,但逢年过节总要给他留着座位,后来这规矩便就留了下来。

说来,祖师便是母亲的大伯父,所以母亲和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想来感情也是极好,但是,不知是不是祖师余威仍在的缘故,家里仍是很少人提及这位人物。

听说此人年纪轻轻便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我在旧照片上看见过此人,浓眉大眼很是英挺不凡。确是一位翩翩人物。连祖师弥留之际念念不忘

的仍是此人的名字……

其实父亲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别于他大师兄威慑凛然,我觉得父亲是一种儒雅的大家之风。

最难得的是,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二十年深情不移。

如果,我得夫如此,定不会……

“宁儿宝贝~~~~~~”

我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侧头看见我家的老妖婆正花枝招展的冲我走过来。

对于我老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词是绝对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她根本没有老不老存不存的问题,她就像那古井里的水,饶世事再怎样变化,她都能安然的处在那里,展现她的旷世妖娆。

清晨有清晨的清甜,夜晚有夜晚的韵味,永远那样的沁人心扉。

此时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四肢伸展的平躺在道场里,淡淡的木质气息飘来,让我的心得以平静。

老妖婆走了过来,眼睛如针般在我身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然后在我身旁随意盘腿坐下。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妈的一半风情,也许……就再没有什么可忧疑的了吧……叹……

“宁,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吧?回国见。洛。”

我一个鲤鱼打挺,上前就去抢老妖婆手里的我的手机:“老妖婆!还我!”

“还你还你!谁稀罕?都看完了。”老妖婆得意洋洋的。

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姑娘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原来……”

“不准说!”我恼羞成怒,在老妈面前我一向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

“好、好!妈不说,妈才不说是哪个叫洛的混小子惹我姑娘不高兴了呢!”

“妈!!!!”我一起身扑过去,老妖婆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我直接扑到她大腿上,抱住她的纤腰。

一扁嘴:“妈~~~~”头蹭着她的有点小肥小肚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怎么了?不会受挫了吧?”老妖婆伸手在我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应该呀,是我家丫头啊!也没破相啊!”

我一听“丫头”这俩字,鼻子一酸:“妈,我好像……遭报应了。”

“宁啊!宁!歇、歇会儿,歇会儿啊!”我不耐烦的转身,后面弯腰屈膝的那个火树银花的女子是我的发小,苏如。

此时我俩正在我家乡最大的商场里疯狂购物。

“那你留下,我自己上楼了。”我言罢转身就走。

“哎!别呀!宁!等等我!你这是怎么了?反常啊!”

人这一辈子总是因为各样的原因戴上各样的面具。幸运的,在两个人面前我可以全然坦诚放松。一个是我家的老妖婆,一个就是苏如。

苏如从小就是我家的邻居,高档别墅区,身价自是不菲。

但我与她投契,主要是我俩实在是癖气合拍。

而她,是个真正潇洒的女子。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个真是挺优秀的“校园白马”跟她共谱过一段岁月,结果后来见到我后,移情别恋了。

我当时真真是羞愤非常,这世上我在意的人和事一只手就算得完,我是恨不得将那男的揍成猪头丢进钱塘江!

但那男的却那般看不出眉眼高低,还对我苦缠不休。碍于苏如,我又不敢做得狠绝,以免反显炫耀。

当时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兴奋异常的等着看我两姐妹翻脸的剧码,将我的为难说成是惺惺作态。

却是苏如知道后,潇洒的一笑,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她的初恋,还跟最长舌的八婆翻脸。

找到我,轻打我一拳,笑说:“傻冒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安心的笑了,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今天我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等我拿着老妈的金卡疯狂的从头到脚刷了几十件行头之后,终于疲累。

此时倦怠的靠着顶楼的玻璃窗,整个人蜷进咖啡座里。

坐在我对面的明媚美女苏如,此刻已是面无人色灰败不堪,感觉就剩一口气了,还将咽不咽的。

她带来的两位男士力工,已经在完工后先行送东西回家了。

我俩一句话没说。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等苏如第九次抬手叫服务生点东西时,我终于正视了她一眼。

她立刻将小帅哥服务生晾在一边,兴奋得几乎是向我扑过来:“你回魂啦?!!”

我狠狠地刮了她一个白眼,抢过她手里的餐牌,噼哩啪啦一顿狂点。

等我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完毕,抬头看见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到狼心狗肺的苏如正无限柔情的看着我。

“舒服了么?”

“不舒服。”我一撇嘴,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

“这么大条?疯狂购物加大吃特吃都解决不了了??”苏如有点呆,“你老娘跟我说你终于是铁树开了花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姐妹儿,

你没事儿吧?”那表情跟见鬼了似的,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还活着。”

“想不想说说?”

“不想。”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但我真的不想说,甚至,没有什么可说。

难道让我说那一场十分钟的幻觉??还是讲我们那些纯情的小旅游??想我商瞿宁什么招数没见过,这点小打小闹就把我的分寸给搅了。已经够羞耻了,我可不想再给人添笑柄。

“苏,你喜欢过人没有?”

“这么严肃?跟你一样了……每一个都喜欢,但也都只是喜欢。每一次都想把喜欢变成爱,结局却都是耗尽了喜欢,只留遗憾。几乎就是个‘爱无能’了。”

我一口茶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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