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坏着呢。
院子里也有那么几棵梧桐树,印象最深的画面就是她和依依各自拿着冰棒,站在几位老人身后看他们下象棋铩。
17岁,高中校园里,依依说:“阿笙,我们还很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
27岁,杭州街头,阿笙在心里对依依说:“依依,我快要28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一家琴行外面,看着一把小提琴发呆,忽然就那么想起了依依,很多年前陌生杭州,依依是否也曾像她一样,拥有同样的姿势,寂寞的看着那把小提琴?
——你失言了,因为我没收到那把小提琴。
几天前,章小贝问阿笙:“不在盛景上班,今后你打算怎么办?”问完,自己倒先吐了吐舌头,“我忘了,有陆总在,哪还能让你挨饿受冻?”
陆氏·盛景,阿笙是回不去了,就算她能泰然处之,同事们也会诸多不自在。辞职这事,他是知道的,没有多问,只有寥寥数语:“辞职也好,留在盛景,屈才。”
不管怎么说,顾笙曾经是他学生,自己学生有多大的才气,他知根知底,盛景是中型公司,阿笙在法务部里工作,确实有些不妥。
陆子初并未在杭州久待,那一夜杭州街头,她紧紧的攀附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耳边是他虔诚的话语。
——这里有你的位置,我为你保留一辈子。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和她之间,在外人眼里悬殊很大,但他不是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所以没有别人预想那般轰轰烈烈,反而在温情中,渗透进了日常点滴。
夜色深浓,他的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黑影,疲惫到了极点,但却没有睡意。聚餐之前,陈煜已经订了明天一大早的机票,这事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是不愿离开她的。
床头灯光拧暗,阿笙在她身旁睡着了,蜷缩着身体,额头抵着他的肩,像是一个缺乏温暖的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微烫的唇在她脸上和颈部游移,她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初醒,目光莹莹。
“吵醒你了?”
她未曾说话,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很久之后才闷声开口:“子初,你我都很清楚,曾经的顾笙回不来了。”
兴许是感冒了,陆子初眼里有着氤氲之气:“曾经的顾笙回不来了,但现在的顾笙却在我怀里。”
曾经以为他们相隔很远,原来他们还可以这么近......
阿笙第二天醒来,陆子初已经离开了。离开前,冰箱里被他塞满了食物,花草全都浇过水,她赤脚走到阳台上,不知道谁家喂养的宠物猫偷偷溜了出来,在小区里悠闲的溜达着......
返身回去,客厅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说离开,不说再见,若在彼此心里,有些语言是可以自发省略的。
辞职这件事,阿笙是通过电话告诉陆子初的。最先接电话的人是向露,顾笙不曾知道,那天陆子初正在开会,若是旁人,向露早就做主把电话给挂了,但来电话的人是顾笙......
陆子初曾经对她说过,若是顾小姐来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为了那个第一时间,向露着实不敢自作主张。
围绕辞职谈话很简短,她说,他听,通话时长还不到一分钟。
——辞职也好,留在盛景,屈才。
——不管做什么,去什么地方,一定要事先告诉我。
——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陆子初不知道,顾笙给他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打算离开杭州了,当一颗心无波无澜,心静如水,其实不管她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离开杭州前,她把家里的花花草草全都送给了章小贝,傻姑娘一直在抹眼泪,她紧紧抱着顾笙:“不能不走吗?”
阿笙轻轻拍着她的背:“小贝,你曾问过我,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当时没有回答你,不是矜持,而是不知道我是否还有理想。但我现在很确定,我的理想不在杭州。”
“在t市吗?”章小贝吸了吸鼻子,她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了陆子初,也许那里才是顾笙真正想去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阿笙说:“我还在寻找。”
11月19日,阿笙请章嘉和乐乐吃饭,对于阿笙要离开,章嘉出奇的沉默,饭后带乐乐去游乐场,阿笙陪乐乐坐旋转木马,小孩子很开心,在阿笙胸前,冲章嘉不停的挥手。
章嘉笑了,眼睛却有些湿,他们仿佛是一家人。
在顾笙家里见到陆子初之后,章嘉就知道顾笙离开杭州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待乐乐,顾笙很纵容,见孩子额头上都是汗,她会掏出湿巾蹲在地上,细心的帮乐乐擦拭着。
擦拭间歇,乐乐朝她呵呵的笑,她见了,嘴角笑容浅浅。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章嘉站在一旁,含笑对她说:“将来,你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
阿笙温温的笑,把纸巾攥在手里,眼眸里的光恍如事过境迁。
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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